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大家可能并不陌生,它发生在26年前的东南沿海,当时解放军正在举行一场规模空前,动用装备最精锐的联合大演习,对手包括跨洋而来的美军及对岸。在网络没有现在发达的年代,从电视画面上看可以说是万炮齐鸣、抢滩登陆、海陆空一体热闹非凡,不过演习场上的硝烟弥漫和现实战斗力并不一定成正比。与火热的演习场不同,此时三军发展正处于和世界先进水平差距最大的时期,空军装备水平停留在一二代,海陆军则处于的60-70年代小艇打大舰、数量胜质量的水平上。
演习中最先进的24架苏27
唯一能够装点门面,或者还具备一定威慑能力的,除了性能有限数量不多的战略核潜艇之外,只有当年还叫二炮的战略导弹部队才是王者。这两强联合一明一暗在演习中起到核心作用,和电视画面中硝烟弥漫的场景相比,低调而不失威严的二炮及战略核潜艇成了逼退美军的关键。从1996年起算已经26年过去,经过突飞猛进发展三军装备就是更新换代,进入世界前三后如果回头再看,以现在实力是否可以实现当年演习的终极目标——登岸夺岛。
092型战略核潜艇
电子干扰,沿岸雷达满屏都是假信号
90年代初,我们对现代电子战还没什么概念,相应的美国在海湾战争时则开始大规模应用。比如1991年“沙漠风暴”行动前24小时,美军以EF-111A、EA-6B、EC-130H等电子战飞机,对伊拉克无线电通讯及雷达探测系统进行强电子干扰。伊军在这种立体攻势下,地空通讯联络、地面雷达、飞机和导弹雷达制导系统全部失灵,雷达上更是一片雪花难分真假,这就是美军动用数十颗卫星、近百架飞机精心策划的“白雪”行动。
在这种强电子干扰掩护下,由E-3A和E-2C预警机进行协调指挥,多国部队成百上千架飞机及大量“战斧”巡航导弹接连出击。伊军基本没有察觉甚至巴格达夜空还是灯火通明,在F-117“夜鹰”投放的炸弹命中爆炸后10分钟,伊军防空部队才开始进行盲射,近40分钟后才开始实现灯火管制,战前伊军购置的大量苏制、法制武器成了摆设,这就是现代电子战的威力。
EF-111A电子战飞机
F-117“夜鹰”攻击机
美国在海湾战争中首次大规模应用后信心满满,再加上苏联解体一家独大,成为世界警察开始全球到处找不痛快。1994年中美黄海对峙,美军“小鹰”号航母战斗群出动多艘驱逐舰,以及多架S-3“北欧海盗”反潜机。在我们家门口围堵091型核潜艇72个小时,同时还进行了7次模拟攻击,为掩护及侦察中方反应,美军还起飞EA-6B“徘徊者”电子战飞机在周边进行电子干扰。
在强电磁干扰下,驻山东空军雷达收到200多架战机信号,这些信号显示飞机自东北向西南方向飞行,由于规模过于庞大虽然带着疑问却不得不防。空军接连出动当时装备最先进的歼-7E,及苏-27战斗机各一架前往公海拦截,同时还出动4架战斗机在空中查找干扰源。最后雷达上显示的大机群没能发现,却意外由歼-7飞行员以目视发现祸首,来自美航母起飞的EA-6B“徘徊者”电子战飞机。
EA-6B“徘徊者”电子战飞机
歼-7E战斗机
如果说早些年在国土防空中击落U-2时,以地空导弹改进已经有过第一次简单的电子对抗外,这应该是中方真正意义上现代电子战。而且仅过了3天时间美军去而复返,这次干扰目标锁定南京方向空军雷达,最高记录雷达上显示超过700架战机。已经有过经验的空军再次起飞两架战机查证,最后确认这是400公里外美航母放飞的电子战飞机,而且最远已经深入领空达50公里如果是在战时就相当危险了。
EA-6B“徘徊者”电子战飞机
强电磁压制,轰-6D无法锁定目标并发射导弹,东风-15疑似被GPS干扰失准
领教过美军电子干扰手段后,中方开始对这一领域进行探索,但受限于当年科研技术弱基础差反制能力有限。96台海危机双方再次交手,美军有备而来以双航母战斗群抵近,近200架各式舰载机战斗力惊人,其中就包括数量更多的EA-6B“徘徊者”电子战飞机。为侦察威慑解放军三军大演习,出动多架EA-6B电子战飞机抵近骚扰,在虚构大量空中目标测试沿海雷达反应的同时,还使用强烈阻塞式电子信号干扰正常通讯网络,转眼间沿海雷达屏幕上频频出现无数亮点。
EA-6B“徘徊者”电子战飞机
不过多少有了上次的经验加持,这次发现美军手段类似虽然沿海雷达一夕三惊,但技术上还是有点对抗能力没有出现那种不知所措和震惊。除了虚构的空中大量目标外,在空中执行反舰试射任务的轰-6D也不幸中招,在强电磁干扰下无法有效锁定目标并发射反舰导弹。轰-6D可是当年仅有不多的空中反舰平台,虽然就世界范围来说并不先进,但在大量落后装备中也算是重量级大杀器。
而且当时可以提供的数量不过12架,配备射程150公里的鹰击-6亚音速反舰导弹,采用雷达主动末端制导技术,继承中式导弹大威力特性就是容易受电子干扰。性能上对抗有着完备防空体系的美航母战斗群,本来能产生的威胁系数就不高,而且在预警机支持下F-14“雄猫”舰载机甚至可以前出500公里拦截,再加上强电磁干扰下无法锁定击发可想而知压力有多大。
F-14“雄猫”战斗机
轰-6D轰炸机
这种干扰还没有结束,真正影响更大的是东风-15弹道导弹,美军双航母抵近袭扰常规军力和对方存在严重代差。在这种背景下只能以二炮承担重任,通过大规模批量试射方式进行震慑,以达到最终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战略驱逐目的。作为二炮唯一曾飞越过海峡的弹种,当年到底试射了几枚可以从一篇文章说起,2019年已更名火箭军的官微曾发布一篇文章,有图有真相描述了首批试射情况。当时的文字描述是这样的:1995年夏,6枚新型导弹气吞东海、威震寰宇,作为配图是一枚东风-15夜间发射照片。
配图
东风-15是车载中近程战术弹道导弹,设计定位用来在北方大草原放蘑菇云,原定针对钢铁洪流装甲集群进行大规模熔废铁。1989年正式入役,最大射程600公里,常核兼备可以携带9万吨级核弹头,是当年所有装备中最具威慑力的象征之一。当年三军联合大演习跨越两个年份,1995年7月及1996年3月两次大规模试射,如果从上面配文看这6枚特指前者。1995年7月下旬二炮从江西试射6枚,锁定目标对岸富贵角北方约70海里处,分三批每次发射两枚均成功命中目标。
第二次大规模试射是1996年3月,首批发射4枚东风-15弹道导弹准确命中目标,第二批发射两枚落入高雄外海西南方向30-150公里处。最后再从南平发射一枚,命中基隆外海约29海里处,先后两次大规模试射总共耗费13枚。这其中就了一个流传很久的话题,试射过程由于美国关闭GPS而导致偏航两枚。
东风-15弹道导弹
东风-15弹道导弹
早年有过这样的报道:在向预定海域发射3枚东风-15时,第一枚顺利命中目标,随后发射两枚突然无法追踪,最终导致导弹落点偏离原定目标。后来的分析是美军做了手脚,很大可能由于GPS信号突然中断造成失准,而且同期美军双航母编队的动向我们也无法进行有效跟踪。GPS大规模军用也是在海湾战争期间,我们民用领域也在使用,但是东风-15属于惯性制导这种说法的可靠性不好确认。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美军在当年全面领先于我们,现代信息化条件下的武器装备有太多差距,最终逼退美双航母还是依靠东风快递及战略核潜艇。
092型战略核潜艇
26年后,从相差二代到水平相当
前面提到的几个代表性差异,就足以反映当年三军装备和美国相差太远,就算跟对岸比也不占优势。空军只有24架苏-27战斗机才列装没几年,能打中距弹作为小型空中预警机或者救火大队长使用,其他大量歼-7、歼-8甚至还有歼-6充当主力,只能依靠数量优势升空消耗对方导弹,然后“突破中距”进行近距格斗。但是以二代机的水平进行这种操作,除美航母F-14、F/A-18舰载机进行拦截外,对岸还有大量F-5、F-104及IDF战斗机,在电子干扰机、预警机加持下基本可以在超视距外完成拦射,实战中这样的场景大家可以自行想象。
歼-7战斗机群
制空权拿不到制海权也很难有希望,海军装备以051型驱逐舰、53H1护卫舰、037型猎潜艇,以及大量小型舰艇构成,吨位从约2000吨到4000吨不等。当时最现代货的战舰只有一艘,以西方技术拼凑而成的052型“哈尔滨”号驱逐舰,装备鹰击-81反舰导弹、“响尾蛇”防空导弹、双管100毫米炮、37毫米双管机关炮等,还有当时配套比较少的直-9舰载机。在防空靠高炮、反潜靠鱼雷、反舰靠“海鹰”的落后装备体系下,面对武装到牙齿的美航母战斗群及对面海军,对方装备“标准”防空导弹、“鱼叉”及“雄风”反舰导弹等,制海权也成为一句空话。
051驱逐舰发射“海鹰”
053H2型“黄石”号护卫舰
最后陆军也相当无奈,虽然陆地交战一直是我们的强项,但是海空军不给力能不能送上岸还是另一回事。就算勉强上岸还面临没有火力支援的难题,当年陆炮上舰(民船)也是变相解决支援火力不足的应急设想,上岸后缺少武装直升机以及强击机等对地火力支援,也缺少野战防空导弹跟进想进一步都难。更何况手上也只有59式、69式中型坦克,再配套皮薄的62式轻型坦克,外加63式水陆两栖坦克,以及86式步兵战车等。严重缺少伴随防空火力,以及武装直升机等支援,相当于让陆战装备集体裸奔,这样带来的危险系数相当之高。
59式中型坦克
勉强到极致的单兵防空火力
三军装备差距至少一到二代,如果以当年军备水平就算勉强投入实战,想要完成演习中预设的目标基本不可能。时隔26年后的今天,三军装备早就完成好几轮更替,再次开始讨论是否有能力实现当初之愿望,其实答案已经相当明了。首先美军再次大举介入不是没可能,但解放军已经有多重拒止介入手段,以东风-21D为代表包括高超音速导弹加入,都可以有效隔断美军航母战斗群抵达到第一岛链范围,更何况还有性能更加强大的战略核潜艇策应。
反观两岸实力更是发生了惊天大逆转,对岸这么多年花了很多冤枉钱购买武器装备,如空军方面以F-16和幻影2000为主力10年前还算过去的,现在和我们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其他包括海陆军装备水平提升相当有限,还在不断买二手旧舰以及到处求购新武器,不过国际环境已经不给对岸更多机会。
幻影2000战斗机
解放军三军经过多年补历史欠账,海军不仅数量上一直在下饺子,而且质量方面也早就进入世界先进行列。就目前每年下水的新舰艇规模,已经可以和美国并列甚至某些方面更强,包括052型系列驱逐舰、055型万吨大驱、075型两栖攻击舰、两型航母(滑跃/弹射)等,一年服役一个中等强国海军光阵容气势都能吓死人。
空军早就进入隐形战斗机时代,空军三剑客由歼-10、歼-16、歼-20构成,不仅数量多质量也和美国并列,至于空军战略发射平台轰-6早就完成多种升级。陆航方面配备了武直-9、武直-19、武直-10、直-20等众多机型,空地火力支援及空中突击无所不包,空地一体再加上大量先进的99式主战坦克、空中无人机等相配合,不仅制空权获取不难就是跨海垂直空降,以及近距火力支援也完全不在话下。
055型南昌舰
075型两栖攻击舰
歼-10C战斗机
歼-20战斗机
陆军方面也是鸟枪换炮,当年运力不足火力支援不够,还要陆炮上舰当不容易,现在只要隔岸摆上一排远火就能轻松搞定。要知道我们管射程300-400公里的远火叫“火箭炮”,不仅射程远而且还用上航天中的二级点火技术,精度之高可以实现远程狙击的水平。以前我们管抗战神剧百公里狙击是做梦,但在北斗等定位下可以实现精确打击,除火力覆盖还能对高价值目标精准狙击。
远火发射
结语
现实情况下如果要实现96演习最终目标,实际上以现有装备水平来看,就算有外部军力介入情况下也能完成。首先由东风快递负责远道而来的航母战斗群,可以精确打击移动舰队至少可以保证不能进入第一岛链范围,同时战略核潜艇前出实现战略威慑迫使其考虑介入风险。其次,在海峡之间以性价比更高的远火进行火力覆盖,空军完成制空权快速夺取海上编队及时登岸,剩下其实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东风-21D导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