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要:

1.北京时间7日,美国中期选举最后一场战役结果出炉,民主党参议员沃诺克战胜特朗普背书的沃克。至此,民主党完全取得对参议院的控制权。而特朗普在中期选举关键州指定的候选人全数落败。

2. 除此之外,共和党内获胜的候选人的共同特点,就是与特朗普保持距离。总而言之,特朗普的插手与报复使共和党屡次错失良机。“特朗普帮”的核心主张——“2020大选作弊” 在普选中是选票毒药。

3. 从去年底到今年春夏,特朗普以前所未有的程度干预共和党初选,任人唯亲。“特朗普帮”可以在各州赢下党内初选,却无力与民主党人对决,赢得中间选民支持。因此“远离特朗普”成为共和党人在关键选举中的制胜秘籍。

4. 特朗普成为中期选举最大输家,而共和党新星佛罗里达州长德桑蒂斯成为有力挑战者。拥有大量民粹选民支持的特朗普成为共和党难以摆脱的负资产。

作者|唐驳虎 凤凰新闻客户端荣誉主笔



▎左:佐治亚州民主党籍参议员拉斐尔·沃诺克,右:共和党候选人赫歇尔·沃克

北京时间12月7日,美国中期选举的最后一场战役,佐治亚州参议员决选的结果出炉:寻求连任的民主党籍参议员拉斐尔·沃诺克(Raphael Warnock)战胜获得美国前总统特朗普背书的共和党候选人赫歇尔·沃克(Herschel Walker)。至此,民主党在参议院斩获51席,多于共和党的49席,完全取得对参议院的控制权,特朗普支持的共和党候选人又一次失利。

佐治亚州被视为共和党曾经的大本营,此次本寄希望于翻转黑人牧师沃诺克到期的参议员席位。但因为特朗普插手,共和党显然再次丢失了宝贵的机会。



这样一个惨淡的结果,不禁与不久前特朗普宣布参选下一任美国总统时的豪言壮语形成了鲜明对比。

当地时间11月15日晚上10点,76岁的特朗普及夫人梅拉尼娅出现在海湖庄园的“金色舞厅”。特朗普冲着台下自信发问:“你们准备好了吗?”,迎来一阵欢呼。 特朗普又说:“反正我准备好了!”



发表演讲前,他向联邦选举委员会提交了参选下一届美国总统的文件,正式宣布启动竞选2024年美国总统之路——“美国从现在开始回来了!

两年前我卸任时,美国已经为它的黄金时代做好准备,我们的国家正处于威望的巅峰,凌驾于所有对手之上,战胜一切敌人,自信而强大地走向未来……



但现在美国是一个衰落的国家,一个失败的国家,在拜登的领导下,过去两年对数百万人来说是痛苦、艰辛、焦虑和绝望的时期……

在拜登和激进民主党人的领导下,美国被嘲笑,这前所未有。但今晚我们在这里宣布,情况不必如此,这一切不应该发生。”



和原先料想的盛大狂欢不同,这个仪式低调又少人关注。伊万卡没有参加当晚的活动,她还发布声明称“她没有卷入政治的计划”,未来将在政治圈之外支持她的父亲。

因为就在宣布参选一周前的11月8日晚上,海湖庄园的氛围还“犹如葬礼”。如果不是中选的失败,特朗普本该恢复“威望的巅峰”。在万众期待下“王者归来”。但是,如今看来一切都变了。

特朗普不再是共和党的希望,而是灾星乃至敌人!



“特朗普帮”的惨败

随着佐治亚州选举结果尘埃落定,我们看到,在全美几个关键州竞争最激烈的选举中,特朗普所指定的候选人全数落败。同时与温和的建制派共和党候选人相比,几名特朗普大力支持的候选人表现不佳。



在全美最关键的摇摆州宾夕法尼亚PA,特朗普医疗顾问、网红医生穆罕默德·奥兹(Mehmet Oz)以3.8个百分点的劣势输给了中风的副州长约翰·费特曼(John Fetterman)

而特朗普支持的州长候选人道格·马斯特里亚诺(Doug Mastriano)更是以近14个百分点大幅输给了民主党人、宾州总检察长乔希·夏皮罗(Josh Shapiro)。



民主党不仅守住了宾州的州长,还抢下了参议员。 宾州这个参议员位置原先是共和党的帕特·图米(Pat Toomey),是国会弹劾特朗普案投赞成票的7名共和党参议员之一。

在巨大压力之下,Toomey早就宣布2022退休不再连任。在共和党初选中,62岁的土耳其籍明星医生Oz和同样有钱的桥水基金前CEO David McCormick打得难解难分。



David McCormick(大卫·麦考米克) 曾在小布什政府任财政部国际事务副部长,本来就是Toomey和建制派选好的接班人。但是睚眦必报的特朗普显然要搅乱这一切,派来了自己的医疗顾问Oz。

而Oz本来常住新泽西,却跑到宾州竞选;具有土耳其-美国双重国籍,还曾在土耳其参加选举,也是埃尔多安的朋友,又是穆斯林。这些都被宾州人视为空降而来的外人,不受欢迎。



最后靠着特朗普的力挺,Oz才以不到1000票、不足0.1%的微弱优势赢得135万党员的党内初选。而据民意调查,在人口1300万的宾州,David McCormick的公众支持率是高于Oz的。

Oz要迎战的则是53岁的民主党副州长Fetterman。他深耕宾州基层多年,一副铁锈带工人的打扮,形象与传统政客截然不同,这也让他在乡村红脖子和白人蓝领选民中赢得了很多好感。



尽管Fetterman中风影响了他的选情。尤其是10月25日的辩论交锋,电视名人Oz占据了碾压优势。但民主党最后依然获得了超出预期的关键胜利。

共和党本来还非常希望赢得民主党两届任满后的宾州州长席位,但是特朗普同样支持了声称“选举是被偷走的”州参议员、退役陆军上校Doug Mastriano,断绝了Toomey去选州长的计划。



如果说其他候选人对特朗普的“选举被盗”论只是嘴上支持,那么光头的“军事战略教官”Mastriano却是个实实在在的践行者。

2020年1月6日,Mastriano就率领宾州的特朗普粉丝,包下两部大巴前往华盛顿参加挺川集会,后来演变为国会山骚乱。Mastriano因此还被FBI调查。



Mastriano是特朗普支持的候选人中最极端的一位,与满口基督教原教旨的Mastriano相比,特朗普也显得温和了。Mastriano还为韩国邪教“统一教”教主儿子文亨进的美国分支“圣所教堂”站台。

在Mastriano的州长竞选网站上,执政计划的第一条就是废除一切防疫措施。第二条则是废除宾州的邮寄选票投票,因为“特朗普帮”认为邮寄选票就是民主党2020年的“大选作弊”源泉。



为什么宾州州长的选举也让全美瞩目?首先因为“从费城到匹兹堡,中间都是阿拉巴马”,按选区数量划分,宾州州议会的两院都是共和党把持着绝对控制权。

然而过去的8年两任的宾州州长汤姆·沃尔夫是民主党。他利用州长的否决权,已经否决了约60次共和党控制的宾州州议会通过的决议,阻止这些决议成为州的法律。



如果共和党人当选州长,在共和党把持的州议会两院的支持下,几乎可以肯定宾州会通过限制邮寄选票的决议,从而奠定共和党2024年在宾州这个大州乃至全国胜选的基础。

然而特朗普和Mastriano搞砸了这一切。还有传闻说民主党看准了Mastriano的极端,于是暗中花钱投广告给Mastriano造势,帮他赢得共和党初选,然后再在全民选举中大败Mastriano。



然后就是一开头提到的,新晋的摇摆州佐治亚GA。随着亚特兰大人口增长及多样化,民主党在2020年大选中以0.3%的微弱优势赢下总统选举人票,并在决选中成功抢下全部2席参议员席位,掌控联邦参议院。 今年中期选举沃诺克的获胜,也延续了民主党的掌控。



对比强烈

与特朗普背书的其他共和党参选人类似,此次佐治亚州参议员的候选人赫歇尔·沃克(Herschel Walker)就是一名政治素人,还是符合刻板印象的黑人。《卫报》称,佐治亚州的黑人选民对沃克提出疑问,认为他对其商业和职业成就进行了虚假陈述,并涉嫌对前妻采取暴力行为。此外,沃克还被控让情人堕胎,与其在竞选宣传中坚持的反堕胎言论相悖。



而建制派共和党州长布莱恩·坎普(Brian Kemp)却以超过7个百分点的优势,轻松击败了4年前险胜的民主党老对手斯泰西·艾布拉姆斯(Stacey Abrams)。

2018年坎普还只是一个需要依靠特朗普支持的共和党温和派,2.5个点赢了他的第一个州长任期。而2020年他坚决拒绝特朗普荒诞的要求“推翻佐治亚选举结果”,因而闻名全美。



在今年的党内初选中,特朗普下定决心一定要打击报复,支持2年前一同被选下台的共和党原佐州联邦参议员戴维·普度(David Perdue)来挑战Kemp。

Kemp在党内初选时被特朗普狂喷,被特朗普派候选人、前参议员Perdue逼抢。但在最后的公众选举却再度击败民主党“佐治亚女王”Abrams成功连任。



羽翼已丰的Kemp轻松取胜,优势还扩大到近8个点 ,这让特朗普十分难堪。而特朗普同样的公报私仇、吃饭砸锅还发生在亚利桑那。

作为传统红州,亚利桑那AZ现在两席参议员都是民主党人,这自然是共和党难以接受的,誓言要收复失地,挑落民主党参议员、前宇航员马克·凯利(Mark Kelly)。



▎左起:民主党参议员Kelly、共和党州检察长Brnovich、 特朗普 帮Masters

在共和党初选时,州总检察长马克·布尔诺维奇(Mark Brnovich)是候选人中经验和履历最优秀的,他也曾在民调中遥遥领跑。

然而,既然Brnovich正是关键州AZ的总检察长,特朗普同样对他耿耿于怀。



因为2020年Brnovich也没有帮特朗普“推翻2020亚利桑那大选结果”,自然特朗普也要“打击报复”。实际上,2021年Brnovich真的花了很长时间重计了选票,但是没查出什么来。

所以特朗普选择了“否认2020大选”的年轻风险投资家布拉克·马斯特斯(Blake Masters),这让亚利桑那共和党陷入混乱与分裂。



▎资料图:亚利桑那州长Doug Ducey到白宫拜会特朗普

另外届满离任的共和党州长道格·杜希(Doug Ducey)也在特朗普的“他竟然不帮我”报复名单上。共和党高层本来希望Doug Ducey来选参议员,结果Ducey干脆就没有参选。

最后Masters在特朗普支持下赢得了40%的党内票,当选共和党提名人。但奈何Masters年轻经验少,在当地也没什么知名度,缺兵少将、没有后援,最后以6%的劣势输掉了公众选举。



在亚利桑那,更耀眼的“共和党明星”是53岁的州长候选人卡里·莱克(Kari Lake)。她被视为“特朗普的关门女弟子”,最大的主张就是“否认2020大选”。

这位有22年经验的凤凰城FOX电视台新闻主播外形干练口才出色,如果当上州长,大家都认为她将在2024年成为特朗普的副总统竞选伙伴,负责吸引女性选票,并随之入主白宫。



然而,看似伶俐完美的Lake一样输给了民主党州长候选人、州务卿凯蒂·霍布斯(Katie Hobbs)。之前Hobbs为了避其锋芒,在选前干脆拒绝辩论,曾被认为败局已定。

然后是隔壁关键的内华达NV。如前所述,共和党挑战者亚当·拉克索尔特(Adam Laxalt)最后败给民主党联邦参议员凯瑟琳·马斯托(Catherine Masto)。



Laxalt是政治世家出身,在内华达州拥有稳定的好感和支持率。但Laxalt也是特朗普2020大选内华达州的竞选主席,坚定地和特朗普穿一条裤子,否认2020大选。

但是共和党却难得的在内华达州长选举翻红,共和党的拉斯维加斯大都会警长乔·隆巴多(Joe Lombardo)以近3个百分点击败民主党现任州长史蒂夫·西斯拉克(Steve Sisolak)。



相比之下,Lombardo从来没有支持过“否认2020大选”的主张。这就是两人的区别——“特朗普帮”的核心主张——“2020大选作弊” 在普选中是选票毒药。

除了在4个关键州的参议员选举中接连失利,特朗普支持的候选人也在多场引人注目的选举中败选;尤其与共和党温和派一相对比,差距强烈。



在有红色成分的浅蓝州新罕布什尔,温和派共和党现任州长克里斯·苏努努(Chris Sununu)以57比42,多达15个百分点的优势轻松赢得连任。她曾经说过特朗普“疯了”。

而极力否认选举的“特朗普帮”唐·波多克(Don Bolduc)却以54比44,近10个百分点输给了民主党参议员玛吉·哈桑(Maggie Hassan)。



在从标志级摇摆州变为稳定红州的俄亥俄,《乡下人的悲歌》作者J·D·万斯为竞选参议员倒向了特朗普,但最终普选获胜的幅度只是6个百分点。

相比之下,实用主义的共和党州长迈克·德瓦恩(Mike Dewine)成功连任的领先优势超过26个百分点。



在重要摇摆州密歇根,民主党现任州长格雷琴·惠特默(Gretchen Whitmer)击败了“特朗普帮”挑战者图多尔·迪克森(Tudor Dixon),45岁的迪克森是共和党女性政客中的新生血液,多次声称2020大选作弊。

在没有联邦参议员改选的密歇根,民主党还自1983年以来首次赢得了州参议院和州议会的控制权,民主党还赢得了州务卿的竞选,这使他们能够控制2024年的选举规则。



▎威斯康星州长Tony Evers(左)和密歇根州长Gretchen Whitmer

在铁锈带隔壁分裂严重的威斯康星,民主党现任州长托尼·埃弗斯(Tony Evers)击败了“特朗普帮”挑战者蒂姆·米歇尔斯(Tim Michels),最终赢了3.4个百分点,比最乐观的民调结果都要高。



60岁的米契尔斯本来是共和党在威斯康星的建制派老将,但在今年他观察局势决心投靠“特朗普帮”,大力放大“2020年选举作弊”论。结果是一样的,赢了共和党初选输了普选。



造王与毁党

毫无疑问,比起共和党,特朗普更是这次中选最大的输家。他的“特朗普帮”在关键州的全民选举纷纷被民主党的老将击败。之前睥睨天下的“造王者”形象顿时崩塌。

从去年底到今年春夏,他以前所未有的程度干预共和党初选,把拜倒在自己旗下的一干亲信钦点为共和党候选人。



一时间,佛罗里达的海湖庄园变成了共和党总部,这里门庭若市,想要在共和党初选中胜出的素人都纷纷千里拜会,等着特朗普的接见。

因为特朗普代表的民粹派在共和党选民中是一股不算小的群体。一个候选人如果能得到特朗普的支持认可,支持率差不多就能增加10-15个百分点,进而大概率能够赢下初选。



像在2016年特朗普胜选后,万斯(Vance)凭借着《乡下人的悲歌》爆红,这本个人回忆录描述了阿巴拉契亚白人的贫困沉沦与毒瘾问题,恰好成为理解“特朗普现象”的必读书。

然而标准红脖子家庭出身的Vance却长期自我定位为“反川者”。不过为了选参议员,今年他改旗易帜全面拥护特朗普。特朗普也在俄亥俄一众党内候选人里选择了民调只排第五的万斯。



特朗普这是看中了《乡下人的悲歌》的作者,可以强化“特朗普帮”是“白人蓝领代言人”的身份。特朗普选择是选择了,但仍然在Vance的造势集会上公然羞辱——

“Vance为了我的支持,心甘情愿舔我屁股”。结果Vance还得接着上台陪笑脸。不过在得到特朗普的站台后,Vance最终以32%的支持率获得了党内胜利。



在美国,他们被称为MAGA(Make America Great Again“让美国再次伟大”)党人。当然,这几百号人马更适合的中文翻译还是“特朗普帮”。

他们最基本的标签是否认2020大选的合法性,再就是对特朗普的“忠诚”。和特朗普一样,喋喋不休地声称特朗普才是“合法总统”。



在今年中的共和党初选,“特朗普帮”在各州纷纷击败共和党建制派候选人,舆论惊呼特朗普已经牢牢掌控了共和党,是横行无阻的太上皇。

然而到年底中期选举的结果证明,“特朗普帮”只能依靠民粹群体的支持赢下党内初选,却无力在与民主党人的关键对决中占据优势。



因为大众尤其是所剩不多的中间选民并不关心乃至反感这些说辞。大多数选民(63%-34%)认为民主党和拜登在 2020 年是合法赢得总统职位的。

根据这次中期选举的出口民调,询问选民这次投票的意图?支持拜登的占 18%,反对拜登的占 32%,而 48%的选民意图与拜登无关,当然与特朗普就更无关了。



大家关心的是 通胀、堕胎、犯罪 等一些实际问题,根本不想听特朗普的喋喋不休。但是特朗普关心的只有“2020年大选被偷走”。

于是共和党现在掉进了一个怪圈:在党内初选时只有“特朗普帮”才最有希望突围出线,但在终选对决民主党时,“特朗普帮”又没办法赢得摇摆州的关键选举。



另外,特朗普的偏执、妄想和睚眦必报不仅冲着民主党,也冲着那些“不忠诚”或者只是“不帮他”的共和党。尤其是2020年大选的两个关键州佐治亚和亚利桑那。

共和党执政团队拒绝给他“找出1万多张选票”。佐治亚州长Kemp、俄亥俄州长DeWine等人不愿说“选举非法”,于是特朗普支持他们的对手来针对他们。



▎左:俄亥俄州长DeWine,右:佐治亚州长Kemp

原本共和党想让像亚利桑那离任州长Doug Ducey、马里兰离任州长Larry Hogan和新罕布什尔州长Chris Sununu这样在当地耕耘多年、深得民心的实干派州长去选参议员。

但是特朗普不喜欢这些建制派人物,这几个人也不愿意和特朗普正面冲突;所以都纷纷避让,不想去掺今年的浑水。所以共和党失去了最适合的几位候选人。



马里兰和马萨诸塞的温和共和党州长不再连任,特朗普根本不关心让温和派候选人在蓝州延续这些职位,他只管强推自己的“特朗普帮”,可是这些人在蓝州根本赢不了。

而那些在关键选举中表现良好的共和党人,共同特点就是与特朗普保持了距离。



▎左:弗吉尼亚州长杨金,右:佛罗里达州长德桑蒂斯

比如佐治亚州长Kemp、俄亥俄州长DeWine、德州州长Abbott、弗吉尼亚州长杨金,还有人气暴增的佛罗里达州长德桑蒂斯。



时来运去

如果中期选举共和党如愿大胜,特朗普一定会会把全部功劳都算在自己头上 ,个人声望到达顶点,然后顺势在11月15日宣布参选2024。但是现在局面就复杂了。



正如之前特朗普在接受采访时说:“我认为如果他们赢了,功劳应该全部归我。如果他们输了,我完全不应该受到指责。”

特朗普随后补充道:“实际上可能恰恰相反,这帮人做得好的时候不会感谢我,一旦事情做得不好,就会把所有的过错怪到我身上。”



自从特朗普赢得2016年大选胜利后,共和党就一路败选 ,2018年失去了对众议院的控制权,2020年特朗普竞选总统失败,共和党失去了参议院控制权,2022年也没能夺回参议院的控制权。

这次“特朗普帮”在中期选举遭遇的又一次滑铁卢,让共和党内第一次出现了要和特朗普切割的声音。就连特朗普的一些基本盘都说,“特朗普该退居一旁了。”



《华尔街日报》发文说:如果特朗普宣布参加2024年大选,那么大选就已经结束了,共和党肯定会再一次被选民扫地出门的。《纽约邮报》发文抨击“有毒的特朗普”:

如果特朗普有自知之明,他就会不仅仅喊别人“说谎的Ted”和“瞌睡Joe”,而是考虑给自己起个外号比如“有毒的特朗普”了。特朗普是当代美国最管用的丢选票工具。



7月公布的一项民调就显示,近一半共和党选民不想再2024年看见特朗普成为本党候选人。而另一项民调中,67%的两党选民不想在2024年看到特朗普这个选项。

现在很多人都希望2024特朗普不要再拖累共和党了,特朗普要是执意去选2024必输。2024应该留给赢面更大的新星——佛罗里达州长德桑蒂斯(RonDeSantis)。



特朗普发表演讲当天,德桑蒂斯出席了共和党州长协会会议,他没有强力回应特朗普近期对他的攻击。其他出席会议的共和党州长则表示,他们根本不会关注特朗普的演讲。

而已经和特朗普决裂的前副总统彭斯则明确表示:相信2024年会有“比特朗普更好的选择”,仅靠特朗普的基本盘是赢不了选举的。



实际上,在美国人口社会结构持续变化的大背景下,共和党借助特朗普赢下2016只是短暂的偶然。而现在,特朗普已经变成了共和党一个难以摆脱的负资产。

经过糟糕的疫情,特朗普的公众形象在美国民众特别是摇摆选民心中已经崩盘。在关键选民群体那里,特朗普糟糕的个人形象已经是无可挽回的票房毒药。



共和党要想赢得新生和再造,就必须跨过特朗普这个坎,变革不了就只能就此沉沦。但是,“特朗普帮”衰落的过程没有这么简单,绝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决和散去的。

最大最现实的问题——如果惹急了,特朗普带领“特朗普帮”和民粹选民叛出共和党,另组第三党怎么办?



民粹选民人数并不足以改变结构, 美国选举的“赢家通吃”也注定没有第三党存在的空间,但特朗普叛离却能给共和党以空前重创,再无赢的可能。民主党则会笑趴了收纳胜利。

总之“特朗普帮”却变成了共和党内最不稳定、最危险的因素。共和党的命运,将在德桑蒂斯和特朗普帮的对决中揭晓。



而面对如此的众叛亲离以及即将被人取代的趋势,特朗普决定通过参选来阻止这一股势头继续蔓延和发展。

稍微了解此人便知,他一生从不认输(认账),面子高于一切。另一方面,他已经不仅是为自己而战了。



无论结果怎样,2022年中期选举都将塑造2024年大选。至于特朗普和共和党未来怎么发展,我们只能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