最近,暗黑复仇剧《黑暗荣耀》在Netflix上爆火,校园霸凌话题再次受到全民关注,不禁让人想起之前轰动全美的中国留学生霸凌案。
2015年3月,3名留学生伙同另外3人,将受害女生绑架到公园中残忍虐待,他们不仅拳打脚踢,甚至还逼她脱下衣服后,用烟头烫在女生胸部、臀部等私密部位...... 残暴手段比起剧中情节,有过之而无不及,法官更形容,他们是“现世蝇王”。
事后,3名主犯被判入狱,受害女生饱受创伤,如今8年过去了,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2015年3月,正在美国读高中的Y. Liu (Camellia)接到同学W. Lu的电话,约她出来见面并商量一个还没有支付的账单怎么处理。
然而当她晚上来到Lu家门外附近时,Y.Zhai(Helen)带着Y. Yang(Coco) 和X. Zhang(John)以及一帮人(总共6女4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才意识到,自己被设计入局了。
Liu和Zhai在同一个高中读书,Liu称,长期以来,不断受到ZHAI通过短信和社交媒体的骚扰和威胁,甚至好几次,Zhai还当面在学校欺负她。
她刚想走,Zhai一把拿过她的车钥匙和手机,强迫她跪下道歉,并要求她擦拭地上的烟头和冰淇淋。她带来围观的一帮人起哄,要求她做更多的“动作”来道歉。
为了避开监控摄像头,他们把Liu绑架到附近的公园,将她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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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i把Liu的头按在地下,逼她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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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名女生Yang对Liu大喊大叫:滚出洛杉矶。可很快,Yang又改口说道,“不,如果你离开这里,我们就少了很多乐趣。”
Liu在起诉书里说道,Zhai,Zhang和Yang接着对她拳打脚踢,其它几个围观的人一边大笑,一边“把风”,看看附近有没有警察或者行人。
后来,Zhai逼Liu脱光衣服,说如果Liu全身脱光,他们就不打她。出于恐惧,Liu照做了,但折磨并没停止。
她被剥光衣服后,他们让她选择谁来烧她,烧在身体的哪个部位.
她选择了臀部,她说,“因为如果他们在其他部位做,首先会很痛,然后第二次会很显眼,而且会留下疤痕。此后,她的胸部也被香烟烫伤,但酷刑还在继续:
他们扇了她一百多个耳光耳光,将冷水浇到她的头上。
有人把她的头按在沙子上,让她无法呼吸。有人拉扯和剪断她的头发,然后强迫她吃下。
有一名女孩用高跟鞋踢她的腿和腹部,还有另一名女孩试图点燃她的头发,但由于头发湿了而未能成功。
有人建议他们放慢殴打速度,不要打她太重,这样他们“可以打更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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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群人渣,还把Liu受辱的照片,并放到网上。
Liu说,当她事后在社媒上看到,自己赤身裸体并被反复扇耳光和折磨的视频时,她感到非常羞愧和屈辱,她想过自杀。
INF一篇文章爆出,这并不是Zhai第一次霸凌同学。
“Zhai、Zhang、Yang拉帮结派,俨然成了校园里的霸凌铁三角,他们欺负的人,多半是同为中国人的留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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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Liu被打的前两天,另外留学生J.Mai也被教训一番,
3月26日,Mai在学校角落看到正在打人的Zhai,因为被打的人Mai认识的人,她上前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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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i没有制止欺凌,反而冲着Mai吼道:“滚开,不然连你们一起打!” Mai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其他人挡住了,还被Zhai记恨。
第二天,Zhai罗兰高地公园,找到Mai,狠狠地扇了她几个耳光。但这仍然没有消她的怒火,又把Mai拖到偏僻的地方,继续打她。
暴力事件发生后,其中一人警告Mai:以后不要再插手我们的事情了。我今天打你,是因为你昨天为了阻止Zhai打人。这是对Zhai的不尊重。图片来自inf,版权属原作者
INF另外一篇文章指出,Zhai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父母都是公司高管。但平时工作忙,陪孩子的时间自然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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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身边的人都在哄她,渐渐的她就养成了一种霸道的性格,只要是她相信的事情,就不得不去做。
后来,她连父母的话都不听了。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要是她爸妈不买或者不让,她就开始胡闹,离家出走,大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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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有朋友建议还是送孩子出国读书比较好,让她吃点苦头,让她知道家庭好,父母好。
她爸妈认为,既然我们管不了,再让她这样下去,不知道她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说不定出国了还能改变。
Zhai15岁那年,父母送她到美国留学,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离开家,离开父母,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到了美国之后,她才发现事情并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光是语言问题,就足以让她长期自闭,生活在陌生的环境里,同学和老师都是外国人,说什么她都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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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过了一个星期,她就崩溃了,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她跟父母说,她想回家,回国,但被拒绝了,她曾经想不开想轻生,结果被人发现送进了医院。
她原本打算在这所学校待到毕业,然后老老实实回国,没想到两个转校生Zhang和Yang的到来,她的生活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俨然是留学圈里的大姐大。
周围的人不敢招惹她。渐渐地,她变得越来越暴躁,一有不对劲就对身边的人拳打脚踢。有时候谁穿得比她好,谁就会被扇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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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她不仅嚣张跋扈,还非常记仇,但凡是得罪她的人,她几乎见了就打,对手越弱,她就越猖狂。
INF文章指出,Liu和Zhai的恩怨,不止是一顿未结账的账单那么简单,实际上是源于一个男生。
文章说,“Zhai晒出一张与男友的照片,她的男友刚好是Liu的前任,Liu就吐槽了几句,但这件事传到Zhai耳里,就开始不断找Liu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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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i曾经直接找到LIu家的地址,在她打开门的那一刻,一脚踹向她。
临走时还叮嘱Liu要小心,下次看到她就直接打,实在受不了就转校。
但当时Liu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她想着,如果惹不起她,那自己躲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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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一再退让,让Zhai变本加厉,攻势越来越猛烈。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公园被凌辱后,Liu勇敢站出来报案,Zhai、Zhang、Yang被捕。
但在法庭上,Zhai和Zhang一开始并没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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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上,Zhai的律师声称被告有心理问题,因为Zhai早前来美国留学时就有自杀倾向。同时,他请求法官请心理专家评估Zhai精神状况,并得到了准许。
Yang的代表律师则提出说,“Yang不认识受害者,为什么会卷入其中,真是太神奇了。我正在让她分析为什么会参与其中。”
Zhang的律师则认为,他的当事人并未积极参与袭击。“他只是在发生袭击的两个事件中,都在场罢了。”
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拖延案件的审理,寻求减刑的机会。但他们仍然低估了美国对校园欺凌行为的处罚力度。
经过几个月的对峙,原告和被告双方都没有让步。这时,检方提出了一个让步条件。如果三名被告不同意,则由陪审团决定。
2016年1月5日,三名被告人与控方达成认罪认罚协议。检方这才撤回对三人施以酷刑的指控。
Zhai因绑架、重伤、殴打罪被判刑13年。Yang因绑架、殴打罪被判刑8年。Zhang因绑架、殴打罪被判刑6年。
但三人的实际刑期需用判决刑期减去宣判前他们被关押时间(有一套计算方法),因此当他们正式服刑时,只需要服掉剩余刑期的75%。
也就是说,2016年判决时,三人的实际刑期是,Zhai不足8年,Yang不足5年,Zhang不足3年。宣判后,法官最后强调,三人刑满后将被驱逐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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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庭审中,一名警员曾表示,另一名涉嫌参与霸凌嫌犯的父亲Wei,因试图贿赂证人而被捕,随后被提出指控。
主犯Zhang的父亲事后表示,“这不公平。我儿子被冤枉了。”
他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不满说道:“他在场没有打,已经表现得不错了,但是对美国的法律来说他肯定有错,这一点我们也不理解。在场的话就一定同罪,有那么大的罪,一坐牢就是六年,到现在我也不能完全理解。我在中国生活了一辈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一直都是这个理念。”
“中国的法律还是有中庸之道,有调解和和解,让受害人得到最大的补偿。可美国法律是不给人犯错,小孩打架、夫妻吵架和吐口水都会引来灾难。美国法律像西医,对症下药,哪儿有问题就医哪。中国法律像中医,会找前因后果,找岀病因,去病固本。”
在谈到儿子在案中帮忙开车,拿剪刀时,他的父亲解释道,因为儿子刚满18岁,刚刚拿了牌照,开车瘾很大。况且当时也在跟Zhai谈朋友,Zhai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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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ng的父亲指出,儿子性格有点软弱的,别人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错就错在认识Zhai了,太听她的话,没离开现场。
“那时候并不了解美国,都说那边教育方式好,社会活动也很多,学的知识会全面一些,小孩能力锻炼也好,就随大流把他送出国。”
但是他的英文并不是那么好,过去就直接去学基础课,根本就上不了。放学就是寄宿家庭,但由于语言不通,寄宿家庭两三年了都沟通不了。
Zhang的父亲F.Zhang说,儿子出事之后,来了美国六七次。
“洛杉矶这个地方还是比较现实的,我去了这么多次遇到的骗子,比在国内十年遇到的都多。我们在那里人生地不熟,求人家办事就得给钱。比如有人吓唬我们,说男孩子(在监狱里)很容易要捡肥皂之类的,听起来多可怕。他们说能找关系托人,但是要钱,我们也不懂,就给钱。后来我们也精一些。”
Zhang父还透露,“儿子在牢里英语现在一下提高得很快,那里没有华人,全都是白人,黑人跟墨西哥人。”
尽管知道儿子在监狱里没受很多苦,Zhang父还是很后悔当初把孩子送出国。
孩子十五六岁,你叫他吃这么大的苦头,一点也不值得,钱也花的多。要上学,上大学,年龄大一些还可以,高中绝对不要去。美国学校就是为了赚钱嘛,很多学校全都是中国学生,中国学生好招啊,一招一大批。
如果非得让孩子出国上中学,建议孩子和家长们好好补上美国法律这一课。“我们是不懂美国法律,输了官司。”
在三名主犯中,Zhang的刑期是最轻的,如果三人后来没有获得减刑的话,细算下来,Zhang已经出狱,遣返回国。
有人认为,美国校园霸凌成本太低,三人判得太轻,他们狱中经受的苦,和受害女生创伤比起来,不值一提;
但也有人认为,虽然真实中的校园霸凌,只有黑暗没有荣耀,但至少施暴者终于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