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渊洁的《童话大王》停刊了,今年的12月刊成了它的绝唱!此消息一出,引发无数惋惜之声。

《童话大王》月刊已发行36年,它承载的是无数70后、80后、90后的童年回忆,郑渊洁笔下的皮皮鲁、鲁西西、罗克、舒克和贝塔影响了几代人。《童话大王》为何会走到终点?12月15日下午,红星新闻记者拨通了郑渊洁的电话。

“停刊,当然我也很痛心,这个杂志是1985年创刊的,已经36年半了,快37年,总共印了两亿册,最开始看他的是70后,上小学。”郑渊洁说。



《童话大王》最后一期

为了维权,痛心停刊

接电话前,郑渊洁正忙着写一封申请书,那是一封针对一个注册商标恶意侵权的无效宣告申请书,明天就向国家知识产权局提交。而这个注册商标的人恶意注册的是第33802599号“魔方大厦”商标,郑渊洁说,最高人民法院2017年3月1日颁发的《关于审理商标授权确权行政案件若干问题的规定》第22条规定,在著作权保护期内的知名文学作品篇名,未经著作权人授权,他人不能注册。而“魔方大厦”是著作权保护期内的知名篇名。

这些年,郑渊洁不是在维权中,就是在去维权的路上。

他告诉记者,一些商家恶意抢注的商标,就是他笔下具有高知名度的文学角色皮皮鲁、鲁西西、舒克、贝塔、舒克贝塔等,目前,一共有672个侵犯他知识产权的商标,“商标侵权问题已经让我四面楚歌!”



郑渊洁自述

所以,郑渊洁在微博上发出了一封《郑渊洁写给三个商标的一封信》,信中专门提到三个恶意注册皮皮鲁、童话大王、舒克的商标。其中,皮皮鲁是邹某鸿在2010年恶意注册的,被某食品有限公司用于售卖皮皮鲁牌猪皮肉。

郑渊洁在这一封信中谈到,1985年5月创刊的《童话大王》创刊号的版权页上就刊登了杂志社聘请的律师名字。之后的每期《童话大王》杂志几乎都有律师维权声明。他从1981年起给皮皮鲁、鲁西西、舒克贝塔、大灰狼罗克们起名字时就有防止被侵权的意识,他有意不使用汉语常用词汇作为他原创的文学角色的名称,只使用臆造名称,比如可以叫“舒克”,不可以叫“舒服”。郑渊洁从1993年开始陆续将他原创的知名文学角色名称皮皮鲁们注册了280个商标。“我的知识产权防护意识不可谓不强,可是依然躲不过觊觎和疯狂剽窃侵权。”

正是因为忙于商标维权,他不得不亲自宣布把《童话大王》停刊:“面对我的维权,你们三个商标负隅顽抗,利用法律的不完善、审查人员的失职、商标代理公司的唯利是图以及相关机构可能存在的寻租空间,让我用了32年维权依然不能成功。一心不可二用,我决定从2022年1月起,停止写作《童话大王》月刊,拿出全部精力对你们维权。你们的不知悔改殊死侵权,导致1985年创刊已经问世36年的影响了千百万读者总发行量超过2亿册的《童话大王》月刊于2022年1月休刊。”

童话大王的顽强抗争:

如果停刊都没用,将来只能停止出版我的所有书

有人说,在中国的儿童出版市场,《童话大王》本身就是一个难以再现的“童话”。

“我一个人已经将《童话大王》杂志写了36年,出刊495期,总印数超过2亿册。需要说明的是,《童话大王》杂志有几年是半月刊。495期如果按照每年12期计算,相当于我一个人将《童话大王》月刊写了41年。《童话大王》杂志陪伴中国70后、80后、90后、00后、10后五代读者长大。千百万读者通过《童话大王》月刊认识了我,他们给我写信,和我成为朋友。36年来,我每天清晨4点半起床写作《童话大王》月刊,无一天中断。”郑渊洁说,过去,他认为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止我写作《童话大王》月刊,“但是我错了。你们三个商标能够阻止我写作《童话大王》月刊,你们做到了。”



《童话大王》刊物

对于读者,郑渊洁感到非常抱歉:“我要对36年来支持《童话大王》月刊的千百万读者朋友说声对不起,抱歉已经66岁的我精力有限,只能通过停止写作《童话大王》月刊从而拿出全部精力去和第7197328号皮皮鲁商标、第8229932号童话大王商标、第5423972号舒克商标斗争维权。我还希望读者为我加油。加油的方式是每个人都尊重知识产权,崇尚原创,鄙视抄袭剽窃,远离通过不正当竞争非法牟利的商家和商品。”

为了与商标侵权对抗,郑渊洁在两年前就曾经做出一个决定,自己写的最新作品不发表,除非什么时候停止商标侵权,他再发表。结果,依然没有结果,依然有新的注册商标还在侵权,他每天早上都在写,电脑里已经积压了五百万字了。侵权阻碍他的新作发表。所以,他才出此下策,势必要和商标侵权战斗到底,不惜“自断一臂”:“我想用《童话大王》停刊的方式,唤醒大家对保护商标领域知识产权的重视,这样如果还没用,那我可能将来只能停止出版我的所有书。”



郑渊洁

对话郑渊洁

红星新闻:你宣布《童话大王》的停刊,很多读者表示惋惜,以后就真的看不到《童话大王》了吗?

郑渊洁:停刊我很伤心,我也给读者道歉了,我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只能用这种办法,就是说差不多五代读者,每天都有无数读者跟我联系,问我他们能做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非常痛心,想不出别的办法。正如我写的:商标维权难于上青天。

红星新闻:停刊是否也有一些其他因素,跟现在传统刊物的衰落有关系吗?

郑渊洁:没有,《童话大王》销量挺好,一年至少几十万册。《童话大王》相当于就是一个我自己的孩子,36岁了。当然,如果所有商标维权成功后,也是能够复刊的,我说的是672个商标都维权成功的那一天,如果我没到一百岁,那么我会宣布复刊。

红星新闻:你不觉得为了维权,亲手停刊,代价太大了?

郑渊洁:这是值得的。

其实,我是反盗版形象大使,关于盗版书,我这么多年也一直在维权,现在,我们国家打击盗版书和其他保护知识产权方面都有非常大的进步。唯独只有商标领域,还是一片乱象。

最近我看到“潼关肉夹馍”等地理标志维权的新闻,其实商标法有规定,县级以上地名不能注册,说明一个问题,商标审核人员的自由裁量权过大,决定别人商标能不能通过,就让“潼关肉夹馍”注册了,我建议有一个像法官判了错案可以追责的制度用在商标审核员上。现在遇到恶意注册的商标,当事人虽然可以反驳,可以提出异议,可以提无效,但是要交钱,要花时间。我维权成功一个商标大概要花9万元的费用。

目前,著作权、专利权都被管理得很好了。但我的672个侵权商标维权中,最短的6年维权成功,最长的是14年。所以,现在商标维权看不到希望。

红星新闻:你说这些商标的侵权让你四面楚歌,这些商标侵权对你会造成什么大的伤害?

郑渊洁:不管到哪里,别人都问我,我们这里有皮皮鲁、鲁西西公司是你成立的吗?你怎么卖猪皮肉呢?再比如,在河南有个很大的皮皮鲁餐厅,因为食品安全的一些问题,消费者就直接找我,后来我问律师,如果餐厅出现问题,我要担责吗?律师说要看你知不知道,知道就要维权,有责任让公众知道这家皮皮鲁餐厅并没有获得你授权。知道了维权,就应该要担责。所以这个问题让我十分困扰。现在,我已经把商标法背下来了,出庭几乎没有律师能够辩得过我了。作家能背诵《商标法》,这对谁都不是光彩的事。

红星新闻:《童话大王》停刊后,除了维权,你还会写作吗?

郑渊洁:当然,我接下去还有两个事情会继续,一个是写作会继续写,二是与读者的互动会继续。每天早晨4点半到6点半,我现在晚上六点半睡觉,两点半就起床,每天第一条微博提前到两点半起床就发。以前读者都是靠来信跟我联系,记得多年前,我在成都的签售会,签了15个小时,读者为了获得一个签名排了15个小时。现在小读者可以跟我通过微博或者抖音互动。我愿意用这种方式和大家交流。

红星新闻:上世纪九十年代,因为读者来信堆积成山,你在北京一口气买了10套房,专门用来存放这些信件。那这10套房子还在吗?现在怎么样了?

郑渊洁:房子在,信也在,想起一个小插曲,在2019年8月,我其中一个房子被入室偷窃了,窃贼偷走了我的藏书,一些读者的信也被糟蹋了。后来,这个小偷被抓住判了刑,但是部分藏书没有追回。

当时,丢了三本书比较心疼,一是作家路遥送给我的签名版书,二是作家二月河送给我的签名版书,三是韩美林送给我的签名版书,这三本书一直没有找到,直到前几天,我在孔夫子网上看到有人在卖韩美林的这本签名版,我立即在微博@平安北京,结果不到24小时就把这个人抓住了。戏剧性的是,韩美林看到,说再给我写一本,因祸得福。

《童话大王》停刊,郑渊洁又倔了一回

《童话大王》结束了郑渊洁的故事还在继续



《童话大王》2021年12月刊(图源:郑渊洁微博) 

郑渊洁的《童话大王》停刊了,今年的12月刊成了它的绝唱。 在中国的儿童出版市场,《童话大王》本身就是一个难以再现的“童话”——1985年创刊,至今出刊495期,总印数超过两亿册,每一个故事都由郑渊洁独立撰写。 在《郑渊洁挥泪写的一封信》中,郑渊洁这样解释停刊的原因: “我要对36年来支持《童话大王》月刊的千百万读者朋友说声对不起,抱歉已经66岁的我精力有限,只能通过停止写作《童话大王》月刊从而拿出全部精力去和第7197328号皮皮鲁商标、第8229932号童话大王商标、第5423972号舒克商标斗争维权。” 这本陪伴了70后到10后几代人的儿童刊物,走到了终点。读者们纷纷表达自己的惋惜之情,“八几年就开始看你的《童话大王》,现在又成了儿子的精神食粮,感到深深的惋惜。” 《舒克和贝塔》动画

对于外滩君这代人来说,“郑氏童话”是无法避开的童年,从《舒克贝塔传》《大灰狼罗克》《奔腾验钞机》到被誉为80后cult启蒙的《魔方大厦》,郑渊洁创作了大量经典的童话故事。 郑渊洁笔下的故事,融入了许多他的思考和独特的教育理念,这些人物也是郑渊洁的缩影,不服权威、不媚势利,时常与传统观念格格不入,成了画风奇妙的时代烙印。 

0120年前就经历休刊风波

事实上,这不是《童话大王》第一次休刊。 上一次是在2002年,郑渊洁被央视《今日说法》节目点名批评,还是毛头小伙的撒贝宁在荧屏上称他的童话作品中“充满了少儿不宜的内容”。

节目播出后引起轩然大波,家长写信给媒体痛斥郑渊洁毒害下一代,许多学校都禁掉了他的书。西安的一位母亲致信郑渊洁:“近期的《童话大王》有成人倾向,不适合儿童阅读。” 郑渊洁一怒之下宣布,从2002年后的《童话大王》都只刊登旧作。 那几年正是郑渊洁的“转型期”,一大批从小追随他的读者步入成年,他们希望郑渊洁能够为长大了的“皮皮鲁”们继续创作新故事,郑渊洁开始了多部长篇小说的创作。 由此而来的《智齿》《金拇指》大获成功,总印数突破百万册,但郑渊洁明显感觉到越写限制越多,痔疮、月经等词汇引得家长不满,最后连“结婚”两个字都没法出现,连载中的《鬼车》被迫停止。 在1990年代连载的《舒克和贝塔历险记》中,郑渊洁甚至用非常浪漫的修辞来描述皮皮鲁和德国妻子“洞房”的场景: “他开车带她疾驰在高速公路,驾船载她行驶在无边的大海,骑自行车驮着她行进在乡间小路,在草地上散步。终于,他驾驶火箭带她笔直地射进太阳……”

 

《皮皮鲁和鲁西西奇遇记》

郑渊洁是靠在童话故事中偷偷“开车”灌输黄色思想的不良作家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郑渊洁对于儿童性教育的观点一直很明确,“别的教育,语文、数学你爱怎么兜圈子怎么兜圈子,但只有性教育是不能转弯抹角的,一定要是直白的,一步到位的。” “因为你只要留下悬念他就会去探索,而这件事情 18 岁之前是不可以探索的。你不告诉他,同龄人会告诉他,而同龄人的信息是以讹传讹的。” 他会给儿子郑亚旗身上绑上两条红绳,一条在腰间,一条在大腿中段,告诉他两条绳中间的区域是禁区,任何外人不可触碰。 在后来的儿童安全读物《皮皮鲁送你100条命》中,郑渊洁单独列出一条:背心裤衩覆盖的地方,不让别人触摸。

“如果有人触摸这些地方,要躲避,并在第一时间告诉父母,不管那人是谁,包括老师和亲朋好友。” 

02“睚眦必报”的创作路

《童话大王》创刊20周年的时候,出了本纪念册。在扉页上,郑渊洁写了“性格使然”四个大字。 “我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性格导致的。我的性格并不好,心胸不开阔,睚眦必报。但如果没有这个,起码《童话大王》不会一个人写了36年。” “睚眦必报”,郑渊洁的童话创作之路,也正是这样的性格使然。

 

《魔方大厦》动画

1970年代郑渊洁从部队复员,在北京一家仪器厂当工人,交了个女朋友,对方父母都是知识分子,而郑渊洁小学都没毕业,就想让他知难而退。 当时女朋友的哥哥来通知他,让他必须考上大学才能继续恋爱,结果打小逆反的郑渊洁直接怒了,“我还偏不考了,分手就分手。” 回家后,郑渊洁心里就一个念头,“以后要出大名,让这家人后悔”。他在纸上列了张单子,盘算着能赢得成功的职业,发现从学外语到搞科研都得上大学,于是一项项划掉,最后停留在了写作。 他在报纸上看到即将实行计划生育的新闻,预感之后每家都是独生子女,孩子就是宝贝,大人会倾其所有,“这就是做儿童读物的最好时机。” 1978年5月30日,他的童话处女作《壁虎和蝙蝠》被儿童期刊《向阳花》确认收录,编辑还回了一封亲笔信,肯定他为孩子写作的理想很了不起。郑渊洁将这一天定为了自己儿童文学创作的起点。 笔耕不辍的郑渊洁很快写出了名气,全国有名的儿童刊物上几乎都有他的作品。有的杂志因为他的人气,销量暴涨10万册。 但这时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在那个千字两元的稿费时代,他的收入并不会因为杂志销量而上涨,付出与收入不成正比。在商讨涨稿费时,对方甚至跟他说,杂志上那么多文章,你怎么就确定是因为你而销量好的呢? 小心眼的郑渊洁,决定自己出来单干。1985年,在一位读者的介绍下,他联系到了山西省团委,办了自己的少儿刊物,就是后来的《童话大王》。

 

《童话大王》创刊号

郑渊洁当时通过斯蒂芬·金的小说第一次知道了版税的概念,十分大胆地跟帮他办杂志领导提出,自己不拿稿费,而是要拿版税,这在当时创了先河。 三年后,《童话大王》月销量突破百万,郑渊洁发财了。对于这样的经济头脑他自己很是得意,开玩笑说:“我爸爸是山西人,妈妈是浙江人,我是钱庄和票号的结合。” 

03“不合群”的郑渊洁

《童话大王》的文字占比极高,很长一段时间里图文比都超过9:1,所有的故事又都由郑渊洁一手完成,工作强度可想而知。 他每天八点睡觉,凌晨四点半起床开工,写完每天2小时6000字的规定量,还要去杂志社上班当编辑。 即便在从杂志社退休后,他仍然保持着这样的作息,每天在清晨高强度写作,因为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打扰,特别是让他头疼的媒体。 郑渊洁自称是个不合群的人,也不爱和写童话的同行打交道。在文学圈子里,他有许多朋友,包括王朔、马未都这样和他看似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人。但对于儿童文学界,他却敌意满满。 2019年4月,一份《童书作家榜》出炉,年度最赚钱作家中没有郑渊洁的名字。有好事者在网上问他,天天说你销量高,榜上却连你名字都没有,你敢回应吗? 郑渊洁来劲了,直言是自己向主办方表示拒绝登上这个榜单,因为“中国的童书销售泡沫极大,甚至和不法行为有牵连,如果上榜对我来说就是奇耻大辱”。 他所指的“不法行为”,就是一些童书作者会打着讲课的幌子进入学校,兜售自己的童书,在销量和税务上也有颇多猫腻。随后他更是直接点名曹文轩、杨红樱等知名作家,打起了一场舆论大战。

 

图源:郑渊洁微博

但对于自己的读者,郑渊洁却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温暖。 一个众所周知的故事就是,上世纪九十年代,郑渊洁因为读者来信堆积成山,他在北京一口气买了10套房,专门用来存放这些信件。当时那块区域的房价每平米1400元。 “这10套房子从来没住过、没出租过、没出售过,信也还在里面。我从来不理财,现在这些房子都是学区房了。” 1991年,还在当编导的崔永元给郑渊洁打了个电话,说是自己有个朋友的孩子,想让他帮个忙。 这个孩子名叫郑正,12岁,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差生。在校长演讲说“没有好成绩以后就没出息”时,他拿郑渊洁的话反驳道:“成绩差的学生不一定没出息,成绩好的学生不一定有出息。” 校长告诉郑正:“那你把郑渊洁叫来,我倒要听听他是不是真这么说。” 一听这事儿,郑渊洁高兴坏了,拉着崔永元二话没说就去了这所学校,做了一场演讲。台下的孩子不停鼓掌,校长的脸越来越白。最后还是崔永元打了圆场,“要不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郑老师挺忙的……” 到了现在,如果你翻看郑渊洁的微博,还会看到他经常会给自己的小读者亲笔回信。

 

郑渊洁给小读者的回信(图源:郑渊洁微博)

那些从小看他作品长大的成年人,也会继续视他为人生导师,在微博上向他提问各种各样的问题,自己遇到的工作、感情上的困境,对于未来的迷茫,以及如何教育自己的下一代等等。 郑渊洁其实一直没有停下写作的脚步,在这几年一共写了500万字的作品尚未发表。按照他的计划,《仇象》等13部未发表的长篇小说,将在自己离世100年后出版。 

“我知道500万字作品出来以后肯定面临侵权,那我为什么还把它拿出来呢?反正我也够吃够喝了。”

《童话大王》画上了休止符,但郑渊洁这个66岁的倔强老头,他的故事还会继续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