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病毒这些变化,越来越多「新冠不就是大号流感嘛」这样的声音在传播。似乎病毒已经不再是面目可憎,绷紧的弦可以放一放了。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目前的新冠新增病例已经主要是奥密克戎 BA.2 亚型。我们就来正式聊聊看,BA.2 是不是能算作大号流感?
但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想要先纠正一个普遍存在的错误观念。
别把流感不当回事儿
当我们说 BA.2 是大号流感时,潜台词是:流感大家都熟悉,每年都得流行那么一回,不是什么危险的情况。新冠也同样是呼吸道病毒,传播途径类似,也跟流感一样不危险吧。
或许,这是你低估了流感。
流感病毒本身可分为三个型,可以在人类、禽类和猪等多种动物身上传播,还能根据它上面的血凝素(H)和神经氨酸酶(N)分为不同的亚型,比如 H1N1、H7N9 等一大堆。
不同流感病毒之间的差异很大。某些高致病性禽流感感染人之后,病死率高达 60%,好在是这些禽流感不容易传染给人,并且也不会在人与人之间传播。所以,它们是离普通人很远的超级杀手。
离我们更近的流感就是更常见的季节性流感,冬春季会局部流行。每年流行的流感病毒其实是不太一样的,同样会变异差别。大多数年份里,季节性流感的多数感染者不至于住院甚至死亡。即便如此,季节性流感每年在中国也会差不多会造成 8.8 万人的相关超额死亡。
而且,这其实是在严防死守之后才换取的结果。
针对季节性流感,人类每年都会预测流行的毒株生产相关疫苗及时用给危险人群,并且还有相对特效的抗流感病毒药物。是人类的努力,才把流感控制成了一种相对不那么危险的疾病。
早年没有疫苗,或者预测失败估计错了可能流行的毒株,也就是疫苗没了效果,流感马上又会成为凶神恶煞。历史上有过很多次波及全球的大流行,杀死过很多人。
近代以来有过 6 次致命性全球流感大流行。
流感不是感冒,在今天看上去比较温顺,只是因为医学把它们尽量「关进笼子里」,限制了发挥。
如果是类似于 1918 年流感那样的情况,还要再「大号流感」的话,我们真的能顶住吗?
跟流感比比传染性、致病力
先说传染性。BA.2 的传染性碾压流感。
目前各国的研究数据都表明,BA.2 的传染性比最早的 Omicron BA.1 高出 30%~40%。英国最新的数据表明 BA.2 的增长率比 BA.1 提高大约 80%。这些数据还比较初步,但已经可以看到 BA.2 更强传染性的端倪。甚至在一些观察研究当中,观察到 BA.2 的 R0 高达 12。
R0 指的是在没有免疫力和防护的情况下,病原体能从一个感染者传染给几个人。数字越高传染性越强。上面的表格中,我们能看到流感的 R0 大约只有 2,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如果 BA.2 的 R0 最后测算真的是12,那就是说传染性已经接近麻疹级别,成为地表最强呼吸道传染性病毒之一。
走出实验室,来到真实世界里。看看世界各国的疫情曲线,我们也能看到 BA.2 和之前同为它家的奥密克戎 BA.1 亚型在全球造成的疫情巨浪,远高于之前任何一波浪潮(包括原始毒株、Alpha或Delta),这就是它强大传染性在真实世界的表现。
图片来源:微博@扬子晚报
好在,BA.2 的致病性在降低。
真实世界里,病毒致病性的高低并不是完全由病毒的毒性决定,还取决于外在因素,也就是我们的预防和治疗措施。
先看内生毒性,相对于原始毒株,奥密克戎两个亚型 BA.1 和 BA.2 在上呼吸道复制能力更强更易传播,但在肺中的复制能力大幅下降。而新冠重症主要是对肺的影响带来的,所以,BA.2 不太引起肺部病变,也就是更少引起重症了。
外因,也就是非常重要的预防和治疗措施在今天也大大影响了致病力。
疫苗接种以及抗病毒药物在 BA.2 时代仍然体现出了非常强的作用,尤其是前者,比如 90% 以上毒株都是 BA.2 的新加坡,新数据表明在 80 岁以上老年人当中,未接种疫苗的病死率约 19%,接种两针为 3%,接种了加强针则降至 0.45%。
不光是新加坡,多数国家在奥密克戎流行后都出现了住院率、监护室入住率的下降,中位住院时间也在缩短了。
国内目前有限的数据也是如此。地坛医院副院长蒋荣猛教授公开说过,近一个月来地坛医院收治的 400 多例感染者,绝大部分症状都非常轻,没有发烧超过 3 天的,也没有重症病人。只从感染后症状角度说,甚至轻于流感,接近普通感冒水平。
但是,我们仍要看到一点,BA.2 的症状大幅减轻,疫苗大规模接种是相当关键的。
这里的一个反面例子是中国香港,同样是 BA.2 的肆虐,香港目前每天有超过 200 例死亡病例,中位死亡年龄 85 岁,其中九成未接种疫苗。中老年疫苗接种率低,成为了压垮香港防疫的重要因素。
完全放开的伤害我们还承受不起
当我们谈论新冠逐渐 BA.2 化,危险是不是在下降时,我们要从它的传染性和致病力两个方面充分考虑。
即便其致病力大幅减弱(病死率降低),但当有极速传播的能力,疫情大规模暴发,死亡人数也会显著升高,而死亡会高度集中在老年人这里,尤其是那些未接种疫苗又有多种慢性病的老年人。
他们将是放松警惕后被伤害的那些人。
这也是我们今天还不能放松警惕,轻松说出「新冠是大号流感」的原因。我们还缺乏手段像管控流感一样的管控新冠病毒。
-- 我们国家还有不少老年人没有接种疫苗;
-- 目前我们的疫苗对 BA.2 的防护力有限;
-- 口服抗病毒药物的供应有限。
而且我们要清醒地认识到,我们国家的医疗储备(包括重症医疗救治能力)相对于欧美国家来说是弱得多的,尤其是在三四线城市和农村地区。我们的人民也没有像欧美等国一样已经经历过一轮轮的疫情,很多人获得了感染带来的病毒抵抗力。
一旦 BA.2 在中国大规模暴发,我们可能要经历一段时间的痛苦,付出惨痛的代价。客观的说,香港的医疗条件比内地好很多,过去两年防控也做得很不错,病例一直很少,但突然的 BA.2 暴发让前期的优势荡然无存,每百万人每日新增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了美国了。
即便面对的是流感,没有充分的准备也打不赢这场仗。
踏实走好每一步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们真的可以称新冠为「大号流感」,甚至是大号感冒。我们也坚信国家会逐步放开,逐步恢复正常的工作生活,不需要严密封控也能对抗病毒。但这一天不是今天,因为我们在疫苗和药物上仍然需要加强。
就像你在战场上开着一辆坦克,你可以完全无视手枪向你射来的子弹。但是你要知道,还有一些战友是在坦克外面的,一些人甚至没有穿防弹衣。
对于大多数中青年人来说,如果已经打过加强针,确实不用太担心 BA.2 的影响,不要过于恐慌。但你应该保护好你的家人,遵守防疫措施,尽可能避免自己被感染,并让他们尽快接种疫苗。
面对病毒的变化,国家也在努力作出与时俱进的调整。
新版的新冠肺炎诊疗指南已经根据当前感染症状轻微的现状,允许轻症患者在集中隔离点隔离,而不是必须住院;在局部疫情地区进行抗原快速检测;推广效果更显著的新冠疫苗序贯加强接种;增加新的治疗药物进入指南,首批辉瑞公司的 2.12 万盒 Paxlovid 昨日已经办理完毕进口通关手续,火速运往全国抗疫一线……
图片来源:微博@澎湃新闻
「采取更加有效措施,努力用最小的代价实现最大的防控效果,最大限度减少疫情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
变化在一步步踏实地进行中。配合做好我们该做的,保护我们所有的人。
相关报道:张文宏深夜紧急发文:抗疫800天,我们迎来最难关!
从2020年1月,到2022年3月。
3个年头。
800天的抗疫。
就在我们以为,疫情已经过去,春天已经来到时,新一轮的疫情却快速席卷全国20多个省,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800天来,我们抱团取暖,万众一心,共同抗疫,小心翼翼地局限求生。
如今,新一轮疫情的围攻,让很多人在忍受极限和疲惫不堪中,已经忍无可忍。
于是,有些人对我们国家花费如此巨大的人力和财力,坚持“清零”的政策表示怀疑:“这样搞下去,何时是个头?”
还有些人认为,我们应该学习那些已经“躺平”的国家,完全放开,和疫情共生:“别的国家都放开了,为啥我们不能?”
人心惶惶,焦灼崩溃,是比疫情席卷,更为严重的事情。
3月14日凌晨1点39分,备受诋毁但坚持发声的张文宏医生,发了一条长微博,道出这样的真相:
我们扛过了很多艰难的时刻,但抗疫800天,今天才是我们最难的一关。
这种难,不仅是疫情对全国大范围的席卷。
而是人心疲惫的精神之难,是抗疫道路的选择之难,是国情国策的理解之难。
这两天,我查阅了很多资料,整理出大家最关心的6个问题。
疫情关乎每个人。
所以,今天这篇文,你一定要看——
01
这一波疫情,
到底有多严重?
一夜之间,遍地开花,卷土重来,席卷全国20多个省。
吉林、山东、广东、上海、天津、北京、河北、江苏、广西、重庆……
20多个省和直辖市,都遭到了病毒的袭击。
吉林省一天新增2000多例。
全国一天突增3000多例。
内地中高风险地区,如今已增加到200多个。
我不再一一列举各地的疫情。
朋友们谁在疫情中央,谁都有切肤且真实的感受:
这一波疫情,比2020年初那波还要严重。
如果说,之前的疫情,就像打地鼠游戏,哪个地区的疫情冒出来,我们就集中人力物力去把它消灭掉,打下去。
那么这次的疫情,就像是所有地鼠同时冒出来。
关键的关键,是打了那么长时间持久战的我们,面对这画风突变的状况,一边精疲力尽,苦不堪言,一边还要迎难而上,继续作战——
02
现在传播的病毒,
到底是哪一株?
新冠病毒全球大流行后,已经进行了好几轮的更新换代和装备升级。
目前,全球大爆发的大都是奥密克戎。
目前,我国多地(包括香港)爆发的疫情,都是由奥密克戎BA.2引起的。
奥密克戎变异毒株,目前出现了3种亚型:
BA.1。
BA.2。
BA.3。
其中,奥密克戎BA.2变异株,被称为“隐形的奥密克戎”。
它有两大“强”:
隐蔽性极强——
最初感染者没有明显症状,让感染者在毫无察觉中,成为病毒培养皿和移动传染源。
传播力极强——
吉林省疾控中心3月12日通报,奥密克戎BA.2变异株,比原始的变异株BA.1传染性增加了30%。
如果出现社区传播,感染病例数在2到3天可以翻倍。
正因为如此,3月1日,我国本土病例才119例。
但到了3月12日,一下子激增多了3122例。
11天的时间,翻了30倍。
而且校内感染(吉林农林科技学院)、院内感染(上海市第六人民医院),超级严重。
最关键的是,目前我国这波疫情,还处于上升期。
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各地确诊病例还会持续增加。
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03
面对这波疫情,
我们最难的是什么?
最难的,其实是高压状态下,心态的疲惫和沮丧。
自从新冠疫情大爆发后,几乎每个人每天都在盼着疫情快点结束。
因为这种人心惶惶、忐忑不安、没法自由活动、动不动就停工停学的日子,太难受了。
本来,大家都以为,到了2022年春天,我们就捱过了漫漫冬夜,迎来柳暗花明。
谁知道,新一轮疫情,又来了。
比我们想象的范围要大,疫情要猛,任务要重。
所以,不少人会在失望情绪中,产生心理消极懈怠,行动吃力缓慢。
不仅仅是民众,包括我们的一些决策者。
吉林省、广东省和山东省,一些领导干部免职处罚,就是因为处置不力,瞒报疫情,官僚主义,反应太慢,造成一系列被动。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从流行病大爆发的教训来看:
心态乱了,思想懈了,比病毒本身更可怕。
这也是张文宏医生在微博中一直强调“节奏不能乱,信心不能丢”的原因。
中国抗疫走到今天,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多的人口,靠的就是有条不紊的配合,众志成城的意志。
抗疫是场持久战。
保持始终如一的心态很难。
但是,前面那么多艰难的仗我们都打了,我们不能也没有理由前功尽弃。
04
我们打过的疫苗,
到底有没有用?
有用。
非常有用。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际,科学家们通过大量的研究证明:
疫苗不防感染。
也就说,你打了疫苗,还是会感染新冠。
但疫苗在降低重症和死亡率方面,非常有效。
研究表明,打了两针疫苗的,预防重症的有效性是25%至70%。
打了三针疫苗的,预防效果可以达到50%到75%,对病亡的预防率达到85%到99%。
大家都知道,香港疫情现在也非常严重。
但香港疫情中的死亡者,都是年龄较大的老年人,和明显有基础疾病的感染者。
身体健康,打过疫苗,尤其是打过加强针的,基本都没有事儿。
张文宏医生的团队,对上海这6个月收治的2266个病例(多是海外输入性病例)进行研究:
94%的人打过疫苗。
但重症只有0.1%。
所以,相信疫苗,积极接种,是避免感染后病情加重的最好药方。
尤其是第三针加强针。
愿周知。
05
为什么我们还要死磕?
我先给大家看两个数据:
疫情爆发至今,总人口3.27亿的美国,累计确诊8116万多人,累计死亡99万多人。
总人口6648万人的英国,累计确诊1967万多人,累计死亡16万多人。
而总人口14亿人的我们国家,累计确诊是39万多人,累计死亡是9218例。
这样的对比,并不仅仅说明,我们国家防疫做得好,感染人数少,死亡人数少。
而是说明:
欧美国家所谓的群体免疫,是以巨大的死亡为代价的。
而死亡的这些人,绝大部分平民。
英国科学家曾对成年人血检抽样,得出这样的结论:
98.7%的人抽查出抗体。
但这其中,24.1%的人是感染新冠肺炎后获得的抗体。
西方国家“躺平”的前提,其实是拿百姓的命换来的。
包括12岁以下无法接种疫苗的孩子,和很多身患基础疾病,免疫力低下的老年人。
试想一下:
如果我们目前也效仿西方国家,选择躺平,和疫情共生,那么,我们这个14亿人口的大国,感染人数将是西方国家的10倍乃至数十倍。
甚至以亿计。
因为之前,我们一直采用的是严防严控的措施,14亿人都没有感染新冠肺炎,而截至到今年2月份,我国有12亿多人接种了新冠疫苗,接种率达87%。
如果我们千万乃至上亿的百姓被感染,仍然会有很多人没有抗体保护,很容易发展成重症患者。
包括老人和孩子。
且不说我们的医疗条件,能不能收治这么多的感染者,也不说搅屎棍的西方媒体,会不会因此大肆攻击我们,咱就说:
这生离死别的灾难,落到每个具体的家庭,都是无法承受之重。
这也是张文宏医生在3月7日接受采访时,强调“不能躺平的原因,是要付出巨大死亡代价”的理由。
我们人口太多。
疫苗接种率已经很高,但还远远不够。
中华民族的集体性格里,又把亲情和生命看得高于一切。
这都是我们无法躺平,必须死磕的原因。
但是,死磕,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要活在持久性的高压状态下,动不动就全员核酸检测、封城停摆?
答案是——
06
接下来的仗,
我们要怎么应对?
“近期我国继续采取社会面清零策略,将传播极快的奥密克戎第五波疫情,压制在完全可控的水平,是非常重要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会持久性的采取封城和全面检测的策略。”
在3月14日凌晨的紧急发文中,张文宏医生说了如下理由:
第一,奥密克戎BA.2隐藏性极强,传染性极高,但病死率已经很低。
这不是我们躺平的借口。
但这是我们不必恐慌的理由。
第二,国家目前正在想尽一切办法,构筑抗疫安全屏障。
我们目前坚持清零,是我们国家一直秉持“人民至上,人民的生命至上,为人民负责和社会安定”的理念和做法。
我们坚决不会学西方那一套,不负责任地以百姓的生命为代价,来实现所谓的群体免疫。
我们国家正在有效地推进稳妥、智慧且可持续性的抗疫政策。
包括但不限于:
●提高疫苗接种率,尤其是免疫力低下的老年人要普遍接种第三针。
●给民众广泛提供治疗新冠肺炎的特效药物。
——3月10日,中国医药与美国辉瑞公司签订协议,负责2022年度辉瑞公司新冠病毒治疗药物PAXLOVID,在中国大陆市场的商业运营。
●可以负担得起的居家检测试剂。
——3月12日,国家药监局发出通告,五款新冠抗原自测品正式上市。近日将在药房门店上架销售。
●实行分级诊疗策略,宣传居家隔离的流程,争取让每个人中国人从思想和行动,都习得从容应对新冠肺炎的操作知识。
目前,这些我们都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所以,不能躺平。
等我们真正准备好了,才能在有效防护中,选择和疫情共生。
这是一条艰难的路。
需要时间和耐心,更需要万无一失的措施。
毕竟我们这么多人口,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多的老人和孩子。
所以,我们要相信国家的抗疫政策。
相信张文宏这样的科学家的预判。
相信我们一定探索出符合我们国情的抗疫之路。
同时做好个人防护,不给国家添乱。
总之: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黎明到来前的夜最黑,但那时候,星星也最亮。
这星星,就是来自你我他心头的信念之光、希望之亮。
挺住,同志们。
加油,中国人。
今天的文字,对每个人都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