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蒙大拿州比尤特,常有一位男子站在荒凉的水坑边,举着枪瞄准水面上的水禽,“嘭”的就是一枪。



水鸟被巨大的枪声吓了一跳,马上起飞逃命,留下平静的水面。





很多人可能会猜男子是盗猎者,是个专门打鸟的“坏人”。

但其实,

他在水坑边开枪不是为了打鸟,反而是为了救鸟。

因为这个水坑里的水是有毒的。

一些水禽在迁徙途中会在此停留几个小时歇一歇,皮肤会接触到有毒的水,

酸性的水会腐蚀水禽的皮肤,可以从内到外直接少穿,导致水禽死亡。



为了救这些水禽,水坑边就需要有人守着,

看见水禽落在水里就开空枪,故意把它们吓跑。

做这份工作的,就是上文提到的大叔Mark Mariano以及他的同事,

他们给自己的工作起名叫“水禽保护专家”,实际上就是驱鸟人。



之所以有这么一份工作,还要从那个有毒的水坑说起。

水坑名叫伯克利坑,位于美国蒙大拿州比尤特,最长直径1.3英里(约2.1千米)。



1965年,这里建了一座露天煤矿,开始挖挖挖。



1982年煤矿把水泵关了,地下水漫上来,



坑里的硫酸和岩石中析出的多种金属元素混合在一起,煤矿作废后就形成了现在的毒水坑。



雪雁,



美洲反嘴鹬,



鸊鷉,

这些水禽都曾去水坑戏水,被毒水伤害。



所以从30年前开始,就有了驱鸟人在水坑边站岗。

Mark因为非常喜欢鸟类,

不忍心看着鸟类受伤,所以才做起这份工作。



(Mark家的鸟类模型和装饰品)

说实话,这份工作既艰苦又枯燥,

Mark的“办公室”就在水坑旁边的高地上,就这么一座孤零零的小房子,



原先这里是煤矿上卡车调度员的房子,



面对水坑,视野很好,但冬天没有暖气,待在里面并不舒适。



在工作旺季,也就是水禽迁徙的季节,Mark他们必须每小时检查一次水面的状况,做一次驱鸟工作。

他需要先用昂贵的望远镜观察水面,看看有没有水禽降落,

工作四年以后,他已经能只凭眼睛熟练地锁定目标。



30年前刚开始有这项工作时,步枪和记录版是驱鸟人仅有的工具。



因为直接又好用,开枪驱鸟的方法被保留至今,

当然不是真的打鸟,而是瞄准它们周围,制造出动静把它们吓跑。

2016年发生了一件事,让驱鸟工作发生了改变。

每年雪雁迁徙都会路过蒙大拿州,

但那年11月格外多,雪雁大部队把伯克利坑当成了歇脚地点,大约6万只雪雁落在那里。



Mark说,当年驱鸟人们只能不停开枪,驱赶降落的雪雁,

甚至因为枪膛太热,连枪杆都变形了。

但他们的努力还是没能挽救所有雪雁,

据统计,几天之内就有约3000只雪雁因接触毒水死亡,

Mark表示现场惨不忍睹,让人非常心疼。



受到这件事的影响,更完善的保护措施被提上日程。

他们聘请了专业公司,让专业人员进行调查,统计喜欢在水坑落脚的水禽种类,共有50多种,让驱鸟人更了解保护对象。



又花了几十万美元升级装备,应对不同的情况。

现在除了开枪,驱鸟的方法已经很多了。



比如播放鸟类讨厌的声音,

水坑旁有四个大喇叭,名字叫“哀嚎者”,会随机播放警报声把鸟吓跑。



但人在周围成天听着这种噪音,还是相当吵的。



还可以“开炮”,

水坑边的高地上架了一座丙烷炮,连接着定时器,时不时放一炮。



这种炮发出的声音跟枪声类似,也把鸟吓跑,

当然,如果连着开炮一整天,对人来说也非常吵。



Mark他们的终极武器是“放烟花”,

这种礼花炮并不常用,一共才用过两次,

都是“要出大事”的情况下才启用的,相当于给水禽表演一场私人烟花秀,把它们吓跑。



除此之外,这几年有新添了一些高科技设备,但很多单独使都不管用,

因为不同种类的鸟对驱赶方法会有不同反应,为了保证效果,设备经常会组合使用。



这些设备包括无人机,可以遥控追踪鸟类;



手持激光笔,使用方便,对喜欢夜间迁徙的鸟类效果不错;



无人驾驶小艇,驱鸟人远程遥控,就可以把小艇开到鸟类身边,直接把它们赶走。



还有一个叫“水狗”的小号遥控船,

可以先遥控它把落在水面的鸟类轰起来,





驱鸟人再开一枪,就能把鸟彻底吓跑了。



但也有很多人表示,

与其费这么大劲驱鸟,不如想个办法治理毒水坑,让它不再有毒就好了。

人们当然想过治理,也确实有办法,甚至已经投入了力量,

但这些工作需要时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见成效的。

比如在伯克利坑往下游方向走20英里的地方,就有一个成功的例子。



那里也有一个大水坑,每年会有成千上万鸟类光顾,是观察生物多样性的天堂。

生物学家Stelle Kapocia和Gray Swan经常来这里观察和统计鸟类。



如果不说,可能想不到这里原来也是个毒水坑。



1908年,洪水把附近煤矿的废料冲进河流池塘,鱼都毒死了,

含有重金属的水还会流向下游,污染更多地方。



为了治理毒水,人们修了个过滤站,至今还在运行。



1908年发生的污染,现在过去一百多年,治理还没结束,

专家Gray Swan表示,治理污染要花很久很久,但我们确实能做到。



所以说,治理伯克利坑的战线也会拉得很长,

在没成功之前,保护水禽的任务还要落到驱鸟人身上。

好在有像Mark这样的人,对这项工作充满热情,

“我每天早上不用定闹钟。”

“能帮助它们是件很开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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