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引发剧烈争议的英国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位于伦敦,为纪念阿尔伯特亲王和维多利亚女王而命名,展出了全球多地的文物和艺术品,是世界上最大的装饰艺术和设计博物馆。上面提到的那段介绍,对应的是一尊藏传佛教的莲花生大士佛像。在解释文物来源时,博物馆称这个佛像是“由荣赫鹏爵士在1904年前往西藏考察时收集而来。”
的确,英国历史上是有一个叫荣赫鹏的人在当时到过西藏,可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什么“考察”,而是对生活在当地的中国西藏人民开展了血腥的入侵和屠杀。
1903年6月,在多次派出间谍刺探情报后,英军驻印骑兵少校荣赫鹏率兵作为侵略西藏的前锋,抵达西藏岗巴。随后,英军大部队仗着先进的武器,沿路制造了曲美辛古大屠杀等惨案,大肆掠夺当地的文物,并逼迫西藏地方政府签订不平等条约。
英国博物馆把这样毫无争议的侵略暴行称为“考察”,把抢劫文物称作“收集”,显然是极其荒诞的。
在被网友揭穿了这点后,英国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的官方账号在评论区发布了留言,表示自己“关注到了这一问题”,并称正研究如何解决对自己藏品的标注和介绍。但不少网民并不买账,有人就表示应该明确说明这个文物是被抢夺来的,而且英国还拒绝将其归还中国。
实际上,英国和许多西方国家在对待自己历史暴行的问题时,远远不止用一个文过饰非的标签这么简单。在讨论西方博物馆收藏掠夺而来的文物时,就有这么两种替他们“辩解”的声音。
第一种声音认为,这些侵略者之所以抢夺其他国家的文物,是因为他们“热爱当地文化”,甚至有人将他们的劫掠看作是“促进了文化交流”。
可实际上,列强抢劫的目标是“什么值钱抢什么”,对看不懂的字画则随意丢弃,看到贵金属、宝石和大型雕像就见猎心喜,得手后要么急着出售换钱,要么摆在博物馆中作为自己“战功”的炫耀。
抢夺这尊佛像的荣赫鹏,就对文物并没什么兴趣。他把出售文物得来的财富几乎全都用于在西藏组织登山探险,为继续入侵西藏搜集地理情报。
抱着居高临下和功利主义的抢劫,到底能促进什么“文化交流”?
另外一种声音则认为,虽然这些文物是抢掠而来的,但英国等西方国家为这些文物提供了安全的存放地,为保护这些文物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在这条推文的评论区,也有一些外国网民持有这种想法。
笔者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但也能想到许多反驳这种观点的例子。比如大英博物馆收藏的中国文物《女史箴图》,英国士兵在抢夺这幅画时,因为想取下这幅画上的玉扣对画作造成了第一次破坏。而在后期收藏时,又因为大英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不懂中国画的装裱方法,使得画的主体部分出现大面积损毁。
同样的例子,在美国也发生过好几次。唐代著名石刻《昭陵六骏》中的两个在被美国人盗走时,为了方便打包,盗窃者将完整的石像切割成了好几个部分,裂痕至今仍清晰可见。
而收藏方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却对这个有千年历史的文物缺乏最基本的尊重。在博物馆的官网上,一度还允许游客租用存放《昭陵六骏》的展厅来办婚礼聚会。
从这个角度看,西方社会在对待海外文物的问题,已经不是一个有没有美化侵略的问题,而是他们要如何反思自己的侵略史的问题了。只有一场非常深刻、全面的自我检讨,才能真正纠正他们某些人根深蒂固的错误历史观。
所幸的是,这些年也有越来越多的西方民众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抨击了英国历史上对中国等国家的掠夺,还有不少人呼吁本国的博物馆马上将掠夺的文物归还其他国家。
当有一条评论试图拿“文物应该放在安全的民主国家”来洗地时,另一位网友则拿英国拒绝归还希腊文物反问:“难道希腊不是民主国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