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不少华人反应失业金被盗刷,更是出现了受害者在警局门口大排长龙等着报案的新闻。

那么钱去哪里了呢?

6月6日,一名涉嫌盗窃他人身分冒领失业金的华人李云浩(Yunhao Li,音译)被联邦执法人员逮捕。

据悉,李云浩此前将大把百元钞散成扇形,得意地用手机自拍,如今这些炫耀画面也成证据。



根据邮政调查局(USPIS)特工在纽约东区联邦法庭的指控文件,从2020年6月至2021年4月,李云浩涉嫌使用他人的身分欺诈性地提交失业保险(UI)申请,并通过以这些受害者的名义签发的KeyBank借记卡,欺诈性地获得失业福利;他还进一步利用这些个人信息,从受害者的银行帐户中偷钱,以他们的名义开户和进行交易。

2021年3月17日,李云浩因另一事件被捕,结果执法人员意外在他身上发现了以受害者A的名义发行的KeyBank卡,又在他手机上发现了受害者A的驾照照片。随后,执法人员联系受害者A面谈。A说,她在2020年申请补发驾驶执照,但从未收到,估计被人从邮箱中盗走了。此外,她向执法部门证实,自己从未申请过失业金,她整个2020年一直在工作。



李云浩用受害者的名义签发的KeyBank借记卡,从银行ATM机上提款。(取自纽约东区联邦法庭起诉书)




2020年11月至2020年12月,他以受害者C的名义使用KeyBank卡提款9次,总额约為13,927美元。



2020年11月至2020年12月,他以受害者C的名义使用KeyBank卡提款9次,总额约為13,927美元。(取自纽约东区联邦法庭起诉书)



执法人员在李云浩手机上发现的受害人「信用档案」。(取自纽约东区联邦法庭起诉书)


大规模福利为犯罪活动敞开大门

2020年3月27日,美国总统签署《灾民、救济和经济安全法》(CARES),扩大福利规模,并让传统上没有资格获得失业保险的个体经营者也可申领,并创建疫情失业援助(PUA)和联邦疫情失业补偿(FPUC)。基于薪资历史的UI每周福利金最高444元,加上每周额外的600元FPUC,最多可领取39周。

2020年8月8日,在FPUC过期后,美国总统签署了一份总统备忘录,授权联邦紧急事务管理局(FEMA)使用救灾资金,每周向失业者提供300美元的额外失业补助。2020年12月27日,美国总统又签署《继续援助法》,将PUA福利延长至2021年3月14日。

在纽约州,可以通过纽约州劳工厅(NYSDOL)网站上网或电话申请失业金,只需提供申请人的姓名、出生日期、社会保险号码和就业信息。批准后,申请人会获得一张由KeyBank发行的借记卡(到ATM机上提款),或通过直接存入现有银行帐户来领取失业金。

据世纪基金会的分析,2020年有创纪录的4600万人领取失业救济金,每4名工人中占1人。面对前所未有的危机,各州处理失业金的部门不堪重负,放宽了对一些文书工作要求,努力尽快向有需要的人支付款项,在2020年3月至2021年9月期间提供了超过6,500亿美元的联邦疫情失业救济金。

与此同时,犯罪分子也忙于盗取他人的身分,冒领失业金,快速致富。根据国税局,有组织犯罪团伙利用偷来的身分提交欺诈性失业申报,该类案件在各州激增。

邮政调查局(USPIS)执法人员在调查中发现,李云浩使用他妹妹名字注册的IP地址在线上申请失业金,李云浩每周都会数次前往法拉盛大学站点26大道的这个地址。

2021年3月17日,李云浩因另一事件被捕后,执法人员发现他手机上存有几张炫富照片:手上拿著一叠美元钞票,成扇形散开。这些照片都标有皇后区的地址,有的在贝赛的快递包裹站点,有的在北方大道的快递站点。

此外,他的手机力还有他人的驾照照片和借记卡照片,包括他用来冒领失业金的受害者照片。

执法部门还在他的手机中发现了许多人的信用档案,其中列出受害者的姓名、住址、出生日期、社会安全号码、电话、email电子邮箱、雇主等资料。

在被逮捕之前,李云浩已经盗走了至少数万美元。例如,2020年12月15日,他以受害者A的名义申请失业金,从2020年12月至2021年3月,总共使用KeyBank卡提款15次,获得12,470美元失业金。2020年11月至2020年12月,他以受害者C的名义使用KeyBank卡提款9次,总额约为13,927美元。

2021年2月26日,他用盗窃的信息两次通过柜台提款,从受害者D的TD银行帐户中盗取3万美元;同一天又通过ATM机从D的户头提取1,000美元。3天后,他用D的银行借记卡在T-Mobile购买了985美元东西,并向财政部支付了1,290美元的停车罚单。

执法人员在他手机上发现D的姓名、社安号、TD银行帐户号码和出生日期等。D在回覆执法人员询问时说,她从未参与上述任何交易。

2021年1月28日,他用盗来的受害者B的名义,在妹妹的IP地址上线申请开设大通银行帐户,申请到借记卡后,2月24日,他在自动取款机上提现。B在回覆执法人员询问时说,陌生人以她的名义在美国银行、富国银行、大通银行和TD银行都开设了新帐户,并试图在Capital One开设帐户。她进一步指出,有数百美元被存入大通银行和TD银行的帐户,有700美元从富国银行的帐户中被提取,还有人从她的梅西百货帐户中扣除600美元。

失业金福利吸引犯罪分子窃取身分,造成的损失有多大?

今年劳工部监察长特纳(Larry D. Turner)在国会听证会上作证时估计,与失业相关的超额支付可能至少有1,630亿美元,这一预测包括错误支付的金额以及向犯罪分子发送的福利。

根据劳工部今年3月提供的数据,到目前为止,美国已经收回了其中逾40亿美元。如果政府的估计是准确的,这金额相当于错误付款的大约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