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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记者是《基辅独立报》一位长期关注国防事务的记者。今天,就主要和大家来分享他对顿巴斯战役的最新评述。
总的来说,尽管双方在战场上的敌对行动越来越激烈,俄罗斯仅以巨大的代价取得了有限的领土收益。俄军发动的攻势,可以用两个词来形容:“缓慢的”和“痛苦的”。一句话,在俄罗斯后备力量薄弱和乌克兰防御强大的情况下,俄军的攻势逐渐变得停滞不前。
现在看起来,有一件事已经是铁板钉钉:俄军无法实现原来所希望的、在5月9日胜利日之前取得的象征性成功。
乌军战士
下面,就来谈谈具体的情况。
第一、多条轴线已出问题我们知道,在谈论战线的时候,人们喜欢用进攻轴线这样的术语。
在谈论轴线之前,我们先来看一看双方的力量对比。
据估计,在 4 月初的顿巴斯攻势开始之前,俄罗斯总共在乌克兰集中了 76 至 87 个战术营集群 (BTG),总兵力约为 70000 至 80000 人。
据美国国防部称,俄罗斯的别尔哥罗德州部署了超过22个战术营集群,可能会得到补充并作为预备之用。这些部队基本上构成了俄罗斯可以投入到战役中的全部战斗力和预备部队。
根据英国国防部的估计,在2月24日之后的闪电战已失败告终,结果导致俄罗斯原来的120-125个战术营集群中的近四分之一无法开展任何大的军事行动。
那么,乌克兰方面又是怎样的情况呢?
根据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说法,对抗俄罗斯进攻的是一支拥有近 44000 名士兵的乌克兰军队。他们主要集中在顿巴斯中部防守坚固的几个城市地区,包括斯洛维安斯克、克拉马托尔斯克、西维尔顿涅茨克、吕西昌斯克和俄罗斯占领的顿涅茨克的北部地区。
在顿巴斯之战中,俄罗斯从北部(沿伊久姆-斯洛文斯克高速公路)以及从扎波罗热州和顿涅茨克州南部进行两次大规模攻击,以消灭乌克兰军队的突出部(salient)。所谓突出部,是战线在全线正面之最显著的突出部分。
顿巴斯战役早期形势图:红色代表俄军的进攻轴线,蓝色代表乌军的防御带
按照俄军最初的计划,两根关键的轴线将在中间点位置相遇,这样就能够有效地切断乌克兰军队的补给线并让乌军的精锐部队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在上图中,我们如果将红色轴线从上到下按顺时针方向从1号开始编号,那么这里所说的就是1号轴线和4号轴线。
一个关键轴也是围绕北顿涅茨克-吕西昌斯克(
Sievierodonetsk-Lysychansk) 地区,将乌克兰突出部一分为二。还是用上图中所编的轴线号,这里指的是2号轴线。
4月18日,泽连斯基证实了俄罗斯在顿巴斯的主要攻势已经开始。虽然,在该地区的敌对行动从2月24日开始就从未停止过,但在4月中旬,俄军在该地区部分地重新集结,并将拿下顿巴斯作为最主要的目标。我们知道,有些部队是从基辅北部地区撤出之后,重新部署到相应地区的。
然而,截至5月初,俄军几乎没有取得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胜利成果。
顿巴斯战役早期形势图:红色代表俄军的进攻轴线,蓝色代表乌军的防御带
经过两周的激烈战斗,在前面提到过的两根关键轴线中的任何一根轴线上,在上面提到过的近14000平方公里的突出部,俄军仅仅前进了不超过 20-30 公里。
俄罗斯军队在哈尔科夫州的伊久姆以南取得了一些有限的进展,正在向巴尔文科夫推进。但是,截至 5 月初,它还没有设法进入伊久姆或在巴尔文科夫-斯洛维安斯克公路沿线站稳脚跟。如果在这个地方站稳脚跟,俄军将能够从西部接近斯洛维扬斯克。
伊久姆-巴尔文科夫的路线图
据英国国防部称,俄军目前有25个战术营集群试图朝这个方向推进。
在另一条轴线上,自 4 月中旬以来,俄军已经设法开始包抄卢甘斯克州的北顿涅茨克-吕西昌斯克地区,在4月20日占领了克里米纳(Kreminna)镇,并随后向西移动约 30 公里,前往亚罗瓦(Yarova)和丽曼(Liman)镇。但是,俄军在那里继续面临乌克兰比较有弹性的防御。
经过近三周的激烈战斗,这就是俄军迄今为止最大的进展。
4月25日,俄军还占领了卢甘斯克州的新托什基夫西克(Novotoshkivske)镇。这个地方位于吕西昌斯克的南边。该镇在敌对行动中被夷为平地,所有平民都已离开。
相关地图
此后,俄罗斯没有取得重大进展。
值得注意的是,根据西方情报,克里姆林宫很可能原来指望俄军会在5月初取得决定性胜利,包括完全控制马里乌波尔。
在南方轴线上,俄罗斯第58诸兵种合成集团军的部分部队,在最近几周也没有看到任何重大进展。
自 3 月中旬以来,乌克兰部队继续成功地保卫了扎波罗热州和顿涅茨克州的 Huliaipole、Velyka Novosilka 和 Vuhledar 的关键点,阻止了俄军将其轴心向北移动。
相关形势图
根据五角大楼的说法,南部的僵局似乎非常紧张,以至于俄罗斯决定从马里乌波尔撤出至少两个战术营集群,并可能将它们重新部署到顿巴斯地区。
自 3 月下旬俄罗斯从北方撤军以来,顿巴斯战役的地图看起来几乎相同。
英国国防部 4 月 29 日表示:“由于乌克兰的强烈抵抗,俄罗斯的领土收益有限,而且俄罗斯军队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
此外,根据英国情报,在基辅、苏梅和切尔尼戈夫战役之后,克里姆林宫在顿巴斯攻势之前重新装备和重组部队的时间有限。因此,这种现实,加上士气低落,阻碍了俄罗斯的战斗力和进攻势头。
到 5 月初,俄军在所有方向的推进尝试都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
乌军的移动防御战术自基辅战役结束以来,俄罗斯似乎吸取了一些教训。俄军没有搞大的正面推进,而是有条不紊地探查乌克兰的防御并试图对其痛处或者说薄弱环节进行打击,因为俄军在火炮力量方面享有数量上的优势。
与此同时,乌军则坚持移动防御战术。该战术曾成功地挫败了基辅战役中俄军发动的闪电战。
这一次,在面对技术上占优势的俄军,乌军没有采取硬防御和静态防御的战术。相反地,他们调用了预备役部队,并让他们能够轮换。这些部队利用当地地形把俄军整得筋疲力尽。
因此,乌克兰军队于 4 月 18 日从西维尔顿涅茨克西北部城镇克雷明纳撤退,以避免不堪重负,并继续让俄罗斯军队筋疲力尽,寻找更合适的防线。
4月份的降雨以及顿巴斯中部崎岖的森林地形,也对乌克兰有利。
在无人机监视战场方面,乌克兰军队也继续超过俄罗斯。西方提供的大量便携式防空武器,尤其是英国制造的、先进的‘欧洲燕’便携式防空导弹系统(Martlet MANPAD),也帮助乌军限制了俄罗斯火炮的态势感知能力,因为数十架 Orlan-10 和其他无人机被击落。
什么叫态势感知呢?这是一种基于环境的、动态、整体地洞悉安全风险的能力,是以安全大数据为基础,从全局视角提升对安全威胁的发现识别、理解分析、响应处置能力的一种方式,最终是为了决策与行动,是安全能力的落地。
值得注意的是,截至 5 月 6 日,俄罗斯还没有设法压倒或包围乌克兰任何防御坚固的据点,也未能合并来自顿巴斯中部的伊久姆和鲁比日内(Rubizhnei)的攻击轴。也就是前面所说的1号轴线和2号轴线。
自顿巴斯战役打响以来,俄军也未能在其防御最好的地区突破旧的顿巴斯前线,特别是在顿涅茨克附近和卢甘斯克州的部分地区。
即使是要超越伊久姆和斯洛维扬斯克之间的东南高速公路,或扎波罗热州的开阔草原,俄军也发现继续前进的成本很高。
在顿巴斯战役中,位于俄罗斯前方的是一系列坚固的据点,为持久而激烈的防御做好了准备,包括斯洛文尼亚斯克、西维尔顿涅茨克、库拉霍夫和阿夫迪夫卡。
相关局势图
与此同时,乌克兰的后方似乎拥有积极且经验丰富的预备队,特别是部署在斯洛文斯克-克拉马托尔斯克地区的第 3 和第 4 坦克旅作战单位。
尽管如此,俄罗斯的主力部队已经进行了14天多的艰苦战斗,但俄罗斯并没有停止蚕食乌克兰防御的企图。
截至 5 月 6 日,地方当局报告称,在西维罗顿涅茨克附近发生了激烈的战斗,俄罗斯军队试图从多个方向袭击该市。
一名乌克兰战士站在一辆坦克旁
乌克兰的反攻到底怎么样了?顿巴斯地区的领土规模,相当于 1943 年库尔斯克战役的领土规模。看上去,为这样一个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俄罗斯的预备力量相当少。
在哈尔科夫州以北,俄罗斯仍然部署了第 6 联合武装集团军的一部分,特别是第 200 旅。众所周知,该旅在哈尔科夫附近遭受了重大损失后撤离,以进行修整并恢复元气。
在顿巴斯战役开始近三周后,专家们越来越怀疑俄罗斯在这次行动中取得成功的任何前景。
总部位于华盛顿特区的智库战争研究所(ISW)在4月30日表示:“俄罗斯对伊久姆轴心的进一步增援,不太可能会使停滞不前的俄罗斯军队取得实质性进展。俄罗斯军队似乎越来越不可能在乌克兰东部取得任何重大进展,乌克兰军队可能在未来几天内进行更广泛的反击。”
事实上,5 月 5 日,乌克兰总司令瓦列里·扎卢日尼 (Valeriy Zaluzhniy) 在与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克·米利 (Mark Milley) 的谈话中宣布,乌克兰军队在哈尔科夫和伊久姆附近发起了“反攻行动”。
甚至在此之前,乌克兰军方和美国情报部门都表示,乌克兰军队已经设法在哈尔科夫附近向东北方向推进了 40 公里。
5 月 6 日,乌克兰军方报告解放了哈尔科夫东北约 30 公里处的一些城镇,将俄罗斯军队向北推进到了俄乌边界线附近。
乌克兰在该地区的活动很可能是次要的、辅助性的,目的是要转移在顿巴斯的部分俄罗斯主要部队的注意力。
战争研究所在5月5日的评估中这样写道:“乌克兰从哈尔科夫市发动的反攻,可能会扰乱哈尔科夫东北部的俄罗斯军队,并可能迫使俄罗斯军队决定是加强哈尔科夫附近的阵地,还是冒着失去位于该市火炮射程内的大部分或全部阵地的风险。俄罗斯军队在乌克兰东部的持续攻击中,几乎没有取得进展,乌克兰军队可能能够在他们正在进行的反击基础上加强,并将俄罗斯沿伊久姆轴线击退(俄军的努力发展为)更大范围的反攻,以重新夺回在哈尔科夫州被俄军占领的地盘。”
结语5月9日就在后天了,乌克兰全国各地都在严阵以待,为俄罗斯可能发动的各种袭击做好了准备。
另一方面,这两天俄罗斯的黑海舰队又损失惨重。所以,乌克兰有乌克兰的搞法。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