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6月8日)晚间,新泽西州巴约纳(Bayonne)市一对分别为16岁和19岁的华裔兄弟在学校室内游泳池游泳时,两人同时溺水而亡。据称当时现场有至少三名救生员在泳池边执勤。
这一悲剧令当地民众及美国华人社区感到震惊而悲恸。纽约华人资讯网记者采访了遇难者家属的代表律师——古灵王律师团的王律师,她向记者讲述了从家属方面了解到的事情经过,透露了一些初步调查中发现的事件的不合情理之处,并澄清了一些媒体发布有误的细节。
兄弟俩在深水区“无法浮出”,现场有三名救生员
据巴约纳警方说,这对兄弟被确认为16岁的江杰克(Jack Jiang,音译)和19岁的郑楚明(Chu Ming Zheng,音译),二人在巴约纳林肯社区学校(Lincoln Community School)的室内游泳池游泳,在晚上8:30前不久,救生员注意到他们处于困境时,二人位于深水区水面以下,无法重新浮上来。
事发的学校室内游泳池。
巴约纳警局官员埃里克·阿马托(Eric Amato)在一份新闻稿中说,“目击者和三名正在值班的救生员看到这对兄弟在游泳池的深水区遇险”。
当局说,“三名救生员潜入水中,将兄弟俩拉了出来,”并立即进行了心肺复苏术。他们还拨打了911,到达现场的救护人员在几分钟内赶到,协助进行救生。
事发后的急救现场。
而另据媒体报道,目击者称,兄弟俩被发现在游泳池的深水区遇到困难是在“8点刚过”时。
警方说,这两个男孩随后被紧急送往巴约纳医疗中心,但没能救活。
据巴约纳公立学校总校长约翰·尼兹(John Niesz)说,16岁的弟弟郑杰克是巴约纳高中的在校学生,而19岁的哥哥郑楚明最近刚从该高中毕业。
官方称溺水事件正在调查中,没有进一步公布细节。
巴约纳市的一位官员告诉媒体说,受害者的家人是华裔美国人,“在应急反应中出现了一些沟通问题”。
事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纽约华人资讯网记者采访了遇难者家属的代表律师——古灵王律师团的王律师,她向记者讲述了从家属方面了解到的事情经过,透露了一些初步调查中发现的事件的不合情理之处,并澄清了一些媒体发布有误的细节。
遇难兄弟的父母是来自福建福州的移民,当律师和福州同乡会上门拜访慰问时,他们仍处于遭受巨大打击的晕眩中,无法承受这样的悲痛。
郑氏兄弟与父母及妹妹合影。(图片由家属提供)
古灵王律师团律师及福州同乡会代表在遇难男孩家中慰问家属。(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有媒体(包括中文媒体)报道称,“11岁的妹妹眼睁睁看着两个哥哥溺水”。但古灵王律师团王律师告诉记者,这并不是事实。据王律师拜访慰问遇难者家属时所了解到的情况是,9岁(而不是11岁)的妹妹当晚确实和两个哥哥一起在游泳池游泳,但事发时妹妹并不在场,而是在更衣室里。
据家属说,兄妹三人都不是熟练的泳者,所以平时都是在浅水区,不会到深水区去。妹妹也说当晚她和哥哥们一起,一直在泳池的浅水区游玩,快到8点时,兄妹三人准备一起上岸离开。妹妹最先上岸,然后径直去了女更衣室,默认哥哥们也会马上进更衣室去了。
然而没过多久,就有人从泳池跑进来告诉她:“你哥哥出事了!”她才知道,此时两个哥哥已经被从池中拉上来。
妹妹说,据她所听说的情形是,两个哥哥中的一个先被泳池内的另一位救生员发现、拉上去,然后目击者下水把另一个救上来的。这和警方官员的描述“三名救生员潜入水中将兄弟俩拉了出来”有一定出入。
妹妹说她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准备好要一起上岸离开,哥哥们却会出现在另一边的深水区。她不知道当她上岸走进更衣室以后,泳池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个哥哥有没有上岸,又是怎么会到深水区去的。
救生员为何未能及时施救?
同样令人无法理解的是,现场有三名救生员,为什么会未能及时发现泳池里的兄弟俩,又未能及时施救。
这是一个公立学校的正规室内游泳场馆,管理应当是十分规范有序的,配备的救生人员也应该是训练有素且有执照的。
一位前学生告诉媒体,他曾经作为救生员在这里工作过,并经过了严格的训练。
他说:“通常情况下,我们有六个或四个救生员在场,这取决于深水区是否开放。”
另据媒体报道称,警方说,“孩子们的家长当时在游泳池,但没有游泳”。然而古灵王律师团王律师告诉记者,家属说,孩子们的父亲以前曾多次陪同他们一起去那里游泳,但周三因为有事,又认为这个室内泳池配有多名救生员,对安全问题比较放心,所以这次并没有陪同他们一起去。
王律师告诉记者,孩子父亲还说,据他以前陪孩子们去时观察,在该泳池中,如果有不善游泳的人从浅水区去往深水区,通常都会有一名救生员对这个人特别加以跟踪紧盯,以防发生溺水事故。然而不知何故这次兄弟俩在深水区遇险却没有被及时发现。
当地社区的居民们同样觉得这起事故让人无法理解。一位女士周四对媒体说:“我感到崩溃,我感到心碎,因为我有一个孙子在这里上学。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没有人更早注意到他们?”
巴约恩高中的一位学生克里斯蒂安娜·戴维斯(Christiana Davis)说:“对于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公众场合,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这是一个如此开放的区域,游泳池这么大,但你应该完全可以掌控全局。”
根据官方网站显示,该游泳池每周一、周三和周五晚上7点到9点向公众开放游泳。官员们说,现在该场所将关闭所有活动,直到进一步通知,因为警方正在调查。
事发游泳馆已被关闭以进行调查。
巴约纳警察局、巴约纳学区、学校保险供应商和OSHA正在各自对此次溺水事件进行独立调查。
一个美好的家庭被摧毁了
巴约纳市市长吉米·戴维斯周三晚上与男孩的父母一起在医院。
“这是一个美好的家庭,现在被摧毁了。整个社区都完全被这个悲剧惊呆了。我的电话没有停止过响动,每个人都想知道他们能做点什么,”戴维斯说。
曾经幸福的一家人。(图片由家属提供)
兄弟俩童年时和母亲在一起。(图片由家属提供)
一位家长贾奈·纳托斯说:“特别是他们还是两兄弟,我的心都为这个家庭揪住了。同样作为一个母亲,我只能想象她会有多伤心。”
“他们是最可爱的孩子,当我发现的时候,我就开始哭了。这是有史以来最悲伤的事情,”遇难孩子的一位朋友艾赛亚·菲利普斯说。“他们热爱运动。他们每天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这太让人悲伤了。我为此哭了很久。他和我真的很亲近,”同学安德烈·吉隆补充说。“楚明真的很聪明,他是迈阿密大学的,刚刚回来过暑假。杰克,他以前经常打工,他说他必须存钱才能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