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莫哈韦沙漠(Mojave)是个位于美国西南部、南加东南部的沙漠,横跨犹他州、内华达州南部及亚利桑那州西北部地区。这里不仅阳光充足,有利于大麻种植,还是执法“盲区”。非法大麻场在南加沙漠地区泛滥,种植者从农业井和供水渠道内偷窃水资源,或打破开放式消防栓,加剧人们对沙漠环境水资源短缺的担忧。同时,暴力案件也同比增长。

洛杉矶时报2020年和2021年在莫哈韦沙漠发现至少5起杀人案,调查人员声称与非法种植大麻有关。



莫哈韦沙漠位于南加东南部(图源:Google地图)随着美国越来越多的州大麻合法化,黑市经营者疑似利用人口贩卖为自己牟利。越来越多的受害者被带至大麻加工厂,从事种植和修剪工作,其中不乏华人面孔。

同时,当局和倡导人士表示,帮助这些受害者的过程很复杂,因为他们不愿意承认自己被贩卖,也不愿与执法机构合作打击走私者和毒贩。



NBC新闻在9月8日发表的一篇报道中称,今年5月,警方在加州莫哈韦沙漠的一次清晨突袭行动中逮捕了9名疑似受害者。这些受害者都是来自纽约的中国公民,在此从事大麻工作。在执法人员对这个隐蔽的农场执行搜查令时,他们试图逃离。







执法人员逮捕华人大麻种植工(图源:NBC新闻视频截图)

其中一名女子用普通话说道,自己是通过一家中文网站找到这份工作的。NBC查看了一些招聘启事发现,部分帖子没有提到具体的薪酬;还有一些则表示,薪酬可以当面协商。

一位只愿意透露自己姓“金”的男子表示:“我没有钱,我在美国还有什么希望?”





被捕的华人大麻种植工(图源:NBC新闻视频截图)

所有被捕的大麻工人都表示,他们在向西跋涉之前曾在餐馆工作。一些人表示,他们渴望回到东海岸的亲人身边。

与预期不同的是,他们的辛勤劳动并没有得到相应的报酬,生活条件也很糟糕,平时就住在工厂附近狭窄、不舒服的房车里。



大麻工人居住的简陋房车(图源:NBC新闻视频截图)


一位姓方的华女工人把8岁的儿子留在了纽约,独自来到此地工作。她透露自己睡觉的房车“很脏,很乱”。

当被记者问及在来工作前是否了解“工作内容”时,方女士说没有。







房车内部环境“脏乱差”(图源:NBC新闻视频截图)

据圣贝纳迪诺县警方称,方女士、金先生和其他华人大麻工人被指控犯有轻罪,后来被释放。

这些工人一直在看管25个大棚。执法官员说,他们在这些大棚里发现了大约1000磅加工过的大麻,该设施每季度可能产生高达800万美元的收入。









25个大棚每季度产生800万美元收益(图源:NBC新闻视频截图)

尽管这些工人都说自己不是被拐卖的,但执法官员怀疑真相并非如此。

河滨县警局官员詹姆斯·罗伊(James Roy)说:“他们通常不会透露任何关于人贩子的信息,告诉我们他们很安全。我们认为,如果他们向警方透露了其他消息,自身可能会有危险。”

代表人口贩运受害者的华人律师黄笑生称,他的许多客户在疫情期间受到剥削,丢掉工作。在绝望和欠下债务的情况下,他们不得不从事各种各样的工作,包括在加州、华盛顿、俄克拉荷马和新墨西哥非法种植大麻。



金先生坐在旅馆房间内使用手机(图源:NBC新闻截图)

圣贝纳迪诺县警察局在一份声明中表示,仅在去年一年,执法官员就关闭了近1100个非法大麻种植点和超过8600个温室。查获140多万株大麻、97吨加工大麻和175磅浓缩大麻,估计黑市价值10亿美元。

加州大麻管制局(California Department of cannabis Control)近日也在一份声明中说,洛杉矶县和河滨县的其他执法调查也使得去年非法缴获的大麻市价超过了10亿美元。

该部门主任妮可·埃利奥特(Nicole Elliott)表示:“这一重要里程碑是通过与地方、州和联邦合作伙伴的密切合作达成的,并进一步推动了加州在打击危害社区和环境行为方面的努力,包括偷水、暴力威胁、虐待年长者和人口贩运等。”



加州的娱乐性大麻项目,部分目的是为了遏制黑市,削弱贩毒集团对大麻的控制。

但是,沉重的税收和高昂的成本给这个日益不稳定的市场中造成了危机。近年来,非法种植者和经销商以更便宜的价格出售大麻,占领这个市场。

加州州长加文·纽森今年早些时候取消了对大麻种植者征收的“种植税”,但各县仍然可以自行征收这种税。许多业内人士称,这是合法种植大麻者所需缴纳的最繁重的费用。

一年前,种植者每磅批发价约为1000美元,但随着市场饱和,供大于求,价格已降至300美元或更低。

在许多方面,加州的合法化进程从一开始就面临挑战。

加州的非法大麻市场已经繁荣了几十年,顽固地扎根在远在北加州的“翡翠三角”。

(编者注:北加州北部三个县,从Mendocino到Humboldt还有Trinity,连在一起被叫做“Emerald Triangle”(翡翠三角),从1960年开始就是美国大麻的主要产地。)

在墨西哥等地贩毒集团的推动下,黑市已经扩展到加州其他地区,包括南加州的农村地区。

圣贝纳迪诺县警局中尉马克·布拉科(Lt. Marc Bracco)说:“如果你看看加州合法种植大麻的地点数量,就会发现这些地方根本没有足够多的大麻供应给合法药房。药房里超过70%或80%的大麻都是非法种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