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要:

1. 当前,俄乌战争的焦点都在开战以来俄罗斯攻占的唯一一座州府城市——赫尔松的身上。俄军新任总指挥苏罗维金大将曾一度释放过让人以为俄军要撤离赫尔松的信号,但是自10月25日普京表态之后,俄军已不会再撤军,“赫尔松大决战”在当前局势下一触即发。

2. 8月份以来,乌军持续发起进攻,在保障了北部伊久姆反攻战役展开的同时,也在赫尔松方向取得了一定的战果。而俄军主要保持防守态势。在多个战略要地,双方都投入了一定的战备力量;至于关键的尼古拉耶夫-赫尔松方向,双方都摆出了重兵,预计突破将会非常困难。

3. 乌克兰在赫尔松方向调动了6万人以上的兵力,俄军也在持续增兵赫尔松,当下已有4万人的规模。虽然阻挡了乌军的几次进攻,但俄军骨干部队武器兵力消耗严重,最大的问题依然是补给。赫尔松俄军背靠第聂伯河,而该地关键桥梁在乌军利用“海马斯”精准打击后,已无法通行重型车辆,由此,补给的渠道已经非常有限,远远不能达到俄守军的需求。但在克里姆林宫的严令之下,俄军不会撤退。

4. 为做与乌军决战的准备,俄军在主动收缩防线:10月,俄军放弃赫尔松以西的切尔诺拜夫卡机场,并撤走城市中亲俄民众,将补给通道全部用于军事需求。同时,俄军也在拆卸撤离赫尔松城内与俄罗斯相关的,包括文物和纪念碑在内的设施。而城中无法撤离的乌克兰人民则只能坐等大战来临,前途未卜。

5. 战场要素之外,乌克兰11月将进入的秋雨季将成为一个不可预知的因素。和春季时的土地化冻不同,秋雨季会在土地泥泞的情况下叠加延绵不断的雨水天气,对作战行动造成很大影响。中国人熟知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保尔·柯察金为了苏联建设,曾经在泥泞的雨季中建设铁路,而100年后的乌克兰大地,也有可能在这个泥泞的雨季中,积蓄一场冬季风暴,在大雨化雪,地面坚实的时刻,迎来一场大决战。

作者|唐驳虎 凤凰新闻客户端荣誉主笔



当前,俄乌战争的焦点都聚焦于俄军在第聂伯河以西夺取的唯一桥头堡大城市,也是俄乌战争以来俄罗斯攻占的唯一一座州府城市——赫尔松的身上。

赫尔松距第聂伯河入海口约30公里,城市以下均为河口三角洲,战前人口28万人。



此前,俄军新任总指挥苏罗维金大将10月18日接受俄媒采访时,把赫尔松地区战局形容为“紧张”,称俄军可能会被迫做出“艰难决定”,这在当时被外界解读为俄军可能会遵从军事科学,从赫尔松撤军。

但到了10月25日,普京要求“以更快的速度解决特别军事行动相关问题”,由此看来,俄罗斯是坚决不肯撤退了,最近还新增了增援部队。



鉴于当前局势,很多人都对即将到来的“赫尔松大决战”发表了意见,但不得不说,其实这些观点中的错漏之处挺多的。

赫尔松战局,可以说既简单又复杂,为了梳理清楚其中逻辑脉络,这篇文章才一直拖到现在。



十月以来俄乌战争的战况一览

8月27日,乌军南方战役军团集中10个旅在赫尔松方向发动了反攻,一度实现了战役突破,在因古列茨河以东建立了一个桥头堡。

但在9月2日后,因俄军投入预备队和增援兵力,乌军进攻陷入停滞。



但乌军并未气馁,继续在南线投入预备队,特别是在中路因古列茨河桥头堡方向,多次重建浮桥,并且开辟第二登陆场。

经过9月5-7日的激战后,乌军巩固了这个10公里见方的桥头堡。



乌军在赫尔松方向顶住俄军优势兵器、火力、空中优势,牵制了大量敌人, 有力保障了北线伊久姆反攻战役的展开。

而当10月1日北线乌军收复利曼之后,10月2日-5日,赫尔松方向北线乌军也实施了一轮攻势, 打出了相当大的战果。



东路乌军(沿河)从新沃龙佐夫卡(Novo Vorontsovka)开始,沿着T0403公路依次收复了奧索科里夫卡(Osokorivka)、佐洛塔-巴尔卡(Zolotaya Balka)。

然后快速推进到杜德恰尼(Dudchany)。目前正在进攻米洛韦(Mylove,注意,不是英文“我的爱”)。俄军被迫建立防线,尽可能阻止乌军推进,



这个方向主攻的乌军是第57摩托化旅(基洛沃格勒)、第60机械化旅(预备役,赫尔松) ,以及从北顿河方向调回来的主力第128山地步兵旅(喀尔巴阡)。克里沃伊罗格的国土防卫旅殿后,负责接管村镇。

这一带盛产西瓜,收复村镇的乌军和民众愉快地大吃特吃保存下来的晚瓜庆祝。



而西路乌军则沿着T2207公路分别收复了河沿岸的维索科皮利亚(Vysokopillia)、阿尔汉赫尔斯克(Arkhanhelske)、大亚历山德里夫卡(Velyka Oleksandrivka)。然后推进到达维季夫-布里德(Davydiv Brid)。

这个方向主攻的乌军都是预备役部队:第5坦克旅(赫尔松)、第73海军陆战旅(原陆军预备役机械化旅,开战动员后划归海军)。



而在维索科皮利亚,防守的俄军近卫空降98师近卫空降331团(驻地科斯特罗马)再遭重创。早在3月15日,该团在基辅西北方向已经遭到过一次重创。团长、副团长与后续的代理团长均在战事中阵亡,被迫退出战场。



后经补充重组,该团于5月中旬再度被派往伊久姆地区参加作战。此番再受重创,第二任团长也阵亡。



在空降近98师元气大伤之后,空降兵“第一师”近76师成了这个方向俄军的防御主力。毕竟是轻步兵孤立难支,俄军又调来了远东的空突83旅和近坦5旅,提供坦克支援。

自10日之后,两路乌军多次继续进攻,4个旅齐头并进,目标是冲到米洛韦,甚至是更远的别里斯拉夫(Beryslv,也译伯斯莱夫)。



但由于这一片地区是乌克兰最开阔的大平原、大草原、大农田,缺少屏障甚至村庄。在广阔无遮的原野上,无论是坦克装甲车还是轻步兵想要穿越突击都不容易,很容易被无人机定位、炮击点名。因此,目前第聂伯河边的要点米洛韦还在俄军手中。



需要注意的是,在新卡霍夫卡与赫尔松之间有着蜿蜒曲折的因古列茨河(Inhulets),为第聂伯河下游最大支流。

它发源于乌克兰中部、第聂伯河西岸的高地,在距赫尔松约40公里的萨多夫附近汇入第聂伯河, 一定程度上把战区分为两个部分。



在达维季夫布里德以西,是乌军最先打出渡河突破口的洛佐韦方向。这里进攻的乌军是第46空中突击旅(波尔塔瓦)、第61猎兵旅(日托米尔)、第63机械化旅(预备役,赫梅利尼茨基),都是来自西部的部队。

俄军为南部军区第49集团军,下辖摩步第34旅(卡拉恰伊)、摩步第205旅(布琼诺夫),并配属了南部军区特战10旅(克拉斯诺达尔)、远东近卫空突11旅(大索斯诺夫)。



在因古列茨河畔的斯尼吉廖夫卡(Snihurivka,也译斯尼弗瑞夫卡),乌军第17坦克旅(克里沃伊罗格)、第59摩托化旅(文尼察)一直在沿着两条公路攻打这个1.3万人口的节点城镇。

而负责防守的是俄南部军区的近卫空突7师(新罗西斯克)下属的近卫空突108、247团(56团在赫尔松方向)。



9月28日,俄军近卫空突108团团长维塔利-苏库耶夫上校阵亡。值得注意的是,他是布里亚特人(蒙古人的一支,分布于贝加尔湖畔)。

至于关键的尼古拉耶夫-赫尔松方向,双方都摆出了重兵,突破很困难。



这个方向的俄军统一由黑海舰队22军指挥,包括南部近8集的近卫摩步20师(伏尔加格勒)下属的近摩33、255团,黑海舰队岸防第126旅、侦察127旅,南部58集近卫第4基地(旅) 等。

乌军投入的兵力是第28机械化旅(敖德萨)、第35海军步兵旅(敖德萨)、国警队第19团(尼古拉耶夫)、第123国土防卫旅(尼)、第126国土防卫旅(敖)等部。



胶着的战局与捉襟见肘的补给

总的来看,乌 克兰在赫尔松方向动用了12个正规旅,加上国民警卫队和国土防卫旅,旅级战斗单位有20多个,满编应有8万人,实际也应有6万人。

俄军最初只有2.5万人左右,形势一度危急。但在把7万亲俄民众转移走后,原本就在河东岸待命的俄军单位,乃至部署在更远处的单位都开始持续增兵赫尔松。



这些单位包括一度撤回东岸的近卫空降106师,远东的29/35集团军残部,以及从原北顿河方向新增援来的中部近卫坦克90师、黑海舰队近卫810海军步兵旅、北极摩步80旅等部。

目前俄军已经增加到40个营战术群也就是4万人规模,最近半个月乌军的几次进攻已经受阻。 但是俄军骨干部队苦战六个月没有轮换,武器兵力消耗严重,士气也一般。



更大的问题依然是补给。从俄军一方的补给形势上看,占领的赫尔松背水一战,只有2个过河点与后方相连。一个是安东尼夫卡,一个是新卡霍夫卡。

位于赫尔松市东北的安东尼夫卡有2座非常关键的桥梁,公路桥横穿居民点,铁路桥在公路桥上游(向东)大约6公里的位置。



公路桥是第聂伯河上的最后一座大桥和过河点,修建于1985年,全长1366米。时间倒回到2月25日,俄军空突第11旅进占了这座通往整个乌克兰西南方向的关键大桥。

当时势单力薄的乌克兰军队第79空中突击旅连续三天发动了九次反击,最后还是没有舍得用炮火或者无人机炸掉这座重要大桥。



8月初,乌军利用海马斯火箭炮对这两座桥进行了精确点穴式打击。打击力度控制在只降低通行能力,不彻底破坏桥梁结构,以便战后能够在一定的时间内施工修复。

“海马斯”的GPS火箭弹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打击精度达到米级,打击力度不轻不重控制得刚刚好。俄军几度抢修,最终还是无法通行重型车辆,但桥梁结构依然存在。



失去了桥梁的支持,俄军重新架设了3座浮桥,但乌军很快也都摧毁了。现在,俄军从东向西的补给只能依靠上游60公里新卡霍夫卡水库的坝顶公路。

但是坝区周围区域也遭到乌军“海马斯”的攻击,炸了又炸。或者就是依靠轮渡运送。现在通过新卡霍夫卡坝顶公路,加上轮渡,据说每天能向西岸运送1500吨补给,远远不能满足守军需求。



1万人的师一天至少需要1000吨物资(人均100公斤)。赫尔松前线4万俄军,一天就至少需要4000吨物资。每发152炮弹带包装就有50公斤,20发就是1吨,每天打1万发就是500吨。

另外还有必不可少的油料和吃喝。这些物资狭小的俄占赫尔松地区都没法提供,只能靠后方补给。



实际上,赫尔松战区的俄军南部军区处境比哈尔科夫战区凶险很多倍,这里是战略上的背水绝地,被河流与大海与俄占地区分割。

不但远离俄罗斯本土(哈尔科夫战线背靠俄罗斯本土),而且是背水(乌克兰第一大河第聂伯河)临海。两面迎敌,两面背水,后勤补给线又被限制。



从军事态势上说,即使赫尔松丢了,只要军队撤出来,收缩兵力和战线,还是可以有效防守扎波罗热和克里米亚地区。

但是克里姆林宫出于面子问题考虑,不会允许这样的撤退。



“赫尔松对决”?仍然在对峙

为了做与乌军决战的准备,俄军也在主动收缩防线。10月底,俄罗斯军队从赫尔松以西的切尔诺拜夫卡机场撤出。此前这里曾是该战区俄军的大本营。

从4月开始一直到9月份,机场持续不断地遭到乌军无人机、远程火炮和火箭炮的打击。但是俄军就是硬着头皮不撤。



但到了现在,这个机场终于被完全放弃了。原因非常明显,乌军虽然在赫尔松方向推进不快,但距离机场也不到20公里了,常规的155火炮都能打到这里。

再就是著名的“携民渡江”了。俄军从10月中旬开始把亲俄罗斯的民众用驳船撤向克里米亚等地,至今已经走了7万人。



目前赫尔松所有的民生物资保障,都要依赖于机动舟桥和渡船从克里米亚方向运过来,同时军用物资也要依赖于渡船船队,

城市民众每日所需的生活物资就要占用不少渡河运力。撤走这7万亲俄民众,可以缓解补给压力,把补给通道全部用于补给军事需求。



但是,光赫尔松城的人口就是28万人,还有20多万忠于乌克兰的民众留在城里。在3月份俄军进占时,他们就举行过多次示威抗议活动。

如果爆发激烈的城市攻防战乃至围困战,这里会不会爆发惨烈的人道主义灾难?俄军可以不管,乌军不能不考虑。



反正, 俄军现在关注的是“属于俄罗斯的东西”,就连赫尔松市内的俄罗斯历史文物和纪念碑都在忙着拆卸撤离。

帝俄两大名将库图佐夫陆军元帅、乌沙科夫海军上将雕像都被吊起运走,尤其是他们俩的上级、叶卡捷琳娜女皇的情人波将金公爵的遗骸,那更是要转移了。



▎左起:乌沙科夫、波将金、库图佐夫

这些纪念碑、墓葬关联的名人,都是220年前沙皇俄国战胜奥斯曼土耳其,夺占乌克兰黑海沿岸地区的主要将领。



总之,目前俄乌双方还在赫尔松地区对峙。为了面子,俄军得按克里姆林宫要求坚守赫尔松;而面对俄军增援后的4万兵力,乌军想要突破并不容易。

决定当前战局仍将处于僵持状态的,不仅有兵力、后勤,还有一个出乎意料的因素——天气。



烦人的秋雨和保尔·柯察金之殇

乌克兰11月上半月,是著名的秋雨泥泞季节。这个节气对于中国人而言很陌生,却也应该很熟悉。



因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一名著而被选入中国初中教科书的经典选段,开头和背景描述的就是乌克兰的秋雨季。大部分人都应该读过,但是基本忘光了。这里温习一遍那一段经典的描写:

秋雨打着人的脸。一堆堆深灰色的雨云,在低空缓缓移动。

秋深了,森林里一望无际的林木已经光秃秃的,老榆树阴郁地站着,让褐色的苔藓掩住树皮上的皱纹。无情的秋天剥下了他们美丽的服装,它们只好光着枯瘦的身体站在那里。



小车站孤独地隐在树林里。它有一个装卸货物的石头月台。一条新修的路基一直从这里通到森林。人们像蚁群一样在新修的路基周围忙碌着。

黏泥真讨厌,在靴子下面不住“吧唧吧唧”地响。人们在路基旁边疯狂地掘着土,铁器沉重地“咚咚”响着,铁锹碰着石头,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像筛子筛过一般的细雨不停地下着,寒冷的雨点浸透了衣服。雨水冲坏了人们的劳动成果,泥浆像稠粥一样从路基上淌下来。衣服被淋透了,又重又冷。

但是,他们每天一直干到很晚才收工。新筑的窄长的路基一天比一天长,不断地伸进森林。



在离车站不远的地方,立着一座石头房子的骨架。里面一切可以搬动或拆卸的东西,都被匪帮抢走了,炉灶的铁门变成了大黑窟窿,门窗变成了张口的大洞,从破屋顶的窟窿里看得见椽子。

唯一残留的东西就是四间房子里的水泥地面。每夜,那400个人就穿着被雨淋透了的和沾满了泥浆的衣服,躺在这块地上睡觉。



大家都在门口拧衣服,泥水从衣服上流下来。大家使劲地咒骂着这坏天气和泥泞。他们在铺着薄薄一层麦秸的水泥地上紧紧地挤着,竭力想用体温来相互取暖。

衣服冒热气了,但是,它从来也没焐干过。水渗过遮着窗子的麻袋,流到地上。雨点像敲鼓似的打着屋顶上残留的铁皮,冷风不断地从破门外面吹进来。



这就是文学的力量。虽然保尔柯察金是小说虚拟人物,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实际上是奥斯托洛夫斯基用生命写成的准自传小说。

这段情节是在1921年深秋,战乱破坏了基辅城市供暖。保尔——现实中的奥斯托洛夫斯基和同事去森林沼泽地修临时铁路,要运几十万立方米的木柴出来。



这番场景到今天正好101年。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情节,是几百个年轻人疯狂地修铁路,拯救一个城市的冬天取暖计划。只有理想才能去解释他们的工作热情。

而100年过去,乌克兰历史与评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保尔献身奋斗的联盟30年前已经分崩离析,在本国被忘却。而建立乌克兰民族国家的想法终于变为现实。



保尔厌恶的敌人——“彼得留拉匪帮”和他们打出的蓝黄旗,变成了乌克兰人追求民族独立的精神象征,是现代乌克兰民族形成的重要时期。

100年前,18岁的保尔和40岁的彼得留拉都认为,战争与革命可以开创一个新时代,给乌克兰人民带来幸福。那么就用历史的行程来最终证明吧。



冬季会有战争风暴吗?

言归正传,11月份乌克兰将进入秋雨季节,不适合进攻。这就是斯拉夫大地传统的春秋休战季节。实际上在俄乌的春季战局中,就有很多军史学家惊掉眼镜—— 俄军为何选在冬末春初开战?

因为当时马上进入春雪化冻的泥泞季节。最晚到三月中旬,乌克兰东部的冻土原野将在化冻后变得泥泞不堪。



按照二战经验,这对坦克装甲车辆的机动是极大阻碍,陷车将比比皆是。乌克兰是出了名的黑土地,土质松软,层厚泥泞,雪水融化就变成泥浆。

不过后来事实证明,春季泥泞期虽对俄军开进有一定影响,但是总体不大。 照着二战战史念经是不对的。



毕竟,二战战场面对的是1941年的基础设施,硬化路面极少,大部分都是走马车的乡村土路。胶轮卡车乃至坦克陷进化冻泥地那是必然。

而现在俄乌战争面对的至少是1991年的基础设施。战后苏联建设了近50年,半个世纪足以发生极大变化。



虽然仍有季节冻土、路面破损、缺乏维护等问题,但怎么也是硬化路面普及,走车还是没问题的。这就是二战经验不能简单套用的原因。

不过,秋雨季节比之春季还是有所不同。虽然走公路就不会陷车,但是延绵不断的细密秋雨仍然会对作战行动造成很大影响。



由于降雨的影响,以及俄军收缩防线,乌军在赫尔松和北顿河的攻势已经大为减缓,战线暂时平静下来了。从战役战术来看,赫尔松会战也不适合强攻。

打了大半年,俄军的主要伤亡还是在推进过程中的磨损,也就是说俄军是被耗没的。所以对乌克兰来说,赫尔松会战急不得,需要慢慢推进,控制伤亡。



乌克兰的近期作战思路很明确,用“海马斯”阻断俄军跨第聂伯河的运输补给,同时在持续消耗俄军的同时寻找新的战机。

相比而言, 乌军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俄军最后的精锐部队堆在后勤受限的赫尔松,最终被拖垮。而不是出现在其他有利于补给的战区(北顿河、顿巴斯、扎波罗热)。



同时,双方正各自积蓄力量,一场“冬季风暴”已经蓄势待发了。到12月气温降到零度,降雨转为降雪,大地会被冻硬,那才是大战的时机。

乌军人士表示,12月才是发起攻击的好时机,如果支援充足,有望在明年1月份拿下赫尔松。



如果赫尔松的4万俄军被重创乃至吃掉,将是开战以来俄军最严重的失败。

当然,俄军也在想办法避免战争失败。很多人都把希望投向了30万动员兵,以及各种场外因素。战争究竟如何发展,还需要更宽阔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