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1月10日),美国报告了新增134万例新冠病例。随着全美各地的住院人数飙升,昨日单日新增病例率打破了全球纪录。
除了单日新增病例破纪录,1月10日,美国的7天平均病例数也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水平,达到了平均每天74万0594例。有24个州报告了有史以来最高的7天平均病例数。
虽然全国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但它并没有让人真正关注到热点地区。纽约的病例率在美国最高,每10万人中有318例。其次是华盛顿特区(每10万298人)和新泽西州(每10万288人)。
这些地方是全国病例增长最快的:美属维尔京群岛病例增长了2385%,其次是波多黎各(+947%)。南部各州紧随其后:佛罗里达州(+765%)、阿拉巴马州(+759%)、路易斯安那州(+710%)和佐治亚州(+704%)。这些地区之前在Delta变种肆虐期间已经遭受了一轮重创,时间会告诉我们,在那波感染时诱导的免疫系统在面对Omicron浪潮时是否还能保持住抵抗力。
在整个疫情期间,官方的新发病例率一直被低估。然而,我们有理由相信,由于全国范围内的检测阳性率极其高,所以现在新发病例是被严重少报了:有些人找不到检测,有些人在家检测,阳性病例没有“正式”报告,而且有很多无症状传播。究竟有多少病例被少报还是个谜。然而,如果我们看看波士顿的污水,“真实”的病例数量是非常高的。在对该市污水中所含的新冠病毒进行分析时,可以看到这波显得异军突起。
住院人数上升,已超去年1月
正如预期的那样,新冠住院人数也在大幅增加。美国的7天平均住院人数在周一达到了13万5574人,比前两周增加了83.1%。
然而,在某些地区,我们已经达到或超过了去年冬天的住院高峰。我们可以在东北部的许多州看到这种情况,包括纽约。其他刚刚开始Omicron浪潮的州,比如佛罗里达州,还刚刚开始爬升。
在理解未来几周的住院情况时,重要的是要记住五件事:
1. 住院率与病例数脱节。这是你应该注意的第一点:住院率并没有随着病例的增加而增加。这种现象一是由于有免疫,二是由于Omicron可能不那么严重。对于这一点当然我们应该感到很庆幸。然而,问题仍然存在:如果一种病毒可能跟麻疹一样具有高传染性,就算住院率能减少50%,这对健康和社会有什么影响?这有待观察。
2. Delta变种。俄亥俄州是目前住院率最高的州之一(每10万人中有50人),但病例只略有增长(过去14天增加90%)。印第安纳州的情况与此类似。这表明在一些州住院的人仍然主要感染的是Delta而不是Omicron变种。Delta是否会留下来(或者在Omicron之后卷土重来)还有待确定。
3. 因为新冠 vs. 与新冠有关。美国在实时数据追踪方面是出了名的糟糕,几乎所有的住院记录都是把“与新冠有关”和“因为新冠”的数据一把抓。然而,杰克逊医疗系统在区分两者方面做得很好。今天,他们报告说,50%的住院病例是“因为新冠”。其他系统报告的新冠住院率要高得多。虽然这种区别对于从个体层面理解Omicron的严重性很重要,但它对卫生系统并不重要(更多信息请参阅下面的“破坏”一节)。
4. 未接种疫苗人群。很明显,住院治疗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是由未接种疫苗的病例驱动的。疾控中心自11月中旬以来就没有发布分层数据,所以我们依靠较小的辖区来监测严重疾病和疫苗接种之间的关系。Spectrum Health(密西根的一家医院系统)发布了一张非常漂亮的图表。你会注意到住院患者和重症监护室里还是有一些人已经接种了疫苗,但他们的比例要小得多。红色圆圈中包含一个重要的提示:接种疫苗的人比未接种的人年龄更大,有更多的合并症,所以他们在突破感染后症状也会更严重些。
5. 儿科住院。住院的孩子也在继续增加,因为他们没有接种疫苗。我们可以很容易地在许多图表中看到这一点(比如CDC网站),但我发现下面来自佛罗里达州的图表最有用,因为它比较了Delta和Omicron。如果你的孩子符合接种疫苗的资格,请让他们接种!那些12岁以上的孩子已经有资格打加强针。
疫情已经对社会造成破坏
我们也开始看到高度传染性的变异对我们社区的几乎所有其他方面产生影响:食品供应(农业、超市、长途货车)、旅行(航空、火车、公共汽车)、基本服务(医疗保健、应急服务)和教育(教师、校车)。
例如,因新冠而生病的医疗工作者人数继续增加。下图来自伦敦,展示了因新冠而缺勤的员工人数(橙色)与其他原因(蓝色)的对比。重要的是要认识到,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区分“因新冠”住院和“与新冠有关”住院对于公共卫生来说并不重要:医院里的阳性患者,无论他们是为了什么住进医院,都在影响到工作人员(和其他患者)。
另一个例子是对教育的破坏。全美K-12学校的数据库Burbio刚刚更新了他们的数据,发现2022年对学校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很多学校要被迫关闭。由于人员短缺,纽约等地的许多学校本周都关闭了。西雅图的学校推迟开学,好让学生们可以在返校前检测新冠。其他一些学校,比如亚特兰大的学校,则暂时采用虚拟教学。爱荷华州的学校因为缺少校车司机而被取消。
说完了这些看来严峻的数字,那么还有希望吗?
当我和其他人积极应对危机时,我们可能忽略了传达我们已经取得了多大的进展。公共卫生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是,当它起作用时,它基本上是无形的。在其他领域却不是这样。例如,在医学上,你可以看到手术的影响。在制药业,你可以看到药物带来立竿见影的效果。在公共卫生方面,我们没法直观地展示我们做到了什么。所以接下来,我还想强调一些有意义的发现。
疫苗是有用的
不仅有用,而且非常有用。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因为我们周围的人都检出了阳性。但疫苗的主要作用是:让人们远离医院。我们可以很容易地在许多图表中看到,但我最喜欢的是下面这张来自纽约市的图表,它展示了接种疫苗的人和未接种疫苗的人在住院治疗方面的明显区别。
“如果没有疫苗接种计划,到2021年11月,美国将新增约110万例新冠死亡病例和1030万例新冠住院病例。”
下图是2020年10月至2021年11月期间,未开展疫苗接种运动的预计死亡人数与开展疫苗接种运动的预计死亡人数的对比图。拯救的生命数量非常可观。
这一切都很不可思议,因为这些疫苗是针对2年前出现的最初变种研制的,并且在全球范围内已经有超过2.5亿人感染。
我们是怎么做到的?这是因为美国人在9个月内就获得了疫苗,这打破了以往疫苗开发的所有时间记录。但速度不代表仓促。这意味着我们需要动用大量的人才、资金和几十年来的努力,在9个月内研制出疫苗。这也意味着超过50万人自愿测试疫苗。他们举手志愿参加临床试验,在这些试验中,一种新的生物技术正在被测试,而这种测试以前从未得到批准。而且他们还有可能被分到安慰剂组。从6个月大的婴儿到老人,来自各种不同背景的人们都参与了进来。这些勇敢参与试验的人也许就是我们的同事和邻居,他们是我们现在拯救这么多生命的关键原因。如果没有他们每一个人,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
Omicron也给了我们一些机会
除了疫苗,实际上出现了Omicron这样一个变种,在很多方面对我们来说都是不幸中的万幸。这包括:
1.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Omicron没有以前的变种那么严重。最近的一份预印本发现, Omicron感染患者急诊、住院、ICU入院和机械通气的风险始终是Delta感染者的一半不到。在5岁以下儿童中,Omicron急诊就诊和住院的总风险分别为3.89%和0.96%,显著低于匹配的Delta队列中的21.01%和2.65%。目前的假设(在6项实验室研究中得到了证实)是,这是因为Omicron不会感染肺部,而是更容易感染上呼吸道系统。
2. Omicron也没有完全逃脱我们的疫苗或免疫系统。我们的加强针对Omicron的防护力是50-88%。而且,即使有人没有打加强针,他们的T细胞也会发挥作用,在很大程度上保护他们免受严重疾病和死亡的伤害。加上第一条,这就导致我们看到住院数和病例数脱钩:住院和病例的增长速度不一样。因此,在英国,使用的呼吸机数量与疫情前的冬季相同。而且数字还在减少中。
3. 抗原测试仍然可以很好地检测到Omicron。
4. 我们有一种非常有效的抗病毒药物,一些高危人群正在服用,这无疑会降低他们住院和死亡的风险。
5. 我们现在知道口罩很有用。口罩并不完美,但最近一项汇集了70多项研究的研究表明,口罩可以减少57%的传播。N95要好得多(可减少95%的传播)。而且,与疫情初期不同的是,我们有大量的N95供应。我们也有儿童专用的KN95。
更多的帮助即将到来
虽然我们现在在分配和供应方面有问题,但援助已经在路上了。FDA刚刚宣布批准另外两项抗原测试,这样一来下个月就会有数以百万计测试包投入市场。此外,家庭快速检测很快将由保险报销。辉瑞正在加大抗病毒药物的生产,到2月底,我们将有足够的抗病毒药物供应30万美国人,最终在2022年达到1.2亿疗程。一种人们梦寐以求的冠状病毒广谱疫苗正在临床试验中,如果成功,它将预防未来所有冠状病毒引发的严重疾病。而且5岁以下的儿童将在夏天接种疫苗。
结论:公共卫生在起作用时是无形的。虽然我们现在处于危机状态,但我们的工具正在发挥作用,更多帮助正在到来。不要轻视Omicron,但也不要失去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