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分析基于近1400万美国患者自接种新冠疫苗以来的医疗记录。分析发现,在十几种医疗状态中(包括接受器官移植和患有癌症的患者),接种了疫苗的孕妇感染新冠病毒的风险最大。
此外,有研究表明,怀孕或最近分娩且被感染的人尤其容易因新冠患上严重疾病,且新冠病毒会增加怀孕并发症的风险,比如早产。
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一直在敦促女性在孕前或孕期接种新冠疫苗,试图消除人们对疫苗接种可能有害的恐惧,这种恐惧在一些群体中普遍存在,但这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根据联邦数据,截至3月,近70%的怀孕者在孕前或孕期接种了疫苗,但不同种族群体之间的差异仍然存在。
新的研究不同于以前的看法。研究表明,即使是完全接种了疫苗的孕妇,其对病毒的防御能力也往往比许多其他有重大疾病的病人要弱。
这份研究的主要作者大卫·R·利特尔(David R. Little)说:“如果你完全接种了疫苗,那就太棒了。但是,如果你完全接种了疫苗并怀孕了,你仍然有较高的感染风险。”利特尔是一名医生,也是威斯康星州Epic公司的研究员,这家公司为全国近1000家医院和2万多家诊所存储电子病历。
利特尔说,这些研究结果支撑了CDC的建议,即在怀孕期间,应采取额外的预防措施,如戴口罩和保持安全距离。他说,这项研究还表明,卫生保健人员应该“密切留意”各种症状,并鼓励进行检测,以便及早发现病毒,因为早期比较容易治疗。
公共卫生领导人和怀孕问题专家表示,这些数据还提出了一些科学问题,需要进一步研究,如何才能最大程度地保护孕妇及其婴儿免受感染。
杜克大学医学院妇产科系负责产科和质量的副主任布伦娜·L·休斯(Brenna L. Hughes)说:“对我来说,新研究提出的最重要的问题是,在接种疫苗后的一段时间内,怀孕病人患严重疾病和死亡的几率是否会增加。”
休斯说:“我还没有让一个接种过疫苗的病人住进ICU。住进ICU的每个人都没有接种过疫苗。当然,随着加强针防护能力的减弱,我们会有些担心。” 目前还没有研究证据表明,新冠疫苗所赋予的保护在孕妇身上持续的时间是否和其他人一样长。
这份研究没有评估,患者在接种疫苗后感染新冠时的病情严重程度。
美国公共卫生协会执行主任乔治·C·本杰明(Georges C. Benjamin)说,Epic的研究结果表明,需要了解在怀孕前或怀孕后不久接种疫苗是否最有帮助,接种疫苗最适合的间隔时间是多长,以及多少剂量最好。他说,这些问题关系到怀孕病人及其婴儿的安全。
本杰明说:“目前有很多很好的科学知识可以利用。但是现在,不应该恐慌。人们并不是因为接种疫苗而生病的。只是目前可能还需要再接种一点疫苗。”
这份分析基于2021年1月至今年1月底之间,1380万名患者的Epic医疗记录,在这段时间里,美国第一批人完全接种疫苗并有足够的时间产生免疫力。利特尔和他的同事分析了整个这段时间内12种并发症的风险。研究包括了德尔塔变种和奥密克戎变种激增的情况,但没有区分这几波感染潮或其他时期接种疫苗后突破性感染的几率。
研究人员通过分析美国同一地区完全接种疫苗病人的病历记录,来衡量风险。在每一个对照组中,一名患者患有正在被监测的病情,而另一名则没有。这些病人没有按年龄进行匹配,且在分析中,怀孕的人可能与男性或者女性进行匹配。
分析发现,参与研究的11万名孕妇感染新冠病毒的可能性比同样数量的非孕妇高90%。其次是器官移植接受者,其风险相较高出80%。这两个群体的相对感染风险高于免疫系统受损的患者,后者感染几率相较高出60%。
怀孕者感染新冠病毒的风险似乎比免疫系统衰弱者更大,这一事实令人震惊,因为公共卫生官员已经警告说,免疫力低下会使新冠疫苗的效力大大降低。联邦监管机构允许有免疫力问题的人接种第四针疫苗,然后又在本周改变了指导方针,允许50岁以上的美国人接种加强针。
休斯预测,联邦卫生官员最终将把怀孕加入到需要接种加强针的原因清单中。
研究发现,与没有以上这些情况的人相比,其他几种医疗状态对接种疫苗的人带来的感染风险只是稍大一些,包括肾脏、肝脏和血液疾病。肺部疾病患者的风险略高,比没有这类疾病的患者高30%。另一方面,心血管疾病似乎没有造成额外的风险,而癌症患者接种疫苗后仍感染的几率略低于无癌症的人。
这些研究结果并没有解释风险水平背后的原因。孕期传染病专家丹尼斯·杰米森(Denise Jamieson)称,接种疫苗的孕妇的高感染风险是一个“耐人寻味的发现”。
杰米森还是亚特兰大埃默里大学医学院妇产科主任。杰米森认为,这一发现可能反映出,这些人更需要接受新冠检测,因为其接受产前护理会与医疗机构接触异常频繁。
而且休斯指出,当怀孕的病人被送进产科中心时,新冠病毒检测已经成为常规。她说,因此与那些没有接受常规检测的人相比,在孕妇中有可能检测出更多的阳性病例,即使没有症状。
杰米森说,这一发现还可能表明,育龄人群往往从事的工作,如教学或护理,使她们处于接触病毒的高风险区。同时,她说,怀孕期间出现接种后感染病例的明显高风险,可能是这项研究对病人进行匹配方式的结果。
或者说,这项研究实际上可能确实显示,怀孕的人更容易感染新冠病毒,即使是接种了疫苗。
杰米森说:“这绝对是引人注目的。这项研究提出了这个问题,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