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对俄限价制裁令,俄罗斯向第三方国家出售的原油价格高于60美元/桶的上限,那么欧盟和七国集团将拒绝为装载俄原油的运输船只提供保险和金融服务。目前,俄罗斯海运原油的出口价格在67美元左右(最低有51美元,最高有70多美元),几乎所有运载俄罗斯原油的油轮都由西方尤其是欧盟的保险公司承保。如果俄方不改变价格,这些船东很难在短时间内提供新的保险证明。
俄罗斯石油出口量断崖式崩塌,西方的对俄石油限价制裁令非常有效,直接打在俄罗斯的软肋上。仅2天时间,俄罗斯的海运石油出口量就腰折了。据航运和油轮追踪机构 MarineTraffic和TankerTracker在12月7日的统计,从12月5日对俄油限价制裁令生效以后,仅在48小时时间里,俄罗斯海运石油的出口量就减少了一半。
限价制裁令的杀伤力极大。通过管道出口只占俄油产量的小部分,俄罗斯大部分石油出口需要海运,而油轮必须买了保险才敢运输,否则万一发生意外船沉漏油,船东公司得赔个倾家荡产。但是现在全世界可以给油轮上保险的公司基本全部被欧美控制,如果俄原油价格超过60美元,导致油轮上不了保险,就没有船东敢接单运油。
由于目前国际海运油轮95%以上的油轮的承保险额都出自西方各国海运保险公司,尤其是欧盟、美国和英国海运公司,由于俄罗斯没有自己的大型海运油轮公司,使得很多出口石油依赖欧盟各国海运油轮公司运输。如果不按限价交易,船舶就无法向保险公司投保,无人担保船东是不敢运输的,现在各大船运保险公司都是西方的。
好在俄罗斯之前多年经营已建立了“陆地输油管线”,俄罗斯的输油管道系统可通往欧洲、中亚和东亚各个国家直接输送出口石油。西方暂时还没有针对俄罗斯的管道运输原油进行限价,但俄罗斯管道原油的数量偏少。在2021年,俄罗斯原油出口量达到450万桶/日,其中海运出口量达到300万桶/日,占比三分之二,管道石油出口量大约150万桶/日,占比只有三分之一。
由于全球主要经济体对能源需求的疲软,对俄油限价制裁,并没有引发国际油价的飙升。这几年的国际油价反而暴跌,跌到了去年以来的最低水平。在12月7日,美轻质原油跌到每桶72美元,布伦特原油收于每桶77美元,国际油价跌至今年以来的最低水平,回吐了俄乌战争以来所有涨幅。
除了对俄油限价,美欧还有一个制裁杀招,那就是将于2023年2月5日生效的对俄石油炼制产品限价令。这个对俄罗斯成品油的限价令是对俄海运原油限价令的额外部分,要求对其他国家炼制俄罗斯石油产品包括汽油柴油等再出口的成品油也要进行限价,这样就把俄罗斯的原油、混合原油和成品油的出口完全封死了。在2021年,俄罗斯成品油和炼油制品的出口量达到275万桶/日,比管道原油的出口量还要大,是俄罗斯能源出口的重要收入之一。
在欧美针对俄罗斯石油制裁生效以后,俄罗斯能源出口将面临巨大阻力,俄油供给量会大幅下滑。此外,欧洲将逐步降低对俄罗斯能源的依赖,直至在明年完全摆脱对俄罗斯石油及其他能源的进口。
利用占据市场份额95%的美欧船东保险集团的垄断优势,西方对俄石油限价制裁令是一个非常狠毒而有效的杀招,俄罗斯基本上找不到比较理想的反制措施。
俄罗斯海运石油被限价制裁的影响程度,将在12月底变得清晰。俄能源部门认为,可能面临三种情况:最好情况是俄油产量维持目前每天1080万桶的水平基础上,国际油价上涨至每桶70美元。中间情况是俄油价被迫保持每桶60美元,产量每天减少50万桶。最坏情况是“乌拉尔牌”跌至每桶50美元以下,俄油产量每天下降170万桶。甚至下降超过200万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