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如果需要,欧洲军队可以为台湾的防御做出贡献——他们现在可以开始采取必要的步骤。
2021 年 5 月 18 日,两架美国空军 F-35A 闪电 II 和两架法国空军达索阵风在法国上空飞行期间破阵。
图片来源:美国空军参谋军士的照片。亚历山大·库克过去几周,欧洲政策制定者的重点一直是应对可以说是二战结束以来欧洲土地上最大的军事危机。当涉及到欧洲的国防采购和政策时,俄罗斯对乌克兰的侵略战争引发了德国政府所谓的Zeitenwende历史转折点。欧洲一个又一个国家承诺增加国防开支。仅德国就宣布打算斥资 1000 亿欧元设立一项特别基金,以解决德国武装部队联邦国防军的紧急能力短缺问题。
在为欧洲大陆未来的国防政策制定计划时,欧洲决策者需要考虑俄罗斯近期侵略之外的突发事件。正如乌克兰正在进行的战争所表明的那样,“不可想象的”地缘政治情景在可悲的情况下是可以想象的,并且在假设潜在对手将以我们认为合理的方式做出决定时,可以采取的安慰措施要少得多。鉴于此,需要了解欧洲对美国在西太平洋对华军事行动的潜在需求。
尽管欧洲国家没有像美国的《台湾关系法》那样对台湾作出正式的军事承诺,但它们仍然可能受到来自盟国和地区伙伴,尤其是美国的巨大压力,要求它们为集体防御做出贡献在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发生军事对抗的情况下台湾。
任何此类贡献的主要负担很可能落在相对少数的欧洲军队身上。七个国家(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荷兰、西班牙和波兰)占据了非洲大陆远征军事能力的大部分。目前作出的任何军事承诺的规模也可能受到欧洲近邻至少两个重要的相互竞争的需求信号的限制:在弗拉基米尔·普京对乌克兰的侵略战争之后,东欧对俄罗斯的威慑要求显着增加,以及持续的叛乱以及萨赫勒和中东的圣战暴力。
从军事行动的角度来看,在台湾冲突情景中最有用的能力和部队大体上是相同的能力这在东欧与俄罗斯的高强度冲突中至关重要。其中包括指挥、控制、通信、计算机、情报、监视和侦察 (C4ISR) 系统、网络侦察能力、精确制导弹药、远程空中和海上打击能力、中远程空中防御系统和电子战系统,以及压制敌方防空和摧毁敌方防空(SEAD / DEAD)飞机和武器。因此,任何欧洲在军事上大力支持与中国发生冲突的美国和台湾的举动,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它们同时应对俄罗斯突发事件的能力,除非俄罗斯之间的关系出现根本性缓和的转变。
尽管如此,很明显,如果需要,欧洲军队可以为台湾的防御做出贡献,即使只是在有限的程度上。许多欧洲国家仍然拥有强大的远征部队,以及有助于部署到印度太平洋战区的使能能力,尽管缺乏既定的前沿作战地点对欧洲向该地区的力量投送能力构成重大挑战。
然而,在台湾发生冲突时,欧洲军事规划者面临的最具挑战性的问题可能不是组建自己的部队进行部署,而是可能减少可用的美国增援部队,以便同时在欧洲或其周边地区发生紧急情况。
在假设的台湾突发事件中向欧洲军队“询问”的确切性质取决于中国采取的一种或多种行动方法。美国国防部确定了对北京开放的四种主要选择:强制网络和信息作战行动、对台湾的专门空中和海上封锁、空中和导弹打击的对峙行动以及入侵台湾的外围岛屿和/或主岛本身。
这些选项中的每一个都可能需要部署不同的能力组合以作为响应。
场景 1:灰色地带活动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可能会在灰色地带使用亚阈值胁迫——显然是低于武装攻击阈值的敌对活动——针对非军事目标,但也包括空中、海上、网络和太空等作战领域。
任何帮助打击中国灰色地带活动的欧洲支持都需要在军事危机之前开始。首先,欧洲伙伴与台湾可以积极合作,帮助建立行为规范,以帮助污名中国的灰色地带胁迫。鉴于欧洲国家在国际组织中的规范制定权和制度影响力,它们将非常适合这项任务。
其次,部分欧洲大国和台湾可以在各自的海岸警卫队之间进行非正式的双边交流和伙伴关系,特别强调打击灰色地带的胁迫。这可能包括欧洲和台湾特种作战部队联合演习,讨论如何在台湾及其周边海域打击灰色地带胁迫,作为常规军事交流的一部分。
第三,欧洲可以支持台湾,帮助抵御中国在网络领域的攻击。尽管落后于美国,但一些欧洲国家——尤其是英国、法国和荷兰——仍保持着强大的军事网络能力。他们还将带来网络战的作战经验。法国和英国都分别对萨赫勒和撒哈拉地区的恐怖组织以及伊拉克和叙利亚的恐怖组织伊斯兰国进行了成功的网络军事行动。 国际战略研究所 (IISS) 最近的一项净评估显示,英国和法国在整体网络能力方面与中国和俄罗斯相提并论。
部分欧洲大国不一定需要在网络领域对中国人民解放军发起进攻。他们可以将自己的角色限制在帮助保卫台湾网络上。例如,众所周知,德国拥有有效的计算机应急响应小组 (CERT);具体来说,他们的军事 CERTBw(德国联邦国防军计算机应急响应小组)可以帮助保护台湾网络并支持台湾网络防御行动。这将需要台湾和德国在和平时期进行更深入的合作,并且需要包括及时分享关键情报的意愿,鉴于台湾武装部队内部高调的情报泄露,这可能会被证明是棘手的。
情景 2:空中和海上封锁
为了获得更强的胁迫效果,中国可以选择实施空中和海上封锁,并可能与信息战行动相结合,以迫使台北方面做出政治让步。
在这种情况下,欧洲国家将尽可能避免局势升级为直接军事对抗。相反,他们可以选择组织或参与国际空运,通过征用民用货机来打破封锁。
为了强调其非军事性质,这可以由欧盟紧急响应协调中心(ERCC)或通过参与的欧洲国家之间的临时安排进行协调。这需要商业运营商和各自的欧洲政府之间达成协议。这可能是 EUERCC 应急计划的一部分。美国国防部与美国民用后备航空舰队的商业运营商之间的协议可以作为这方面的有用蓝图。
只要这种活动在本质上不是过度军事化,中国选择采取亚阈值方法,可能不愿意升级为通过攻击前往台湾的民用货机来直接采取军事行动。这种后勤行动可能伴随着胁迫性外交和实施经济制裁的威胁以及对选定数量的中国商品的抵制。
情景 3:空中和导弹打击
在联合火力打击行动的概念下,解放军可以选择对选定目标进行导弹攻击和空袭,并结合进攻性网络行动,以削弱台湾的防御能力并迫使台湾屈服。
虽然欧洲军队可以选择加入台湾(也可能是美国)军队来攻击中国目标,但此举将是高度升级的,因此只有在解放军的入侵准备工作已经开始时才可能考虑。
在这种情况下,提供军事援助的一种可能不太升级的方式是在军事冲突前夕将空中和导弹防御系统以及陆基电子战系统(EW)空运到台湾。虽然欧洲国家只拥有有限数量的远程地对空导弹(SAM)电池,但它们过去能够将其中一些部署到国外进行作战,最引人注目的是北约在土耳其的主动围栏任务从 2013 年开始。
在潜在的俄罗斯突发事件中,对这些资产的高需求将导致只有少数可供部署,可能是来自德国、荷兰和西班牙的四到五个爱国者电池。此外,鉴于法国的部分地对空导弹部队将被分配到保护巴黎核威慑力量的部分,法国和意大利可能会在总数中增加两到三个 SAMP/T 电池,尽管这可能会对现有的美国原产地的互操作性构成挑战台湾系统。
然而,即使调动这样一支相对较小的部队,也会消耗欧洲大部分战略空运能力。这种部署也可能受到警告时间不足的限制,可能比运输能力更受限制。
如果出于行动或政治原因,部署到台湾本身被认为不切实际,欧洲军队可以提议加强美国在该地区的军事基地以及地区盟友的军事基地,尽管这需要各个欧洲国家之间达成双边协议和东道国政府。
如果需要空中和海上电子战能力,这还需要准入协议,以促进该地区空军和海军基地的使用。当前欧洲前沿作战地点的相对缺乏将严重限制欧洲在发生危机时的力量投射能力。
场景 4:入侵
解放军对台湾及其周边岛屿的两栖入侵计划主要属于其联合登陆的概念。这将需要解放军在对台作战期间拥有空中和海军优势,并涉及所有作战领域的军事行动。
虽然针对离岛的成功既成事实可能不会促使台北或其外部盟友对中国做出任何直接的军事反应,但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全面入侵会。尽管全面入侵的预警时间可能会比前两种情况下更长,但这将被需要部署的能力范围扩大来抵消。
两栖部队在行动的初始阶段最容易受到攻击;无论是在运输途中,还是在最初的滩头阵地获得安全之前。这种行动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解放军在此期间实现对台湾周围的空中和海上控制。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欧洲军队的关键能力“要求”可能集中在提供挑战这种控制所必需的部分空中和海上作战力量,以及维持这些部队所需的必要促成因素和支持能力。
欧洲空军缺乏专用的远程轰炸机。相反,欧洲的战斗空中力量由短程战术飞机组成,例如欧洲战斗机台风、阵风或 F-16 战隼,配备空射巡航导弹和其他精确制导弹药。这些中队中的大多数可能无法用于台湾的突发事件,而是被指定保留在欧洲战区,或者在法国的情况下,用于核威慑作用。即使是最近欧洲最大的空中作战力量部署,2011 年的利比亚空袭,仅看到相当于欧洲军队在其鼎盛时期部署的 10 个中队,包括海军航空兵。尽管如此,只要该地区有足够的基地能力和支持性支持,选定的欧洲国家有可能共同向印太地区提供规模较小但仍相当可观的空中力量,也许是六个中队。
然而,这些基础和促成因素的可用性还远未明确。依靠短程战斗机将需要使用大量的空对空加油能力,而欧洲空军只能在有限的程度上将这些飞机从欧洲转移到西太平洋,并在部署后支持其行动.
除了空中作战力量,欧洲国家还可以在台湾附近部署水面海军部队,用于对抗解放军海军的水面作战行动、对地攻击任务或弹道导弹防御。攻击潜艇可用于打击解放军海军资产并进行海上对陆攻击。德国、法国、英国、意大利、西班牙和荷兰的联合海军拥有相当数量的大型水面战舰,但它们是否适合执行高强度作战任务仍然存在疑问。此外,考虑到北约的承诺以及现有的维护和维修周期,这些船体中只有一小部分可能会部署在西太平洋的短期行动中。
一个联合欧洲航空母舰群,可能还有一个伴随的两栖群,伴随着潜艇护航,很可能会为台湾的重大突发事件而组装,总共可能包括十几个船体。然而,中国反舰能力的数量和质量意味着这在冲突初期将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前景。因此,在海上打击角色中,使用陆地攻击巡航导弹的对峙态势可能会被优先考虑。然而,目前只有极少数欧洲船体配备了这种系统。
如果这些进攻性限制被认为过度限制了欧洲主要海上特遣部队在西太平洋的效用,那么欧洲国家可能会提出替换目前分配给中东第 5 舰队的美国海军资产的替代方案。冲突,使美国能够更快地在西太平洋增援自己的海军力量,并减少欧洲海军潜在的后勤负担,因为它们在中东和印度洋现有的支持基础设施更强大。
结论
如果西太平洋发生军事冲突,部分欧洲大国可以向美国和台湾提供有限的军事支持。欧洲的贡献,取决于具体的海峡两岸冲突情况,可能包括提供网络情报和防御能力、进行民用战略空运、派遣海军特遣部队和战斗机执行 SEAD/DEAD 任务,以及空运防空能力进剧场。
在上述所有情况下,一个关键假设是欧洲不会单独行动,而是作为美国领导的联盟的一部分,可能包括区域伙伴。人们普遍预计,美国将为支持台湾的任何外部行动贡献大部分军事力量。有鉴于此,任何与中国在西太平洋的高强度冲突都将大大削弱美国在欧洲和世界其他地区在关键领域的军事能力,这可能会让欧洲军事规划者更加头疼。
如果要求欧洲国家向西太平洋派遣最有能力的军事资产以支持美国的军事行动,这将进一步降低欧洲应对北约东翼或地中海军事危机的能力。总体而言,除非加速推动大量采购高强度战争的能力,否则台湾冲突将大大削弱欧洲对俄罗斯等其他近邻对手的常规威慑。因此,欧洲政策制定者和规划者不仅需要紧急应对台湾突发事件所需的兵力,而且还需要增加他们对欧洲自身防御的贡献。
这是国际战略研究所(IISS)3月30日发表的《台湾海峡两岸稳定与欧洲安全:影响与应对方案》报告节选。
俄乌战争证明没有不可能 欧洲需为护台准备
亲俄装甲车队3月28日朝乌克兰南部港市马立波(Mariupol)前进。 (路透)
近几个星期来,欧洲政策制定者都在致力设法解决二战结束以来欧洲大陆最严重的军事危机。
据《外交家》(The Diplomat)杂志网报导,英国智库国际战略研究所(IISS)指出,就欧洲的国防采购和政策来说,俄罗斯侵略乌克兰引发了德国政府所谓的「历史转捩点」。一个又一个欧洲国家承诺,将增加国防支出。
单是德国就宣布,打算砸1000亿欧元(约3兆台币)专款,以解决德国联邦国防军(Bundeswehr)迫切的战力不足问题。
而欧洲决策者在制定欧陆未来的国防政策时,需要考虑俄罗斯最近侵略以外的突发事件。犹如俄乌战事所显示的,原本「不可思议的」地缘政治情节竟悲惨地可能成真。
有鉴于此,欧洲或许有必要了解,他们在西太平洋美军抗中行动上需要有所贡献。尽管欧洲国家不像美国一样,透过《台湾关系法》,对台做出军事承诺。然而,万一两岸爆发军事冲突,他们很可能会受到来自盟友和区域伙伴,尤其是美国的庞大压力,以对集体防卫台湾做出贡献。
而负责相关贡献的重担,主要很可能会落在英、法、德、义、荷兰,西班牙和波兰等7个欧洲国家身上。
不过,欧洲国家做出任何军事承诺的规模,很可能至少受限于邻近的两大需求,那就是在俄乌战争后,大幅加强对俄威慑,以及防范西非沙赫尔(Sahel)地区和中东的持续叛乱与圣战暴力冲突。
从军事作战的角度看来,万一两岸爆发冲突,最有用的,大致仍和东欧的俄乌战争中一样,除了指挥控制、通讯、电脑、情监侦系统、网路侦察能力、精确导引弹药、远程海空打击能力、中远程防空系统、电子作战系统外,还有压制敌方防空并摧毁敌方防空(SEAD/DEAD)的战机和武器。
也因此,万一两岸爆发冲突,任何欧洲国家想要采取军事行动,大力支援美台,除非彻底缓和俄罗斯和西方的关系,否则在某种程度上,都会削弱他们因应俄方引发紧急事故的能力。不过,就短期来看,西方和莫斯科间的关系极不可能缓和。
尽管如此,就算程度有限,可是一旦台湾有需要,显然欧洲在军事上仍能有所贡献。许多欧洲国家仍有强大的远征部队,虽然就对区域投射战力而言,缺乏前线部署基地构成重大挑战,但依然具备得以部署印太战区的能力。
或许对欧洲军事策画者来说,台海爆发冲突最富挑战性的问题,并不在于自行调兵部署,而很可能在于,美国在无法兼顾两面战场的情况下,会减少在欧洲或邻近地区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