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土地和经营问题与当地政府产生纠纷,2004年美国人马文·希迈耶驾驶一辆自制坦克,将市政大楼与市长家夷为了平地。

如果希迈耶生在北宋末年,那么他一定会被写进美国的水浒传,感受宋江的仁德与义气。排名应该在天雄星豹子头林冲前面,取代大刀关胜,位列天勇星。



据希迈耶邻居所言,他是在事发前十多年的时候搬到这个位于科罗拉多州格兰比的小镇上的。

邻里都说希迈耶是一个可爱的人,很多生活小事中他都愿意牺牲自己,维护他人利益。

希迈耶从事汽修工作,他经常免费帮助社区的居民,解决一些汽车上的一些小毛病。



希迈耶在格兰比拥有一家小汽修厂。

2000年,当地政府在他厂房旁批建了一个水泥厂。而水泥厂的占地挡住了希迈耶汽修厂的进出路和广告牌,极大影响了希迈耶的生意。

因此希迈耶在水泥厂刚开始打地基时便一直向各部门申诉。



在美国,你可以拿起法律武器对付任何侵犯你权益的家伙,但也可能被人倒打一耙。

格兰比当局很快找到了希迈耶汽修厂经营上的法律漏洞。

他们指控这家汽修厂未与市政规划的下水道系统相连。希迈耶没有这样做的原因是搭建相关管件需要花费8万美元。

格兰比当局还发现希迈耶的汽修厂存在废水违法排放问题。他们动用了当地媒体,使希迈耶在电视上成为了黑心老板一类的角色。

经历一系列变故,生意受损,和申诉失败,希迈耶怒了。

他决定效仿一百年前的西部牛仔,向市政发起决斗。



虽然按照传统决斗规则,决斗武器由受邀一方决定。

但由于这场战斗中的受邀方没有对决斗邀请进行明确回应。

考虑到双方实力差距,以及届时已是二十一新世纪。因此希迈耶改变了规则,让双方自行选择适手的兵器。

经过一番思索,希迈耶决定发挥专长,将决斗武器选定为推土机。

但显然他所说的推土机不是人们能够在橱窗或者底特律车展上看到的那种量产商品。

希迈耶首先通过兄弟搞来了一台二手日产小松牌D355A推土机。



未经改装的小松推土机D355A


之后他对这台小松进行了全甲改装,材料均采用军工级复合钢板,最厚的地方达到了30厘米,后来SWAT对这台推土机前后共射出200发子弹,包括3枚炸弹,均未能对装甲造成丝毫损毁。



希迈耶不仅专注于防御,在进攻组建上,他选择在推土机上开了三个射击口,并在上面分别装备了一把点50口径狙击步枪,点22的鸟枪,以及一把点30口径的突击步枪。



希迈耶在车身外部布置了数个监控头,以便在完全密封的内部进行观察。监控头上还配置有雨刷,保证镜头时刻光亮如新。



另外他还考虑到驾驶室舒适度问题,遂在内部加装了风扇和空调。



希迈耶最后为推土机设计了一个数吨重的轿厢外壳,进一步强化战车防御力。

由于这个外壳与车体连接方式纯粹靠重力提供,需要起重器装卸,也就是说人一旦坐进去并盖上外壳,那么驾驶者便没法再凭自己出去。

战车完工后希迈耶卖掉自己修车厂那块地,并把生意打包出售给了一家垃圾处理公司。



2004年的一天,格兰比当地居民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一台说不清是工程车还是坦克的巨物,伴随着雷鸣般的声音,与能把宿醉者都能震醒的大地律动,孤零零又雄赳赳的出现在狭窄的街头。

如果事发地在波兰,那么这些居民一定会以为德国人又来了。



希迈耶和他的战车是如此势不可挡,但行动上颇显优雅和温柔。

战车以不超过报童自行车的速度,像刚睡醒的史前巨兽一样在街头漫步。

它像个胸有成竹的催债者,不慌不忙驶赴到当地电视台大楼底下,然后像蛋糕刀插入华夫饼那样,轻轻松松便肢解了它。



推倒电视台后,希迈耶又驱使战车开往市政大楼。

在那里它就像一个闯进纸牌屋的小朋友,肆意的制造坍塌与破洞。



最后战车开到市长的客厅里,给市长的房子开了一个足以让座头鲸钻进去的大洞。

在这些过程中警察并非没有出动,而是他们所能产生的影响确实太过于微不足道。

SWAT赶到后也拿这个东西没有办法。

他们尝试进行射击,然而200发子弹打出去就像豌豆吐在身上那么没有力气。就连手榴弹也无法阻止怪兽的前进。

一位警员不顾危险爬到战车顶部,试图从射击口对驾驶室里的希迈耶开枪,并把一枚震爆弹扔进去,但结果均以失败告终。



此时距巨物进村已有2个小时。

科罗拉多州州长急得下令,若半小时还不能将希迈耶阻止,那么他就将求助军方,拟派出装载地狱火飞弹的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前来解决问题。



然而未能等来阿帕奇,希迈耶的战车就提前缴械了。

在推倒第十三座建筑后,他的战车由于散热器损坏而抛锚在建筑废渣里。

警员们立刻围上前来,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几分钟后,围在战车旁的警员听到车内似乎传来一声枪响。

又过了几小时后,警方终于按奈不住决定发动进攻。

他们花了近12小时才将推土机驾驶室切开一个可以进出人的洞。

此时希迈耶早已死在驾驶室的座位里。他的头部有一个凝固的伤口,手中握着一把点357。



从开始到结束,希迈耶的复仇之路走了共近3个小时。

这场行动共给格兰比造成700万美元损失,13座建筑倒塌。但除希迈耶外无人伤亡,这一点很大程度上为他在其后被全美视为英雄提供了基础。

为防止人们对其进行纪念活动,格兰比当局在一年后从展馆收回了这台战车并进行报废。

战车被拆成数个部分秘密分散到多个废料厂处理,此举在于防止人们前来偷抢碎片回家当做纪念品。





虽然希迈耶与他的战车在物理层面业已成灰,但在精神层面却得到永存。







全美各地玩具商争相开发相关玩具、摆件,乃至床单等相关周边。







作家导演出书出电影,同时希迈耶的战车也登上多张金属专辑的封面。



蒸汽平台上出现了相关小游戏。



3D动画专业的学生把战车建模当做毕设。





还有一些美国青少年把战车纹在自己身上,予以表达对希迈耶尊敬,和肯定他敢于操天的精神。

这一系列文化现象似乎证明了温斯顿丘吉尔对战争美学何以引人的一个观点:再没什么比穿梭于枪林弹雨却又毫发无伤更令人振奋的了。





希迈耶在出发前留下了三盘录音带,里面详细解释了他这一行动的具体原因。录音带的最后他说:

“我总是愿意讲道理,直到我不得不停止讲道理为止。”

“有时候,通情达理的人必须做不讲道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