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1月,中国香港女孩菲昂在英国自杀,年仅27岁。

22岁本科毕业出国留学,24岁取得硕士学位,27岁移居英国伦敦,在当地的一家慈善机构工作。

就是这样一个勤奋、优秀、上进的年轻女孩,却在半年后香消玉殒。

2023年1月24日,经尸检,菲昂是死于自杀。

是什么让这样一个本该前程似锦的女孩走向绝路?菲昂的经历,令人唏嘘不已。



2022年4月,菲昂拿着BN(O)护照,独自一人前往英国。

她原本计划先在英国生活5年,然后申请永久居留,然而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击。

比起伦敦高昂的生活开销,她的收入实在是少得可怜。

她租了一间每月900英镑(约合人民币7570元)租金的廉价公寓,只能和别人共用一个厕所,卫生条件恶劣。

为了省钱,她甚至一天只吃一顿饭。

和原先的生活相比,如今艰苦的生活难免让她产生心理落差,她开始焦虑、失眠、脱发,工作不在状态……

她又开始担心自己状态差,会丢掉来之不易的工作,以至于无法在英国立足。

当地时间2022年11月3日,陷入了负面情绪怪圈的菲昂,在家中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也许她已经饱受抑郁症折磨很久,在她死后,人们发现她其实已经预约了心理咨询师,但没能熬到约定的日子。

法医扼腕:她一定度过了一段难过的时光。

一个年轻女孩背井离乡,举目无亲,在伦敦这样的国际都市生活,艰难困苦可想而知。

但同时也令人心生疑问:一个有过留学经历的高学历女孩,为何会陷入如此困窘的境地?

菲昂的遭遇,其实是近几年移英港人的缩影。

而追根溯源,她所持有的BN(O)签证,或许是她殒命他乡的开端。



电影《浮城大亨》中,郭富城饰演的男主人公,拿着英国属土公民护照准备过海关,却遭到英国工作人员的拒绝:“你是外籍,去旁边办理。”

郭富城不解:“护照上印的明明是英国国籍啊!”

英国人态度冷漠:“你名义上是英籍,实际上并没有国籍。”



这个桥段,折射出香港回归之前,港人作为英国“二等公民”的尴尬处境。

电影中郭富城持有的护照,是英国殖民统治期间,港英政府为香港居民中的英籍人士签发的。虽然上面明确写着英籍,但持有人并不能享有英国居留权,赴英需办理签证。

1984年,中英签署联合声明,1997年7月1日香港回归后,香港居民即获得中国国籍,英国属土公民护照自动作废。

但英国政府贼心不死,给香港居民量身定做了英国国民(海外)护照,也就是BN(O)护照。

拿着这个护照,港人能在海外获得英国领事保护,去一些英国海外领地也可以免签。

出于方便香港居民的考虑,中方同意了,但有条件,该护照不具有英国居留或者工作权,也不被欧盟承认。

BN(O)护照的办理,就截止到1997年7月1日。1997年7月1日以后出生的香港人,申领的是香港特区护照,而不是BN(O)护照。



20多年过去了,英国政府突然闹出了幺蛾子,在“乱港风波”频发之际,趁机捣乱。

2019年,英国出台新规,从2021年1月31日起,持BN(O)护照者可以申请签证进入英国,还可携带直系亲属,包括1997年7月1日后出生的子女,并可在居住满5年后申请永久身份。

这不明摆着公然和中国抢人吗?

英国政府这一突如其来的大招,不仅出尔反尔,违反了当初两国的约定,还粗暴干涉中国内政和香港事务。

中方也随即作出回应,自1月31日起中国不再承认BN(O)护照!你出去容易,再回来就难了。

然而却受到英国政府的诱惑,背井离乡,他们大多具有高技能、高学历、高薪工作,却在抵达英国后沦为“二等公民”。



英国内政部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6月,有超过13万名香港人通过BN(O)新政入籍英国。

通过BN(O)新政移英的港人中,69%的人拥有本科及以上学历,90%以上是专业人士或经理级别以上的管理人员。

或者是为了更好的未来,或者是出于某种特殊的目的,他们有的放弃了高薪工作,有的卖掉房产,带着全部家当、携家带口、满怀希望地跑到了英国。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首先是就业困难。

据《南华早报》报道,截至2021年8月,新政实施半年后,仅有18.5%的移英港人找到了全职工作。

但他们大多都放弃了原先的专业和光鲜体面的职业,从事体力劳动。

新加坡亚洲新闻台(CNA)拍摄过一部纪录片,追踪了几个移居英国的港人现状。



BN(O)新政一推行,阿文夫妇便带着两个孩子移居英国。

阿文以前是巴士司机,赴英后只能送外卖,由于语言不通,对道路也不熟悉,收入很低。

妻子菲奥娜曾是香港一家私立中学的老师,由于到处找不到工作,最后只能去饼干厂做工。

菲奥娜说,她在饼干厂的同事,有很多高学历的香港人,其中不乏牙医、区议员等。

在香港时,他们一家生活还算过得去,来到英国后却是天差地别,收入低、开销大。言语之中,菲奥娜流露出悔意。



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

拥有博士学位的大学讲师L先生找不到全职工作,无奈之下去快餐店做兼职;

曾是中环白领的W小姐,被迫到工厂做兼职折纸箱;

曾在银行工作的A先生,由于英语不好,只能在杂货铺工作。

……

其次,在他们移居英国的前5年,是没有资格享受英国社会的各种福利的。

有人曾算过一笔账,香港人一家四口移居英国,一年的开支至少要70万元人民币,而伦敦的平均年薪才37804英镑(约31.8万元人民币)。

光是这笔不菲的开支,就让很多人望尘莫及。就算家境殷实,有实力承担这笔费用,等到5年后申请入籍,也未必就能一定通过。



第三,上近几年新冠疫情和俄乌冲突,英国的通货膨胀严重,经济下行。英国的经济危机,加大了生活成本,无疑加剧了移英港人的生存压力。

有人在网上吐槽,“电费、天然气上涨50%,今后汤都不敢多煲了。”

甚至有人找不到工作露宿街头,“被英国政府骗了”。

去年5月,居英港人团体“英国港侨协会”,公布了首份移英港人心理健康调查报告。

他们访问了658名移英港人,报告显示,有近一半的人有明显的抑郁症或者焦虑症临床症状。

生活不易,每个人都在为前程奔忙。选择怎样的生活,终究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外国的月亮并没有特别圆,选择去哪儿生活,要经过多方考量,根据自身情况,千万别被忽悠。

而能否拥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和抗压能力,考验着每一位离开故土的异乡人。



后来,菲昂的哥哥给故去的妹妹写了一封信:

“致我的妹妹:

我对你遭受的压力和痛苦感到抱歉,我在你死后才知道这一切,我多么希望能够阻止这场悲剧……

希望你现在在天堂,在一个更好的地方,没有任何痛苦、压力和比较。只有自由、快乐的生活。”

愿菲昂的悲剧不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