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这个现象,所以笔者都会本着让消息再飞一会儿的态度。但是随着消息的发酵,不仅仅社交媒体网站上有大量关于“马卡罗夫”号护卫舰被击中的报道,而且一些正规的、比较权威的媒体也加入到这个行列中来,让人越来越感到消息可能是真的。
与此同时,媒体报道的“马卡洛夫”号护卫舰被击沉海域,出现了俄罗斯的救援舰。不仅如此,美军的RQ-4B无人机在事发海域进行了高密度的飞行。随后在2022年5月6日夜间,“马卡罗夫”号护卫舰被导弹击中起火的视频被发布到互联网上。鉴于上述种种迹象,笔者认为“马卡罗夫”号护卫舰被击中起火的事件很有可能是真的。
俄护卫舰被击中细节复盘
多方消息表明,“马卡罗夫”号护卫舰是在2022年5月6日早上被乌克兰发射的导弹击中的。当时,它正在蛇岛附近的海域执行巡逻任务。互联网上出现的视频显示,起火战舰和“马卡罗夫”号的特征相似,而且它的对空警戒雷达还在旋转。基于角度分析,拍摄视频的平台应该是一架无人机。
该视频表明,“马卡罗夫”号护卫舰被命中的位置在舰体的前部,至少有两团大火冒出舰体,滚滚的浓烟向前冲上天空。按照起火部位的初步判断,很有可能命中“马卡罗夫”号护卫舰的导弹就是“海王星”导弹。作出该判断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媒体相关报道认为乌军发射“海王星”导弹攻击了“马卡罗夫”号。
另一方面,目前乌克兰配备的反舰导弹只有“海王星”才具备这样的威力和打击距离。英国提供给其海军的“硫磺石”反舰导弹现在还没有到货。更何况,“硫磺石”只是一种小型导弹,主要是用于打击小艇等目标的,要想重创“马卡罗夫”号这么大的军舰有相当大的难度。
第三个方面的原因是在2022年4月13日夜间,乌克兰海军用于攻击“莫斯科”号巡洋舰的导弹是“海王星”导弹。“海王星”导弹的源头是苏联时代的“天王星”导弹,其重量为870千克,战斗部的重量为150千克,最大射程可达300千米。由于之前已经有击沉的案例,使用同样的武器实施攻击也更得心应手。反舰作战不仅仅是把导弹打出去那么简单,需要多种平台的倾力配合,形成杀伤力链的闭环。
在“马卡罗夫”号护卫舰被击沉之前,美国媒体就已经曝光了军方为乌克兰击沉“莫斯科”号巡洋舰提供情报支持的信息。五角大楼的新闻秘书约翰·柯比也对此进行了证实,他透露说:“几个星期以来,我们经常将俄军海上和岸上的情报分享给乌克兰,以帮助后者抵御进攻。即便是现在,我们仍这样做。”
在证实之前,约翰·柯比曾经否认了美国媒体的说法。他说:“我们没有向乌克兰提供莫斯科号的任何具体目标信息。我们没有参与乌克兰攻击这艘舰的决定或行动。我们事先不知道乌克兰打算攻击这艘船。乌克兰有自己的情报能力来跟踪和瞄准俄军舰艇。”两个彼此相冲突的说法,其实只不过是欲盖弥彰。
其实内行人都知道,要对一个移动目标实施远程精确打击,非常关键的环节就是发现。截至目前的信息表明,乌克兰在攻击“莫斯科”号的过程之中仅仅派出“旗手”TB2型无人机。这种无人机如果用来校射火炮倒也够用,但如果要进行大范围的目标搜索显然是难为它了。
乌克兰海军攻击“莫斯科”号巡洋舰,必须有广域搜索能力配合。自战争爆发以来,美国的RQ-4B无人机和P-8A等飞机在该海域频繁地执行侦察和巡逻任务,显然基于美国人自己承认的已经向乌克兰提供情报这个事实,它显然不是简单的显示存在,而是有作战目标的。因此,比较合理的解释是,美军通过自己的广域搜索平台获取了“莫斯科”号所在的区域,并将有关信息提供给了乌军。
乌军获得大致区域信息后,派出“旗手”TB2无人机进行查验。确认目标之后,隐蔽在敖德萨海岸的“海王星”岸舰导弹随即发射,并攻击目标。在实施攻击之后,很有可能还是“旗手”TB2无人机来做毁伤评估。由此,整个杀伤链就实现了闭环。至于美国人不愿意承认自己参与了击沉“莫斯科”号,最主要的还是担心俄罗斯会因此升级战争。
至于“马卡罗夫”号被击中起火的过程,大致也应该同乌军击沉“莫斯科”号巡洋舰类似。在“莫斯科”号被击沉之后,乌军又用“旗手”TB2无人机击沉了2艘“猛禽”级巡逻艇。如果再算上乌军在别尔江斯克击沉的坦克登陆舰,这意味着“马卡罗夫”号是乌军击中的第5艘舰艇。
对俄军而言是莫大的损失
此次被击中的“马卡罗夫”号护卫舰,属于“格里戈诺维奇”级,是俄罗斯海军比较新的一种战舰。该舰于2012年铺设龙骨,2017年12月才服役。它虽然不是俄罗斯海军最先进的护卫舰,但考虑到多年没有大舰可换,其实也是名副其实的主力舰。
“马卡罗夫”号护卫舰的标准排水量为3620吨,满载排水量为4035吨,采用双轴推进形式,配备有2台DS-71型燃气轮机和2台DT-59型号柴油机,其最大航速可达30节,配备有200名舰员。武器配置包括1门A-190型100毫米主炮、8单元用于发射“口径”导弹的垂发系统、24单元用于发射3S90M舰空导弹的垂发系统、2部AK-630型近防炮。
该护卫舰配备的Fregat M2M型对空搜索雷达最大探测范围为300千米,其火控雷达是3R90,可引导3S90M舰空导弹拦截距离为30千米左右的目标。视频画面显示,对空搜索雷达和火控雷达都在工作,因此这次“马卡罗夫”号护卫舰不存在雷达没有开机的可能性。
乌军发射的“海王星”反舰导弹实际上不算是一种先进的产品。它是一种亚音速巡航导弹,主要依靠掠海飞行实施突防。由于俄罗斯海军的舰艇目前并不具备协同交战能力(CEC),且其拦截弹射程不远,因此其中程防空导弹实施拦截存在着较大困难。而且,该型护卫舰配备的近防系统是AK-630,这种近防炮比较老,估计在实施拦截期间没有反应过来,最终就酿成了悲剧。
“莫斯科”号巡洋舰20世纪80年代服役的舰艇,到被击沉时使用了近40年的时间。虽然有不少人将其称为“航母杀手”,但是它实际上和“沙包舰”没啥区别,没有采用隐身设计、目标特征极其明显,巨大的吨位,存在着漏洞的防空机制。
而“马卡罗夫”号则不同,它是俄罗斯舰艇工业的新结晶,采用了隐身设计,各方面的能力同老式舰艇相比都有所增强,而且还拥有了“莫斯科”号不具备的发射“口径”巡航导弹的能力。这艘舰被击中,对俄军而言不仅仅是一艘舰艇的损失,而它还代表着俄军舰艇的对空防御机制存在着严重的问题。
俄罗斯海军一共拥有3艘“格里戈诺维奇”级护卫舰,全部交付给了黑海舰队。“格里戈诺维奇”号和“埃森”号都在2016年服役,“马卡罗夫”号是三艘舰之中最新的。“莫斯科”号和“格里戈诺维奇”级护卫舰撑起了黑海舰队的场面,而且从实用性的角度来说后者显然更强。
战争爆发后,黑海舰队的3艘“格里戈诺维奇”级护卫舰倾巢出动,参与到了执行打击乌克兰目标的任务。在战争期间,该级舰还曾经击落过乌克兰的“旗手”TB2型无人机。“莫斯科”号被击沉后,俄罗斯海军调整了策略,让改进型“基洛”级潜艇执行对陆打击任务,目的就是降低乌军反舰导弹对自己的威胁。
相关报道表明,“马卡罗夫”号护卫舰的舰长为了重蹈“莫斯科”号的覆辙,非常注意远离敖德萨的海岸。然而这种防范措施似乎并没有管用,最终还是被乌克兰这支在开战第一天就已经没有海上抵抗能力的海军钻了空子,并再次创造击中俄军主力舰的战绩。如果后面俄军的护卫舰再被击中,那么黑海舰队就几乎剩不下像样的舰艇了。
有些事情值得深思
俄罗斯海军让一支舰艇已经无法出海的海军击中(沉)5艘舰艇的整个现象,足以让人深思。按照俄军的一贯思维,通常是将总体作战能力视为单舰战斗力的累加,因此它非常希望主力作战舰艇能成为“杀手锏”。但是在现代海战条件下,所谓的“杀手锏”很有可能存在着致命的缺陷。
评估一型战舰的作战能力,不能简单地分析它有多少个垂发单元,它的导弹射程有多远、威力有多大。更应该看到的是,这种战舰在海战对抗体系之下应当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其分层拦截机制是否合理,对抗手段是否能够应对各种各样的来袭威胁。很多时候,一分钟之内的拦截机会数量,对抗来袭目标的成功率,或者是系统反应的时间快哪怕仅仅1秒,可能对一艘战舰的作战成败而言都是决定性的。
乌克兰接连击中俄舰的案例告诉人们,千万别迷信“杀手锏”,一定要注重体系作战能力,严防漏洞。否则,一支实际上已经不存在了的海军,都有可能让你感到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