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新总理走马上任 对华关系有望改善?


澳大利亚新总理阿尔巴尼斯23日在在首都堪培拉就职,成为第31任总理。他非主流白人后裔的身份,贫困身世和父母的故事,引发外界好奇。

2022年5月23日,在澳大利亚堪培拉,阿尔巴尼斯(Anthony Albanese)(中)、黄英贤(前左)和马尔斯(Richard Marles)(前右)宣誓就任总理、外交部长和副总理。

澳大利亚广播公司周一(5月23日)报道,阿尔巴尼斯(Anthony Albanese)已宣誓就任澳大利亚第31任总理,而周一稍晚他也与新任外交部长、有一半华人血统的黄英贤(Penny Wong) 飞往日本东京,准備参加24日举行的美日澳印领导人“四方会议”。 

至截稿为止,澳洲工党在开票中还未取得众议院过半、超过76席的优势,而是以72席的优势大幅领先。因此,阿尔巴尼斯和工党部分新阁员,是以选情领先、并且以获得部分独立候选人同意的情况下就职,相当特殊。 

阿尔巴尼斯表示,目前的部长职务是总理与内阁部的临时安排,工党的党团会议和正常程序将于下周启动。 

就四方安全对话,阿尔巴尼斯表示该会议是“澳大利亚的优先事项,它使我们能够向世界传递一个信息……政府换届,政策也会有一些变化,特别是在气候变化,以及我们与世界各国在这些议题上,如何进行接触的问题。” 

同时就职的还有5位新政府阁员:包含工党副党魁理马尔斯(Richard Marles)就任副总理兼任就业部长,参议员黄英贤就任外交部长,查默斯(Jim Chalmers)就任国库部长,加拉格尔(Katy Gallagher)兼任财政部长、女性事务部长和司法部长。 

对外界关注的对华关系,阿尔巴尼斯在就职后的首次新闻会上表示,澳大利亚与中国的关系很艰难。他认为中国已经改变,但澳大利亚将坚持自己的价值观。 

不过他也强调,自己不会试图在国家安全问题上玩弄政治,“作为总理,我和外交部长黄参议员将要做的,就是把澳大利亚的国家利益放在首位。” 

中法正面评价 

中国官媒《环球时报》22日发表社论指出,阿尔巴尼斯的就职,在客观上为处于谷底的中澳关系提供了一个转圜的契机,中方欢迎澳大利亚新政府推动中澳关系重返正轨。中方希望新政府能找回“对华理性”,以“成熟的方式”与中国打交道,推动中澳关系早日重回正确发展轨道。 

《环球时报》称,中澳相隔万里之遥,既没有领土争端,也没有历史恩怨。在中澳建交50年的大部分时间里,两国都没有因意识形态差异或地缘政治纷争而影响互利共赢的正常交往。但这个稳定互惠局面在几年时间里,就遭到澳方严重破坏,令人慨叹。 



2022年5月23日星期一,在堪培拉政府大楼举行的仪式上,阿尔巴尼斯宣誓就职。

至于先前因为潜艇采购问题,引发的法国与澳洲之间的政府冲突,法国甚至召回了驻澳洲和美国的大使后,针对澳洲新总理的当选,法方也有新的回应。 

SBS22日报道,法国外长勒德里昂(Jean-Yves Le Drian)表示,澳洲原总理莫理森(Scott Morrison)21日在联邦选举中失利,“对我来说很好”。他又说,希望法国能够在未来恢复与澳洲的坦诚和建设性对话。 

去年澳洲宣布取消与法国的采购潜艇合约,勒德里昂指斥澳洲在背后捅刀,美国背叛。 

法国政府因而召回驻澳洲以及驻美国的大使。但法国总统马克龙(Emmanuel Macron)在与美国总统拜登(Joe Biden)通电话后,下令法国驻美大使重返华盛顿,之后法国驻澳大使也返回堪培拉续职。 

阿尔巴尼斯出身寒微 

阿尔巴尼斯是澳洲建国121年以来,首位没有英国血统,姓氏也非源自英文、或爱尔兰文的总理,象征著澳洲的多元文化走向一个新的时代。他的姓氏阿尔巴尼斯来自于意大利文,这是由于他有个意大利籍的父亲。 

美联社22日报道,阿尔巴尼斯的父母1962年在一次海外旅行中相遇,当时他的父亲是一艘邮轮的管家,他的澳大利亚母亲埃勒里(Maryanne Ellery)是爱尔兰裔,而母亲从亚洲到英国和欧洲大陆的七个月旅程后返回悉尼时,发现已怀孕将近四个月。 

1963年3月2日阿尔巴尼斯出生后,和母亲住在悉尼郊区坎伯当(Camperdown)当地政府所有的房子里。他的母亲因为得了慢性风湿性关节炎,成为了一名残障福利金领取者。 

为了避免在社会保守的1960年代,且是一个工人阶级的天主教社区中,承担非婚生子女的名声,阿尔巴尼斯小时后被母亲告知,他的意大利父亲卡罗˙阿尔巴尼斯(Carlo Albanese)与母亲结婚后不久,就死于一场车祸。他直到14岁才知道真相。 

但基于对母亲的尊重和情感因素,他在母亲生前并未寻找父亲,而是到了母亲过世后的2009年,才终于在他父亲的家乡,意大利南部的巴列塔(Barletta )团聚。当时阿尔巴尼斯已作为澳大利亚的交通和基础设施部长,并以部长身份在意大利参加商务会议。 

澳洲广播公司(ABC)21日报道,阿尔巴尼斯在21日的胜利演说中谈到:“一个单亲妈妈的儿子,一个在坎伯当(悉尼的一个郊区)路边的公共房屋长大,残障福利金领取者的儿子,今晚能以澳大利亚总理的身份站在你们面前,展现了我们这个国家的伟大。” 

他强调:“我希望澳洲继续成为这样一个国家:无论你住在哪里,你信仰什么,你爱的人是谁,或者你的姓氏是什么,都不会对你的人生旅程施加任何限制。” 

澳大利亚因英国殖民者后代在议会中的代表性过高而受到批评。自1970年代废除种族主义政策以来,英国不再是澳大利亚移民的主要来源。澳大利亚目前有大约一半的人口出生在海外,或是有在海外出生的父母。华人和印度人现在也大量移民到澳大利亚。 

2020年12月在接受澳洲公共媒体SBS采訪时,阿尔巴尼斯曾说,“我为自己的身份感到非常自豪,从基因来说我是半个意大利人。我希望澳大利亚的意大利社区也是如此。我们为我们可能有机会拥有一位一半意大利血统的澳大利亚总理而感到自豪。我认为这是多元文化主义的一件好事。” 




华人当选澳洲外交部长,对华或更强硬




1、

华人女性当选澳洲外交部长

 

随着澳洲大选的落幕,各种官员走马上任。来自贫民窟的爱尔兰后裔阿尔巴尼斯当选新一任的澳洲总理,与他搭档的,是一位华人女性,名叫黄英贤,当选了新一任的外交部长。



黄英贤与阿尔巴尼斯

黄英贤,1968年出生在一个马来西亚的华人家庭。

 

她的父亲,是客家人,名叫黄义生,一位当地知名的建筑设计师。黄义生年轻的时候获得了奖学金赴澳洲留学,在澳洲,他与一位澳洲女子珍尼查曼相恋并组成家庭,婚后回到了马来西亚生活。

 

在黄英贤小时候,父亲就给了她许多中华传统文化的教育,她的华人家庭也塑造了她后来的性格。

 

除了父亲,黄英贤受到最大影响的家人就是她的祖母。

 

后来黄英贤在澳洲参议院的首次演讲中,就专门提到了华人家庭对她的影响。

 

黄英贤说:“我的祖母是身材矮小的女性,但充满不屈不挠的精神。她是客家人,是我祖父的第二个妻子。当二战蔓延至马来西亚时,她和家人住在山打根地区。家里大部分人死于战争,她只能凭借超乎常人的毅力和生存欲望,独自一人面对无法形容的困苦境地,抚养我的父亲和其他孩子。”

 

她还说:“我很珍惜家庭和文化根基,我对我的华裔血统感到十分自豪和骄傲。”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符合当时澳洲主流文化的“家族故事”。

 

一个从小生长在他国的移民,有着艰苦的家族故事,来到澳洲之后,凭借自身的努力成功跻身政坛,并且为自己的出身感到自豪。

 

不管黄英贤的家族故事是真实的,还是出于竞选的“包装”,我们确实能够从她的身上看到从家族那里继承来的不屈不饶的坚忍性格。

 

1977年,9岁的黄英贤随着家人移民到了澳洲。

 

那时的澳洲,在几年前刚刚废除了“白澳政策”,一种反对亚洲移民的种族主义政策。这个政策执行了70多年,被澳洲保守党政府正式确立为基本国策,只许白人移民流入,对于亚洲移民有着强烈的排挤和歧视。

 

1973年,澳洲工党废除了“白澳政策”。这里提一句,黄英贤目前就是工党的领袖之一。

 

尽管歧视政策被废除了,但是澳洲社会短时间还是难以改变这种潜在的歧视。黄英贤就亲身体会过。黄英贤当时是她们学校里唯一的华裔学生,她亲身体会过那种不被接受的感觉,他们家的房子也被人涂鸦,上下学的途中被人辱骂、丢石块。

 

在这种环境下求学的黄英贤,没有被吓到,反而激起了她很小就从政的志向,去要追求社会的公平。

 



2、

对华或更强硬?

 

黄英贤的从政之路自1988年开始,那一年她20岁,加入了澳洲工党。2001年她顺利当选了联邦参议员。2007年“中国通”陆克文当选澳洲总理,任命黄英贤为气候变化和水资源部长,她也成为澳洲历史上首位华人部长。后来她又做了澳洲的财务部长,到今天成为了外交部长。

 

可以说黄英贤的仕途也是非常顺利的,这位新任外交部长上任之后,外界普遍对她的预测,是“对华或更强硬”。

 

在2019年,还是工党参议员黄英贤就说,如果被任命为澳洲首位华人外交部长,澳洲将向地区传达强有力且具有象征意义的信息。

 

啥意思呢?

 

就是觉得现在澳洲的外交政策,至少在周边地区还是不够强硬的。

 

黄英贤还曾强烈批评上一届莫里森政府,没有处理好中国和所罗门群岛签署的安全协议,称其是“是二战后澳大利亚的最严重外交失误”。

 

但也有人指出,黄英贤的对华政策或许更为“灵活”。

 

从她过去的言论看来,她似乎是希望中澳关系在新政府上场后有转变,至少不那么僵,会比之前显得更有“弹性”。

 

在当选外交部长后她表示,希望中澳两国修补关系。

 

她还批评上一届的莫里森政府对华强硬的态度是在“玩弄本国政治”,是故意做出这种姿态来取悦澳洲国内的政治势力。正是因为这种不负责任地“强硬”,让中澳关系越来越僵。

 

她说:“这是沉溺于政治机会主义。我担心的是,他(指莫里森)不仅没有完全理解澳洲在中国问题上的利益,甚至根本就没有去寻求理解。” 

 

那么,究竟这位新任的华人外交部长,对华的态度是亲善还是强硬呢?

 

其实,这都不取决于她自己的想法,而是取决于目前的政治形势需要。

 

我们要清楚的是,黄英贤,她的外交政策首先代表的是澳洲的利益。不管她本人内心真实的对华态度是强硬还是亲善的,都要先遵从澳洲利益优先的原则。

 

而澳洲的利益目前处在一个怎样的局势中呢?



3、

他强任他强

 

这几年,大家也都多少知道一些,中澳两国的关系有了许多的改变。

 

在2017年之前,中澳之间的高层经常互访,但是在此之后,就一直没有此类规格的外交活动了。

2017年,澳洲政府以国家安全为理由,禁止中国的中兴通讯和华为参加该国的5G网络建设。此后又多次以“干涉内政”为由,对中国采取敌对态度和行为。

 

澳洲政府这么做,是在“自断财路”。

 

澳洲是中国留学生最大的留学目的地之一,澳洲的红酒、牛肉、大麦、铁矿石都在中国市场占了很大的份额。

 

在两国关系“闹僵”之后,这些钱澳洲就很难从中国市场赚到了。

 

而由于澳洲政府一直在舆论上进行“中国威胁”的宣传。导致澳洲民间的对华态度也开始有了改变。

 

根据澳洲智库洛伊国际政策研究所(Lowy Institute)2020年6月公布的“2020年民调”显示,在2448名澳洲成年人中,虽然有55%的受访者认为中国是一个经济伙伴,不过却有94%的澳澳洲人同意政府应努力“为澳大利亚找到其他市场,减少其对中国的经济依赖”。



这就是目前的大趋势。

 

在这样的大趋势下,澳洲对于华人移民的态度有没有转变呢?对华人移民的排挤会不会再度在澳洲上演呢?

 

目前看来是没有的。毕竟澳洲如今是一个标榜“多元文化”的国家,在政治正确上,不会有人去冒天下之大不韪,单独针对某一个族群。

 

但微妙的改变却在发生。

 

2020年9月,澳洲的代理移民部长Alan Tudg,借着媒体镜头,对澳洲120万华人说:“我们鼓励所有华裔永久居民考虑成为澳洲公民。我们希望人们成为这个伟大国家的公民,以此宣誓对澳洲效忠,并和其他人一样,成为澳洲的一员。有些移民来自价值体系与我们截然不同的国家。我们只是想再次强调这些核心的澳洲价值观,并确保人们在做出入籍的最终承诺前,可以深深地理解这些价值观。”

 

啥意思?这是暗示澳洲华人要选边站吗?

 

看似波澜不惊,其实暗流涌动。

 

在这样的局面下,一个新的外交部长,能掀起多大的浪,不好说的。毕竟澳洲这10年来连总理都换了6个,算起来平均不到2年任期,政客们能做的很有限。

 

对于澳洲,我希望他们的政客们可以放下成见,致力于修复两国的友好睦邻关系。这一次新的外交部长上任,又是个华人,可以成为一个好的契机。但如果澳洲的政客们依然只会一味“对华强硬”。

 

我们只能说: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管洁德:澳大利亚2022大选工党获胜 澳中关系会改变吗?

2022 年 5 月 21 日星期六,澳大利亚大选结果公布,工党获得胜利,结束了自由联盟党近十年来对澳的统治。工党领袖阿尔巴内塞(Anthony Albanese) 成功当选澳大利亚第31任总理,黄英贤(Penny Wong)成为新政府的外交部长。今年不仅仅是澳的大选年,也是澳中建交40周年。那么,澳大利亚政坛的变天会来带澳中关系的改变吗?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让我们先回顾一下自由联盟党治下澳大利亚的对中政策。

过去五年,自由联盟党政府紧紧跟随美国印太战略部署,采取对华强硬姿态,澳中关系急转直下。澳大利亚从国防、外交、贸易,到文宣,与中国展开了一系列的对抗举措。在军事上,莫里森政府把中国当作首要假想敌,渲染“中国威胁论”和“台海战争”、甚至动员公众备战,以此将持续增加国防开支的议程合法化。2021年9月15日澳大利亚和英国、美国联合宣布成立澳英美三边军事安全合作伙伴关系(简称AUKUS),协助澳大利亚建造核动力潜艇。2022年4月,AUKUS宣称安全协议扩大合作领域,包括高超音速和反高超音速导弹、电子战能力和信息共享。外交上,澳大利亚积极推动它和美国、日本、印度的“四方安全对话”机制的升级版(QUAD 2.0),使QUAD成为“自由开放的印太(Free and Open Indo-Pacific)”理念的基石,中心议题之一是四国合作应对中国崛起对印太区域秩序所带来的“威胁”。外贸上,2020年4月,时任外交部长Marise Payne发起对新冠病毒源头进行国际独立调查的诉求,中国对此以“贸易战”反击,暂停进口多项澳商品,澳政界敦促商界寻求外贸渠道多样化,“中国威胁论”也由此全面向社会层面蔓延。澳公众对中国持负面态度的比例显著增加。对中的负面态度也影响到了在澳华人。2021年,澳大利亚独立智库“洛伊国际政策研究所”( Lowy Institute)的一份调查显示,2020年平均5名华裔就有1人遭威胁或攻击,原因包括新冠疫情及澳中不断加剧的紧张关系。

在美中对抗、澳中关系滑坡的大环境下,工党上台会扭转澳中关系吗?

笔者认为在战术层面上会有所改变,外交而非国防会重新成为指导国家间关系的主要工具。工党政府会向北京释放不同的信号,外交辞令上会趋向温和,摒弃类似于前国防部长达顿(Peter Dutton)“战鼓正在敲响”的挑衅言辞。在今年中国东方航空MU5735航班坠机事故时隔近两月后,黄英贤向遇难人员给予了慰问。在外交行动上,工党政府会倾向与中国外交官接触而非一味指责北京向堪培拉关上了大门,比如工党领袖在过去几年和中国外交官保持联系。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在战略层面工党政府将抛弃“联美抗中” 转而“与中亲善”。它不会改变二战以来以澳美同盟(ANZUS)为基石的防务政策,它也将继续强化和区域国家的安全伙伴关系(如AUKUS和QUAD),追随美国与中国在印太地区“竞争”。这些防务和外交政策,是得到两党一致支持的。

本周一(5月23日)在刚刚履新的总理阿尔巴内塞的带领下,新政府率队飞往东京,参加与美国、印度和日本领导人举行的四方会谈领导人峰会。阿尔巴内塞先生说,四方领导人会议是 “澳大利亚的绝对优先事项”。

确保澳大利亚“后院”南太平洋安枕无忧则是另外一项外交优先事项。自今年三月底,中国所罗门群岛安全协议草案泄露后,澳大利亚朝野一片哗然。工党指责这是莫里森政府在南太地区的外交和战略上“失败”,中国在南太影响力的进一步增加,甚至产生了中国在所罗门群岛建立军事基地的风险,让“澳大利亚变得更加不安全”。

因此,外交部长黄英贤最近表示,“中国在距离澳海岸线不到2000公里的地方建立基地的前景是“有害的” (detrimental),工党将和美国一起确保该区域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