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四十多岁的法国变性女子萨曼莎(Samantha)就在这个地方工作,她是一名性工作者。
为了生活,很多和萨曼莎一样的性工作者不得不每晚都在小树林附近等待客人的到来。在萨曼莎看来,这份工作有时很困难,偶尔她是哭着回家的。
今年情人节,萨曼莎在钱包里放了6个避孕套就照常去小树林上班了。一整个晚上,她只有两位客人,但是萨曼莎已经很满足了。
萨曼莎说,服务这两个客人她赚到了40欧元,这笔钱够她两天买烟和吃饭了。
生意最差的时候,萨曼莎连续三个晚上没有一个客人。
萨曼莎回忆说,生意最好的时候是在2007或2008年,有一个晚上她接待了25位客人,避孕套都用完了,不得不找别人拿。
有的性工作者是在自己的车里工作的,萨曼莎觉得她们应该收取更高的费用,毕竟汽油和保险费都是不小的支出。不过这些人没有,她们开车去只是因为这样会更安全。
布洛涅森林除了有性服务,还有卖香水、内衣和食物的小摊贩。他们也像性工作者一样,整晚走来走去寻找顾客。
在这里,周五周六晚上是最危险的,袭击性工作者的人通常会成群结队从巴黎郊区赶来,然后又搭最后一趟RER在午夜时离开。
这些人一来到布洛涅森林,不仅会到处追打客人,还会把客人们从车里拖出来,然后偷走抢走他们的东西。
所以客人们也很紧张,他们一般就把车停在性工作者附近,做完就走,毫不拖延。
不过只要到了周日,生意就会好起来。这也算是性工作者们的一点点希望。
想在布洛涅森林遇到好客人,很难。在萨曼莎看来,不议价的客人不敢在这里冒险,因为他们害怕被警察殴打或带走。虽然法国已经足够安全了,但是客人还是很害怕。
这就导致了来这里的客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喜欢殴打和辱骂性工作者。
于是,布洛涅森林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好人不来,坏人都来。不少性工作者因此离开了这里,去别的地方另谋生路。以前这里还有不少法国本地性工作者,现在多数都是从南美来的女子了。
而离不开的萨曼莎也担惊受怕,不得不在钱包里放一把弹簧刀。她觉得这把刀能保护她。此前,萨曼莎一共遭遇过四次性暴力,其中有一次,一个客人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伤疤。
萨曼莎说,在这里工作的女性中,95%都遭遇过暴力。
如果真的有人遇到袭击,只要喊出一句“Todas”,其他人就会来帮忙。这是她们商量好的一个求救信号,面对危险,她们不得不团结起来,互相帮助。
然而在布洛涅森林,被打甚至还不算什么,有一些性工作者甚至在这里失去了生命。
2018年,当时38岁的秘鲁裔变性性工作者Vanesa Campos在布洛涅森林被十几名年轻男子围攻,之后她被枪杀了。据说这伙人是为了抢地盘,所以带上了刀、警棍、催泪弹和枪等武器。
Vanesa遇害没几天后,森林里又发生了一起类似的事件。三名男子开车前往布洛涅森林殴打一位性工作者致其死亡。
这起案件审了三年半,到今年1月才宣判。
两名埃及被告人分别被判处22年和20年监禁,而在庭审的最后,这两人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感到抱歉”。相当冷漠。
对于这些性工作者,法国人表示,性工作者首先是女人,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她们有生存和选择职业的权利。那些因为她们选择了这个职业就伤害她们的人,简直就是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