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4月,淄博市公安局临淄分局接到群众举报称,一款叫作“辣椒”的App在网上大量传播淫秽视频,内容不堪入目,一些青少年深受其害。警方立即成立专案组展开调查。
山东省淄博市公安局临淄分局政委 韩明:我们在工作中发现,该软件汇集了上万部的淫秽视频。嫌疑人就是通过招揽用户购买办理会员,办理年卡、季卡等非法牟利。这些会员还涉及一些青少年,遍及全国各省市,影响非常恶劣。
为尽快查明案情,专案组民警对搜集的十多万条与案件相关数据,逐条进行分析研判,然而他们发现,犯罪嫌疑人为逃避打击,利用技术手段对“辣椒”App进行了深度加密。
山东省淄博市公安局网络安全保卫支队三大队大队长 孙煜:随着我们近年来净网专项行动打击力度不断加大,这款“辣椒”App采用了更为高级的加密机制来对我们的侦查进行一个技术对抗。我们经过反复研究,最终破译了加密机制,我们获取了“辣椒”App调用的服务器以及开发者的一些信息。
专案组随即对这些租用服务器的人员和软件开发者信息调取证据,但是发现,这些信息均使用了虚假身份,案件侦破工作一度陷入了困境。
垃圾桶内银行封签牵出资金结算团伙
租用服务器和开发涉黄软件的又是谁呢?专案组民警经过对信息的梳理有了重大发现,犯罪嫌疑人不但开发了“辣椒”App,还开发了“雪梨”等另外两个涉黄App,专案组随即调整侦查思路,对涉黄App服务器的维护和控制者展开调查,通过深入分析研判,发现刘某、谢某有控制服务器的嫌疑。
山东省淄博市公安局网络安全保卫支队三大队大队长 孙煜:通过进一步侦查发现,“辣椒”App就是以刘某为老板、谢某等人为骨干成员的一个传播淫秽物品团伙。
同时,专案组还对涉黄App充值资金流向进行了梳理,发现了为刘某团伙非法所得提供资金结算的通道,他们所有的充值收入都进入了浙江温州某公司账户。
山东省淄博市公安局临淄分局齐都派出所民警 曹斌:这部分钱马上又转入到了个人账户,还有支付宝的账户,并进行了提现。具体提现之后到了哪里,我们无从掌握,我们通过网安支队对这家公司的落地分析,发现这一家公司的支付宝账户实际掌控在广州刘某的手中。
多方面的信息印证,刘某就是利用“辣椒”App传播淫秽视频犯罪团伙的头目。侦查中警方发现,刘某每个月25日左右都要从广州去广西南宁,与一些男子见面。
山东省淄博市公安局临淄分局政委 韩明:通过视频侦查发现夜间有一名男子进入了犯罪嫌疑人刘某的房间,通过这种进出房间提包的状态,我们分析判断这名嫌疑人很有可能就是为刘某提供资金结算送现金的嫌疑人。
专案组民警密切关注刘某的行踪。第二天退房后,民警在他房间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张撕碎的银行封签。民警根据这个封签逆向查询,发现了以广西东兴人利某为首、为刘某非法所得提供资金结算的犯罪团伙。
收网行动打掉两个犯罪团伙 12人被抓获
警方调查发现,刘某为了逃避打击,将传播淫秽视频的充值收入经温州某公司对公账户转入私人账户,进行洗白,而身在广西的利某及手下的犯罪嫌疑人,将这些非法所得提现后交给刘某,从中获取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的佣金。而刘某再把这些现金存入他亲属的名下。利某的出现,使案件的侦办有了重大进展。
为了将刘某和利某犯罪团伙彻底打掉,专案组民警分别在广东、广西多地对两个团伙进行了深入摸排,逐渐掌握了他们的人员构成和住所等信息。刘某团伙除了技术人员周某和袁某之外,还有负责下载淫秽视频,然后再上传到“辣椒”App后台的谢某。
山东省淄博市公安局临淄分局刑侦大队民警 郭淦:2021年5月份左右,刘某就安排谢某到境外从事上传淫秽视频的工作,其目的主要是为了规避国内对这种淫秽视频的网站监管。
抓捕时机成熟后,专案组立即部署警力,在广州、南宁及东兴三地对刘某、利某两个团伙同时收网。
早上8点多,刘某刚出家门,就被守候多时的民警抓获。在刘某的笔记本电脑里,民警发现了他组织传播淫秽视频的重要证据。
刘某团伙的作案窝点距他家不远,在现场,警方查扣涉案电脑10多台,赃款94万多元。团伙成员周某、袁某也被警方抓获。与此同时,专案组民警在广西南宁和东兴将利某和多名团伙成员抓获,这次行动共有12名犯罪嫌疑人落网,查扣、冻结涉案资金300多万元。
实现全链条打击 境外嫌疑人落网
通过对刘某犯罪团伙的审查警方发现,他们的背后还隐藏着一条“大鱼”,那就是最初为刘某的“辣椒”App提供资金和技术支持的财哥,他开发和运营了“雪梨”和“左手”两款涉黄App,与财哥关系密切的,还有为他提供资金结算服务的阿东。
就在刘某落网后,财哥的两个涉黄App突然下线,很显然,他已经获知刘某被抓,下线App是为了销毁证据,逃避打击。
山东省淄博市公安局临淄分局刑侦大队民警 郭淦:行事比较小心、隐蔽,从来不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从刘某这儿我们只得到的信息就是阿东有一辆蓝色的越野车,财哥的办公地点是在南宁一个写字楼里边,具体哪一个房间也不确定。
专案组民警再次赶到南宁,对相关信息进一步梳理排查,掌握了财哥的行踪和团伙人员情况。
山东省淄博市公安局临淄分局凤凰派出所副所长 王蒙:主要犯罪嫌疑人有5名,一个是财哥,他是老板,他指挥所有人,再一个就是他这个App开发的技术员小峰,还有一个就是运营人员阿三,还有最重要的就是阿东和阿聪,他俩是负责用虚拟货币来给他(财哥)结算涉案资金的。
经过一个多月的跟踪守候,警方锁定了财哥等人的藏身地,将5人全部抓获。在财哥家中和阿东的车里,查获涉案现金230多万元。并根据财哥的交代,在南宁将其中一款涉黄App的出资人黄某抓获。此时,被刘某派往境外下载并上传淫秽视频的谢某仍在越南躲避。
山东省淄博市公安局临淄分局凤凰派出所副所长 王蒙:通过(山东)省公安厅和公安部对谢某进行了蓝色通缉令追逃,最终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之下,谢某被越南警方抓获,然后通过东兴口岸移交给了咱们临淄公安分局。
今年4月,随着藏匿在境外的谢某的落网,该案犯罪嫌疑人全部被抓获,至此,一个从淫秽视频App开发运营、资金结算、技术支持的黑灰产业链被彻底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