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模特大家并不陌生,但世界上最黑的模特,还是引起了大家的热议 。
她叫尼亚金·盖特维奇(Nyakim Gatwech),来自南苏丹,是著名黑人模特。
她引起热议的地方是:那比黑夜还黑的皮肤。
有多黑?
可以看看这张高清美照:确实比普通黑人黑好几十度。
坐在色彩对比强烈的白色床单上,拿着黑白报纸,穿着黑色高跟鞋的她,黑得发亮。
尼亚金的黑,据说打破了世界吉尼斯记录。
她不仅仅是肤色黑,连唇色和牙龈都是黑色的。
她被称为“黑暗女王”。
杂志大片中的她,自信、大气和魅力,殊不知她是从种族歧视里脱颖而出的“黑珍珠”。
对的,又是种族歧视。
种族歧视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一种社会意识形态的规训。
白人崇尚白色肌肤,对于黄种人、黑种人和棕色人种带着赤裸裸的恶意。
这也就注定了,拥有黑色肌肤的尼亚金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可以说是连呼吸都是错的。
“黑暗女王”尼亚金,一步步走出了种族歧视泥潭。
尼亚金祖籍在南苏丹,位于非洲东部。
1992年,刚怀上尼亚金的母亲,为了免遭纷飞战火的折磨,便大着肚子带着4个孩子,徒步逃往埃塞俄比亚难民营。
不难想到,在子弹乱飞的环境下,一位孕妇要承受多少担惊受怕。
住在母亲的肚子里,尼亚金在呵护中抵达甘贝拉。
这里并非是安全的落脚地,而且非常不幸的是,她其中一个姐姐去世了。
在干贝拉,一家子引来了众多不明人士的骚扰,为确保怀孕妈妈的安全,哥哥一直守护在身边,他的脸在搏斗中添上了刀疤。
此地不宜久留,尼亚金母亲带着一家人继续前行。
最后,他们决定在肯尼亚的一个难民营停下来,因为这里远离苏丹。
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1993年,尼亚金出生了。
这个黑人宝宝不同于其他人,她的肌肤如黑漆,黑得发光。她和家人,在难民营渡过了一段动荡的生活。
14岁那年,一家人获得移民美国的机会。
她以为,终于要甩掉苦日子了。
可不曾想到,去到美国后,那是另一种精神折磨。
因奇黑无比的肤色,她受到了同学们的嘲笑和讥讽,这比普通黑人所遭遇到的打击重百倍。
美国学校开学那天,尼亚金在教室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这一坐,她感受到了什么是异样的眼光:原来坐在她前后左右的同学,全都表示让她走远一点。
即便与她同肤色的黑人同学,也用眼神示意她走开。
尼亚金十分不理解。
直到有次上课,她才明白黑色皮肤让她变成了刺猬。
那是一次多媒体课,老师把灯关了之后,教室顿时漆黑无比,引起了全班同学对尼亚金的讥讽。
尼亚金认真听课,并积极举手回答老师提出的问题,可是那一刻另一个白人同学突然说:老师,你和谁说话呢?我们看不见,她好像不在这里。
这话一出,教室里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笑声。
此刻的尼亚金,只会默默哭泣。
这样的嘲讽,对她来说,比在难民营的生活还痛苦。
不止课堂上,同学们对她的讥笑已遍布她出现过的地方。
有人恶意重伤:你看起来那么脏,肯定是因为不洗澡;也有人明晃晃刺刀:笑一个,不然我们看不见你;还有人窃窃私语:天呐,怎么会那么黑。这是正常的吗?
尼亚金强忍着不理解和偏见,却依然期待能交到朋友。
于是她积极参与田径运动赛事,可一句话就让她退赛了。
队友说:接力赛递接力棒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得到她吗?
其实这句话就像是明晃晃的刀子,刺在尼亚金的心上:大白天的田径赛场上,怎么会看不到黑色肌肤的人?
她明白,黑色肌肤是一切嘲讽的根源。
也明白那些种族歧视的人,大多是满怀恶意的人。
可尼亚金心智还不成熟,由于早早遭受到恶意语言的攻击,她产生了自我怀疑。
她每天只能躲在被子里哭,甚至想过自杀。
幸亏这一切,都让母亲看在眼里。她温柔安抚:不同的颜色有不同的精彩。白色如果是纯洁的,那黑色也可以是色彩斑斓的。只有黑漆漆的天空,才能看到闪闪发光的星星啊。
听到母亲的话后,尼亚金得到了安抚。
种族歧视之所以无法扭转,是因为那些白人,在历经百年的意识形态浸泡下被影响得很彻底。
尼亚金无奈,只能转校。
即便后来认识了一些来自家乡的好孩子,不再频频遭受欺负,可她依然想摆脱那让她受尽屈辱的肌肤。
尼亚金的想法单纯得让人心疼。
她认为,那些嘲笑声,和那些男生们觉得她脏,就是因为她的黑色皮肤。
唯一能摆脱“肮脏的外表”的办法,就是漂白肌肤。
这是大多数移民美国的黑人女性会做的事情。
尼亚金的二姐也是受害者之一。
为了符合白人圈的白色肌肤的审美,改变歧视状态,她跑去漂白了自己的肌肤。这一举动不但没有扭转情况,反而让那些人更加得寸进尺。
尼亚金也曾动过漂白肌肤的念头,但不敢。
二姐更是强烈阻止:漂白并不会扭转那些人的偏见,经过漂白的肌肤,其实是就漂白了你的思想。如果做了,一定会后悔。
尼亚金虽然对姐姐的话,理解得不是很彻底,但从此打消了漂白的念头,并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可大学毕业后,尼亚金找工作,也频频遭遇波折。
即便她学业优秀,面试的时候,大多时候第一轮就被刷掉了,有时候能挺过两轮,但第三轮一定会被拒绝。
她诚恳询问原因,都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可她知道,是黑色肌肤造成的。
历经十几年的偏见,这点挫折又算什么。
她继续给自己打气。
当一个人不在意伤害的时候,机会就会降临。
2015年,尼亚金一直周旋在找不到工作的魔咒里。
一天,她正穿过街道,突然一辆小车停靠在她面前。她定眼站着,还没来得及道歉,就看到一位身材高挑的时尚女子从车里出来。
这位女子走到面前,优雅提问:这位小姐,可以邀请您参加我们的模特培训吗?您的身材比例,和那黑亮的肌肤看起来非常完美。
她感到讶异:这是第一次有人夸她黑色的肌肤。
虽然如此,尼亚金十分谨慎:模特这么光鲜亮丽的行业,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模特?
她想拒绝。
可那位女子,似乎看穿了尼亚金的忧虑。
她解释:我们就是需要像你这样肤色的模特,独一无二。你只有成为模特,舞台灯光一开的时候,谁都不敢站在你身边。你将闪闪发光。
尼亚金被这番描述打动了,心想反正也在找工作,要不试试,有什么不妥,再想办法溜掉。
她跟随女子来到模特公司。
刚进门的尼亚金,被公司里的大长腿白皮肤的模特惊艳到了。
她有点害怕。
当她换好衣服走出试衣间,来到训练大厅时,宛如脱胎换骨一般的形象收获了称赞。
在众人艳羡的惊叹声中,那位时尚女子笑着和说:不用惊讶,这才是真正的你。
尼亚金眼里有了光。
就这样,白天跟着老师训练模特走步,晚上自己练习巩固。
站姿、步伐、表情、节奏……
一个个知识点,一步步练习,尼亚金从中找到了从未有过的乐趣。
尼亚金基础走步已经把握得非常好了,加上造型师的加持,她慢慢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模特风格。
对于大多数模特来说,明色系衣服很难撑住,但放在尼亚金身上就浑然天成,并且具备极致的视觉冲击力。
她黑亮的肌肤,正散发着彩色的光。
业内的人一致认为,她的黑色肌肤具有一种高贵的纯净的美感,万中无一。
尼亚金备受肯定,从小舞台走到了大秀场,她开始受到不少大品牌的邀约。
2016年,尼亚金的黑色肌肤大片让她开始爆红,从明尼苏达州,火到了纽约。
她成为了最火的流量模特。
2017年,尼亚金24岁,在INS上拥有了35万粉丝。
有人说,35万粉丝不算什么。
但如果在种族歧视严重的美国,这就非常了不起了。
出名后的尼亚金,频繁参与了不少关于肤色主题的公益活动。
尼亚金天真地以为,自己的出名能为黑色人种带来些许善意,并且减弱歧视和偏见。
可她低估了种族歧视的根深蒂固。
2020年,尼亚金在外度假,临时接到一个紧急的品牌邀请活动。
身边没有一个工作人员,她只身打车前往场地。
上了一辆出租车,被司机认出来了。
尼亚金不在意,眯眼睛休息,谁知道,司机突然开口问:你就是那个黑人模特尼亚金吧,真的好黑啊。
她听到了之后,礼貌回复:是的,确实挺黑的。
司机没有察觉到他的冒犯,继续问:哇,你真的很漂亮,但还可以更美。我可以给你1万美金,去漂白一下。
尼亚金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突然觉得很幼稚。
她保持礼貌回答:黑色是上天给我的礼物,我为什么要拒绝!
司机听到后,闭嘴了。
尼亚金再一次被刷新了认知:原来自己再红,都无法摆脱种族歧视和刻板印象。
此后,她更是身体力行地为黑人说话。
2020年5月25日,全球都在关注一个叫乔治·派利·弗莱德(George Perry Floyd)非裔美国人。
弗莱德不幸死在白人警察的暴力执法下。
此事件让民怨沸腾。
当时众多时尚品牌为黑人声援,“BlackLivesMatter(黑人的命很重要)”的话题词条刷爆了社交网络平台。
尼亚金并没有因为爱惜自己的名声,而选择视而不见和沉默不语。
在这次声援抗议活动中,她在INS上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为弗莱德和黑人权利勇敢抗争。
不管是作为普通人,还是名模,尼亚金遭受的恶意不比弗莱德少。
唯一不同的是,弗莱德遭遇厄运并失去了生命。
尼亚金声称,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件发生。
虽然种族歧视消失,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但不作为就永远没有机会翻身。
暂时的不改变,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变化。
这需要一代又一代的人,不断地持续推动下去。
在种族歧视还没有消失前,要锻炼一颗强心脏。
只有这样,才能一次次在被漠视打倒之后,再一次次站起来。
尼亚金遭受到的歧视,是万千人中的案例之一。
实际上,种族歧视并不仅仅停留在肤色上,它渗透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2020年,7月28日美联社报道,法国蔚蓝海岸的圣拉斐一家咖啡店上一款黑底厚唇的“非洲人”冰淇淋,和一款黄底小眼睛的“中国人冰淇淋”,被消费者呼吁全面抵制。
该咖啡店表示,这两款冰淇淋会下架,并解释他们“无恶意”,可消费者和众多网友并不买账。
此事刚好发生在世界多地反种族主义浪潮最汹涌的时期。
全球人士,正在有意识地反抗。
其实,人类个体的美,是基于不同,而并非相同。
独特的个体和人种,才拥有多元的文化。
尼亚金她能出名是因为独特的黑色肌肤,以及由此产生的美感和魅力。
在未来的日子里,如果再有人拿种族歧视来当万物标尺,我们可以勇敢地说一句:他们只是不一样,并非异类和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