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未婚率持续上升。各地方的人口构成分析结果显示,年轻男女人口比例严重失衡,很多人找不到结婚对象。原因在于年轻女性从地方流向了城市,尤其是东京周边地区。
日本经济新闻(日经中文网)12月25日发布题为《日本地方城市“看不到年轻女性了”》的报道称,日本总务省最近公布的2020年人口普查结果显示,15岁以上人群的未婚率为29.5%,比上次普查增加了1.0个百分点。男女均高于上次普查,男性为34.6%(比上次增加1.2个百分点),女性为24.8%(比上次增加0.7个百分点)。
而日经根据此次的普查结果计算出了30岁时的未婚率(25~29岁未婚率和30~34岁未婚率的平均值),结果显示,男性达到64.1%,女性达到52.1%。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大街上已经看不到年轻女性了”,兵库县丰冈市3月发布的《消除性别差距战略》以这样的一句话作为开头。在20多岁的群体中,男性平均每两个人中就有1人回乡,而女性平均每4个人中只有1人回乡。该市认为,年轻女性的减少造成未婚率上升,少子化和人口减少,并对此抱有强烈的危机感。
日本人的平均初婚年龄大约为30岁。此次在该年龄前后各加减5岁,根据2020年人口普查结果,计算出了各都道府县25~34岁的单身(未婚+离婚或丧偶)男女人口。从日本总体来看,男性为438.3万,女性为349.9万,25~34岁的单身男性是该年龄段单身女性的1.25倍。本来男性的出生人数就多于女性,再加上女性容易早婚,因此与同代人相比,男女比例差距拉大。
日本各地的情况大相径庭。单身剩男最多的地区是枥木县,男女比例为1.51倍。男性约为6.9万人,而女性约为4.6万人。其次为茨城(1.49倍)和富山(1.45倍)。相反,男女比例最为均衡的是鹿儿岛,比例为1.03倍,其次为奈良(1.07倍)和福冈(1.08倍)。
排名倒数第四的爱知县于2018年搭建了会员制网络平台“TOKYO爱知女子会”。目的是为生活在东京圈(东京都、埼玉县、千叶县、神奈川县)、出身于爱知县的女性介绍本地的生活和企业,以吸引她们返乡。“从总体的流出流入情况来看,爱知县的流入人数超过流出。但以20~25岁的女性为代表,流向东京圈的人数一直超过流入,我们想要阻止这种趋势”,爱知县“男女共同参与推进课”表示。
为什么年轻女性会流向东京圈?公益财团法人东北活性化研究中心(东北活性研)以2020年离开家乡的女性为对象进行了意识调查。7成受访者回答称,高中毕业后本地没有理想的学校可以报考,于是便考入了东京圈的学校。但问题不仅仅在于缺少报考的学校。54.5%的受访者称,在决定考入东京圈的学校时,“并不打算以后回老家”。
为什么不在本地工作呢?第一大原因是“在老家找不到理想的工作或者有意义的工作”,在受访者中占比达到58.9%。其次是“和东京圈相比,收入低”,占比为56.1%,均为职业发展方面的不满。东北活性研地区与产业振兴部长藤原功三解释称,“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女性在升学时就已经认真考虑了未来的职业规划,但老家的工作机会有限”。
一位居住在东京圈的女性讲述了自己的求职经历。她希望从事销售工作,并打算回老家工作,到本地企业找工作时,对方却面露难色地表示“行政岗位怎么样?我们不招女性做销售”。她只好改变主意在东京就职。藤原功三指出,“并非只要有工作机会就万事大吉了,如果缺乏有意义的工作,她们是不会愿意回老家的”。
如何才能营造一个对女性有吸引力的职场环境呢?兵库县丰冈市举办了相关研讨会
4月1日,为年轻女性外流问题而头疼的丰冈市新设了性别差距(Gender Gap)对策室。该市认为,要让年轻女性感受到本地的吸引力,关键在于消除家庭、职场、地区的固定分工意识。性别差距对策室的室长上田笃表示,“如果仅仅因为是女性,就被要求担任辅助性工作,那么女性不会愿意在这样的职场环境中工作。这对企业和地区经济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
单身男女比例差距较大的栃木、茨城、爱知、静冈等在制造业上拥有优势。如今双职工家庭已经成为主流,在以男性为主要劳动力的制造业发达的地方环境中,能够让女性发挥能力和积极性的工作单位有限。
栃木县今年对工作在制造业一线的理工科女性展开了调查。内容包括在公司里承担什么工作,职业生涯前景如何。目的在于向理工科女学生展示栃木的魅力,促使她们回乡或来这里工作。栃木县综合政策科指出:“如果因为产业结构上存在困难却不采取措施,女性流出超过流入的现象将无法遏制”。
日本综合研究所首席研究员藤波匠对女性流出和流入的主要原因进行分析后发现,女性流动和移居的特点是,比起轻松舒适的工作环境,她们更追求工作的意义。
藤波匠敲响警钟称,“多数地方政府把重点放在了提高工作环境的舒适性上,措施出现了方向性错误。如果不提供更多可以发挥能力来提升职业生涯的工作岗位,将无法遏制女性外流的现象,地方的未婚化、少子化今后将会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