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3月2日,联合国大会第11次紧急特别会议(Emergency Special Session)表决通过由乌克兰等超过90国共同提交的乌克兰局势决议草案。此次投票有141票赞成,5票反对,35票弃权。其中,俄罗斯、叙利亚、白俄罗斯、朝鲜及厄立特里亚投票反对,中国投票弃权。由于赞成票超过有效票三分之二,因此该决议草案得到通过。

中方为何投出这张“弃权票”?

在今天(3日)的外交部记者会上,有外媒就“中方为何投弃权票”一事提问。发言人汪文斌对此表示,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张军大使已就中方的投票立场作了解释性发言,中方在乌克兰问题上的基本立场是一贯、明确的。我们始终主张尊重各国主权和领土完整,根据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和平解决国际争端。当前最重要的是尽可能缓解当地局势,避免冲突升级甚至失控。

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张军在解释性发言中指出,俄罗斯同乌克兰已经举行首轮谈判,尽管存在分歧,双方都表现出继续推进谈判的意愿。“我们对此表示欢迎。面对十分复杂敏感的形势,中方再次呼吁国际社会坚持政治解决大方向,为当事方直接对话谈判创造有利氛围和条件。”

深圳卫视直新闻注意到,张军在发言中还点出了四个“没有”——联合国和有关各方采取的任何行动,都要以地区和平稳定为重,以各方普遍安全为重,为紧张局势降温、推动外交解决起到正面作用。遗憾的是,刚才提交本次紧急特别联大表决的这项决议草案,事先没有在全体会员国范围内进行充分磋商,没有全面考虑当前危机背后的历史经纬和复杂矛盾,没有强调安全不可分割原则的重要性,也没有突出推动政治解决、加大外交努力的紧迫性。这些都与中方一贯坚持的立场主张不符,我们不得不对决议草案投了弃权票。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世界政治所副所长姚琨对深圳卫视直新闻表示,在国际社会发生重大事件,特别是关于和平与安全的重大事件时,联合国应发挥维和促谈的作用,联合国相关决议也应发挥为局势降温、弥合分歧的作用,而非继续制造国际社会的分裂和对抗,使得局势变得更加复杂。中国投出弃权票,即表示中方不希望局势变得更加复杂,而是希望推动乌克兰问题得到政治解决以及外交解决。

此前(2月25日),联合国安理会未能通过一项关于乌克兰局势的决议草案,这意味着“五常”之间并未达成一致,各方尤其是大国间仍存在较大分歧。而仅距其一周的时间,便进一步推出联大紧急特别会议的有关决议,实际上会让局面变得更加复杂。

姚琨指出,联大决议更多是一种“象征性”的政治文件,而不具有法律约束力和强制性。因此该决议执行情况有待观察。

对于此次联大通过的决议究竟会对俄乌局势产生多大影响?姚琨认为,在道义和政治层面上,将会对俄罗斯造成一定压力。但其并不会影响俄罗斯的军事行动。俄乌局势的发展,仍需观察各方博弈。

此次俄乌局势再次引发“联合国是否贡献出建设性影响”的讨论,有分析认为,联合国的行动力正在下降。

作为由主权国家组成的政府间国际组织,联合国的重要性毋庸置疑,是能让各方表达立场的重要平台。然而其近些年却遭受美国这一爱“退群”的“差等生”的不良影响,使得面临部分“挑战”。美国曾多次不出席、不遵守、不执行联合国大会甚至是安理会决议。有分析指出,当大国带头无视联合国权威、破坏国际规则时,联合国在国际事务中发挥的作用也会被逐渐削弱。

“相信联合国会竭力发挥《联合国宪章》所倡导的维和促谈作用,以及尽力发挥其在《联合国宪章》中所表达的‘防止出现世界性战争’的承诺。”姚琨表示。

美西方对俄罗斯的制裁并非是缓解局势的良药

如今,美西方对俄实施的制裁可谓是全方位无差别的极限施压。2月28日,美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团发表声明称,美国将驱逐12名俄罗斯常驻联合国代表团外交官,原因是相关人员从事危害美国家安全的间谍行动。

俄罗斯驻美国大使阿纳托利·安东诺夫表示,“这是一项针对我国的敌对举动”,俄方对此“深感失望”。

汪文斌在今天(3日)的记者会上表示,中方对美方做法感到关切,希望美方就此作出详尽说明。作为联合国东道国,美方应当善意履行《联合国和美国关于联合国总部的协定》,为会员国外交官正常履职提供应有的便利和保障,而不应滥用东道国权力,随意单方面作出决定。



在姚琨看来,美方此举背后存在蹊跷。首先,所谓俄罗斯外交官存在‘间谍行为’,需要给出确凿证据。此外,提出驱逐俄外交官的时间点与美西方‘制俄挺乌’以及临近联大决议表决时间未免太过“巧合”。

“这种行为实际上也是美西方国家对俄实现极限施压、全面制裁中的一部分。”姚琨表示。

据今日俄罗斯电视台3月2日报道,美国国务院可能会试图找到某种方法,将俄罗斯踢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进而在俄乌冲突引发的愤怒中“动摇这个国际机构的权力平衡”。

姚琨分析称,美方希望将俄罗斯从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中踢出,这便涉及安理会常任理事会席位的变化。这背后牵扯复杂,涉及各方激烈博弈,过程难度极大。如若报道属实,美方此举是一种较为“情绪化”的表达,并不非常严谨。《联合国宪章》明确了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席位归属和决策机制。踢出其中一员,并不是某个国家随便“说一说”的事。

需要指出的是,自联合国成立以来,安理会仅在1965年发生过一次“实质性改革”,即由最初的6个非常任理事国增至10个,席位按地区分配,即亚洲2个、非洲3个、拉美2个、东欧1个、西欧及其他国家2个。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安理会改革问题引发国际社会的关注,不少国家曾提出“改革和扩大安理会”的决议草案,但均未能获得通过。这也充分说明了“安理会改革”所涉及的博弈复杂程度。

事实上,中方曾多次表示制裁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有效途径,中方一贯反对任何非法的单边制裁。

在2月23日的外交部记者会上,华春莹曾问道,“2011年以来,美国对俄罗斯实施的制裁已经超过100多次,但是大家可以心平气和地想一想或者讨论一下,美方的制裁解决问题了吗?世界因为美方的制裁变得更好了吗?乌克兰的问题会由于美方对俄罗斯实施制裁而自然而然得到解决吗?欧洲的安全会由于美方对俄制裁而变得更有保障吗?”

制裁是否为解决俄乌局势的有效途径?背后答案,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