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查镇位于基辅西北大约30公里,俄军在开战初期曾在布查与乌克兰军队展开激战,并占领了布查。在俄罗斯军队4月2日撤离后,乌克兰军队重新控制了布查,发现了惨绝人寰的事件。在4月3日乌克兰国防部发布照片与视频显示,当地有多具尸体横尸街上,其中还有一些双手被反绑在后背。
乌克兰总检察长维涅迪克托瓦称已找到大约410具平民遗体。乌克兰指控俄方虐杀平民,称为“大屠杀”和“种族灭绝”,并要求追诉俄军的战争罪。西方国家也指责俄罗斯“制造了大屠杀”,而俄罗斯则坚持认为这是乌军轰炸城市的结果,是“挑衅”。这场平民伤亡就成了“罗生门”。
对基辅以北布查地区乱葬坑中发现的平民尸体进行尸检的法医和病理学家说,布查埋葬的平民大部分死于炮击,他们发现了一种箭状体的小型金属飞镖。是嵌在尸体上的“箭状体的小型金属飞镖”,这是苏/俄制D-30型122毫米榴弹炮炮弹的一种预制破片。
英国《卫报》称这种炮弹以及其他类似弹药只有俄军才拥有,因此断定是俄军发射的炮弹“屠杀”了布查平民。不过根据已有的弹药手册推断,这种弹药最早生产于苏联时期,在几十年前的苏军就已经广泛装备了,从1979就已经开始生产并列装部队。
军事专家考据这是一种使用榴弹炮发射的“箭式榴霰弹”。具体应该是D-30型122毫米榴弹炮发射的ZSh-1型箭式榴霰弹。这种采用空炸投射箭型破片的方式杀伤敌人,每枚122毫米箭式榴霰弹最多可以装填8000枚小型钢箭。
箭式榴霰弹是一种从二战时期开始应用的人员杀伤炮弹,主要用于对人员的密集杀伤。小钢箭的初速很高,穿透力比较强,射入人体以后,还会扭转拐弯,能够造成更大的创伤。
小型钢箭由空气进入密度更高的目标(如人体的肌肉组织)后,极易产生偏航和翻滚,最常见的就是弯曲成钩子的形状,这不仅造成创伤空腔复杂化,而且给外科手术造成很大困难。因此箭式榴霰弹是一种很残忍的弹药。
榴霰弹是一直非常古老的弹药,早在18世纪的前膛滑膛炮时期就有了。是将装有金属小弹丸的霰弹发射到敌人阵地上空,用缓延迟燃烧的空炸引信保证榴霰弹适时凌空爆炸。这种炮弹内装有大量的金属弹丸,炮弹发射出去以后,根据引信设定的时间在空中爆开,向地面喷撒出金属弹丸。
与我们熟知的霰弹不同,榴霰弹的特征在于喷撒出金属弹丸的时机是在炮弹飞行了一段时间后,而非像霰弹那样飞出炮膛以后就马上散开了。与破片式榴弹不同在于,榴霰弹内装弹丸的动能来自初始的发射药而非来自于弹头里的装药。战场表现证明,榴霰弹用于杀伤中近距离有生力量的效果,要比初速衰减很快的霰弹更好。
箭式榴霰弹是普通榴霰弹的改进型,里面装填着数千枚小钢箭,使用榴弹炮发射出去,在目标上空通过定时引信炸开,将几千枚小钢箭抛射出去,对无防护的有生人员的杀伤力较大。
在过去,主要军事强国的炮兵都大量配备箭式榴霰弹。例如美军的M494型105毫米箭式杀伤榴霰弹,内装8000枚小钢箭,可杀伤6000平方米内的暴露步兵。苏联在冷战时期也为122毫米榴弹炮配备了ZSh-1型箭式榴霰弹,还为130毫米加农炮和152毫米加榴炮配备了3Sh-2型箭式榴霰弹。
中国也曾在80年代生产过130毫米加农炮发射的箭式榴霰弹。一个6门制的59-1式130毫米加农炮连,装填箭式榴霰弹,8发急速射,可以在一分钟内将30公里以外的28万平方米范围内的一切暴露目标打成筛子,射成刺猬一样。
箭式榴霰弹的打击效果极其恐怖,小型钢箭具有初速高,降速缓慢,穿透力强的特点,榴霰弹在敌人上空爆裂开,几万枚钢箭象倾盆大雨似地落在战壕里或开阔地的士兵头上,具有致命的效果。
至于在布查发现的箭式榴霰弹具体是谁发射的,由于当时在布查发生了激烈交战,因此有两种推论。
以英国《卫报》为代表的西方世界的推论是俄军有很大嫌疑。因为在布查地区作战的有俄军空降兵的部队,这些部队装备着与乌军一样的D-30牵引式榴弹炮。
而另一方推论是乌克兰军队使用D-30榴弹炮向自己平民发射的,理由是只有乌军装备着D-30榴弹炮。并且早在2015年东乌内战时就有发现箭式榴霰弹的使用。
因此具体是谁发射的还不好说。像西方媒体那样一口断定是俄军干的,显然太主观了。因此,这件事最后根本不可能有确切的结论。除非有一方主动承认是自己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