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选后,吴弭的喜悦之情难以言表,身着一袭红衣向支持者们发表了胜选演讲。
在演讲中,她提到了自己的孩子:
“我儿子有一天问我,男孩能不能当波士顿市长?”
提起家人,吴弭笑得像所有重视家庭的华裔一样温柔,但她的回答却充满了属于女性的铿锵有力:
“他们曾经当过,以后也会,但不是今晚。因为今天,波士顿选出了你们的妈妈。”
1983年,吴弭的父母从中国台湾省移民到了美国芝加哥。然而,以工程师身份成功移民的爸爸妈妈并不是十分擅长英语,所以在美国出生的吴弭,一面要在学校和小伙伴们说英语,一面又要回到家里和父母说中文。
到了公共场合,吴弭就成了父母的“临时翻译”,帮助他们进行口译和笔译。
而父母对她的期待,也几乎和所有华裔家庭一样:努力学习,找到一份好工作,赚钱养家。
在这样严格的「华裔家庭教育」下,吴弭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2003年,十二年级的吴弭凭借着优异的成绩,获得了“美国总统奖学金”,又因为出色的领导力,当选了“全美高中生联盟”主席。
之后,她又收到了来自世界顶尖学府——哈佛大学经济学专业的offer.
高中毕业典礼上,「准哈佛新生」吴弭作为优秀学生代表进行了毕业演讲。
在那时,吴弭或许并没有想到,那方属于她的演讲台能从高中礼堂,一直铺到波士顿市政厅。
毕业后,她从芝加哥来到了波士顿,满心期待地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涯。
然而,在读大学期间,命运却和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她的父母离了婚,父亲和已经成年的弟弟离开了她们,只剩下她和妈妈,以及两个没成年的妹妹相依为命。
起初,她的妈妈还能够照顾两个妹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弭被妹妹们告知妈妈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稳定。
有一次,她甚至在雨夜离家出走,正好在家的吴弭追了出去,看到妈妈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拎着手提箱站在路边,坚称将有一个司机来接她参加一个秘密会议。
看到吴弭神色匆匆的赶来,她冷漠地开了口:“你不再是我的女儿,我也不是你的母亲。”
经过诊断,吴妈妈患上了延迟性精神分裂症。
那段时间,吴妈妈长期处于被监视的幻觉中,她不敢出门,不敢吃饭和睡觉,甚至还在半夜拨打911,报警说自己听到了有人呼救……
为了撑起整个家庭,23岁的吴弭不得不放弃了在波士顿优渥的咨询公司工作,返回芝加哥白手起家。
为了让家人过得好一点,吴弭几乎想尽了办法。她奔波于税务和食品卫生局,尝试独自经营起一家茶餐厅,她每周一次步行一个多小时到Barnes and Noble 辅导学生,这样她就可以赚一些零花钱。
同时,她还不得不担负起两个妹妹的监护责任,参加全市家长委员会,在各种怪异的目光中参加妹妹的家长会,耐心和学校解释她只是姐姐,而不是妈妈。
直到2009年,妈妈的病症逐渐稳定,吴弭不再需要全身心的照顾家庭,她终于有机会想起自己的学业——她再一次回到了哈佛校园。
因为在照顾家庭期间,奔波于家庭、医院和政府部门的她感受到了公共服务的太多不足,所以这一次,她选择的是攻读哈佛法学博士。
2012年,哈佛大学法学博士毕业的吴弭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从政。
她先是去了波士顿市议会实习,然后在2013年,只有28岁的她开始尝试竞选波士顿市议员。
对于这个决定,几乎所有人都告诉她:你不可能。
因为她是有色人种,是华裔,是女性,又太过年轻,还不是土生土长的波士顿人,明显和由白人男性把持的政治界格格不入。
但这并没有吓倒吴弭。
为了宣传自己的竞选理念,她去选民家挨家挨户的敲门,一遍又一遍的解释自己的政治承诺:她将在波士顿推广food truck、允许顾客去小餐馆自带酒水……每一项都从工薪阶层角度出发,帮助波士顿这座城市成为每一个市民的家。
付出总会有回报。
2013年,吴弭在8位不分区市议员候选人中,以第二高票当选,并在2015年、2017年、2019年成功三次连任。
至此为止,她就已经创造出了足够多的历史:
波士顿第一位华裔女性市议员、全美第一位担任议长的有色人种女性,也是市议会106年历史上第三位女性议长。
2020年,已经拥有了足够政治经验的吴弭,给自己的从政道路设定了一个更大的挑战——
她决定角逐波士顿市长。
要知道,在过去199年,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全部都是白人男性。
别说是华裔女性,连白人女性都不曾担任过市长一职。
吴弭和自己的竞选团队执行了系统而详细的政治纲领,致力于将原本被大学环绕的波士顿打造成更加绿色宜居、更加舒适便捷、更加包容的城市。
历史悠久的波士顿,建立了全美第一所公立学校、第一个公园、第一条地铁轨道交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先进的基础设施已经老化。
而她正是要让这个略有老旧的城市焕发新的活力:
保证每个适龄儿童能获得相应的教育、严格控制房租涨幅、提供免费公共交通、加强对无家可归者、精神疾病者,以及毒瘾患者的社会帮助……
这一切都很难,但吴弭却觉得这不仅仅是她自己的政治构想,而应该是整个波士顿的,因为她相信:
“In Boston, that anything is possible when we do it together.”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曾经激励了无数人的“美国梦”已慢慢破碎,高楼林立的波士顿也不再光鲜亮丽,但吴弭却觉得作为一个二代移民,自己为美国、为波士顿做的一切都很值得。
毕竟,她的父辈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更好的机会来到了美国,那么她也应该努力纠正美国现如今的种种不足,让美国信守“美国梦”的承诺。
美国时间10月2日晚上,竞选结果公布:
吴弭战胜了自己的竞争对手——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的Annissa George,成为了波士顿第一位华裔女性市长!
更值得一提的是,她今年仅仅36岁。
她的胜选,是华裔的胜利,更打破了那道横亘于美国多年的女性藩篱。
我们都知道,长久以来人们对中国女性的看法都是:安静、顺从、温柔。
在美国政坛,白人男性至今仍掌控这绝大部分话语权,即使女性的发言权正在逐渐增加,华裔女性的身影仍寥寥无几。
但这一次,波士顿创造了历史。
作为拥有超过100所大学的城市,或许每个留学生的梦校名单里,都有一所坐落在波士顿的大学。
而波士顿,也一直都以独特的学术和精英氛围吸引着各个种族、阶层、性别的人们。
相辅相成的,来到波士顿的人们也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加包容和多元。
正如作为二代移民的吴弭在自己胜选演讲中说的那句话:
We are already to become a Boston for everyone.
We’re ready to welcome all who call our city home.
她涂着正红色口红,身穿一身红裙站在胜选演讲台上开怀大笑的模样,狠狠地击碎了美国社会对华裔和女性的刻板印象:
华裔内敛、刻苦、只擅长学习;华裔女性更是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即使出去工作,也只适合做些文员、秘书、服务员、护士、教师……
在吴弭身上,闪耀着华裔以及女性的更多特质:
乐观、开朗、敢于担当、注重事业、心怀民生、热爱挑战、绝不服输!
这些年来,“女性力量”频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在国内,我们了解到了万婴之母林巧稚、拯救了千万人生命屠呦呦、免费为被家暴女性打官司的郭建梅、将千名山村女孩送进大学的张桂梅……
在国外,华裔女性的身影也见于各个领域最顶尖的舞台。
在历史学界,有揭露日军侵华暴行的张纯如;在科技工程领域和商界,有带领AMD逆风翻盘、创造上亿财富的苏姿丰;在演艺圈,有征服了好莱坞的刘玉玲……
而今天,在波士顿政界,吴弭又让我们再次看到了华裔女性的特质绝不仅仅是安静、顺从、温柔,更是坚韧、雄心、责任感。
她们每一个人,都在用行动告诉我们——
每一个女性,无论怎样的种族、出身、背景,都有着无尽的可能!
华二代吴弭成为波士顿首位女市长,但她的权利之战才刚刚开始
图源:纽约时报报道截图
据美联社当地时间11月2日报道,在民调中领先数月并获得进步团体和马萨诸塞州重量级人物的坚定支持后,36岁的亚裔吴弭击败同为市议员安妮莎·埃塞比·乔治,成为下一任波士顿市长。她将于 11 月 16 日接替代理市长金·珍妮,成为波士顿历史上第一位当选最高职位的女性和有色人种。
作为美国历史最悠久的城市之一,波士顿200多年来一直是由白人男性当市长。吴弭作为亚裔女性改写历史,成功竞选波士顿市长,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正如美国WBZ电视台政治分析家乔恩·凯勒所说,她的胜利是“十年来政治组织工作(经验积累)的结果”。
但对于吴弭来说,竞选成功只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接下来背负着选民极高期望的她能否兑现竞选承诺?接下来的工作又将面临怎样的挑战?她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波士顿首位华裔女市长
当地时间周二晚上,吴弭连续第七次在全市范围内击败艾萨比·乔治,成为新一任波士顿市长。
根据美联社的统计,截至11月2日晚上11点30分,吴弭获得了超过67000张选票,得票率为62%,而安妮莎·埃塞比·乔治获得了40800张选票,得票率为38%。
成功当选后,她诙谐地说道:“有一天晚上,我儿子问我,男孩子是否可以当选波士顿市长。我告诉他,他们曾经是,将来也会是,但今晚不是。”
她补充道:“在这一天,波士顿选择了你的母亲,因为波士顿在我们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发出了声音。我们准备迎接这一时刻。我们准备好成为每个人的波士顿。我们已经准备好成为一个不会把人赶出去,而是欢迎所有把我们的城市称为家的波士顿。我们已经准备好成为一个所有人都能负担得起的波士顿。是的,波士顿已经准备好成为一个绿色新政城市。”
吴弭的高人气是她最终脱颖而出的关键。艾默生学院(Emerson College)的一项调查显示,在众多候选人中,吴弭一直处于领先地位,她在竞选期间还获得了几个关键的支持,包括美国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民主党众议员阿雅娜·普雷斯利等。
而吴弭的这一历史性时刻,也因正值波士顿过去十年人口结构发生巨大变化之际受到广泛关注。根据今年公布的人口普查数据,该市的总人口增长了约9.7%,其中,亚裔和西班牙裔社区的人口增长尤为显著,相比之下白人人口却在减少。尽管波士顿仍然是美国仅有的几个从未选举过有色人种的城市之一,但该市的政治近年来变得更加多元化,市议会主要由女性和有色人种组成。
萨福克大学(Suffolk University)、《波士顿环球报》(Boston Globe)和NBC10联合进行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吴弭在所有种族群体中的呼声最高,包括西班牙裔、黑人和亚裔选民。虽然埃塞比·乔治一直在白人选民中最受欢迎,但吴弭却在此次的支持率仍超过了她,赢得了61%白人选民的支持。
也正是因为如此,吴弭的当选对亚裔美国人群体,尤其是华裔来说具有重大意义,因为能够在美国各大城市市长竞选中走到最后的亚裔少之又少。美国国会研究亚太美国人研究所(Asian Pacific American Institute for Congressional Studies)的数据显示,美国100个最大城市的现任领导人中只有6位是亚裔。
吴弭的胜利,对亚裔参政提供了一个很好地范例。事实上在很多场合,吴弭都呼吁像她一样的亚裔美国人积极参与政治。
今年3月,她在亚特兰大温泉枪击案致使6名亚裔女性受害后呼吁道:“现在是我们大声疾呼的时候了。”
她也多次表示,正是因为看到亚裔面对的这些不公以及自己的一些个人经历,让她改变了“试图远离政治和政府的初心”。她的亚裔身份,以及母亲的精神疾病、抚养妹妹们以及经营小茶馆的个人经历,都成为推动她进入政界的原因。
吴弭在赢得波士顿市长选举后与支持者交谈时微笑。(杰西科斯塔/ WBUR)
坎坷经历,造就精彩人生
1985年,吴弭出生在芝加哥一个黑人社区。
在1980年从中国台湾移民到美国芝加哥,就像传统的华人父母一样,他们希望子女能够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吴弭的父母也避免跟孩子讨论政治,因为从动荡年代走过来的他们认为政治充斥着腐败、恐惧跟饥荒。
正如吴弭的妹妹谢瑞尔所说,父母“总是让我们觉得我们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无论我们选择什么,我们都必须是最好的。”
作为家中长女,吴弭深知父母的不易,从小到大各门成绩都十分优秀,在高中时期就提前学习了大量的大学预修课程,还在SAT和ACT考试中获得了满分,这样努力的她,也最终如愿考上了哈佛大学。
不出意外,吴弭将会沿着父母规划的人生之路走下去,成为一名医生,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但她的家庭却在后来发生了一系列变故。
在吴弭就读哈佛期间,父母分居离婚,母亲在这样的打击下而变得行为怪异,言语异常,经常对着电视大喊大叫。
2008年,刚从哈佛大学毕业后不久的吴弭在波士顿咨询集团找到了一份理想的工作,但当时她的母亲正陷入精神健康危机,并在后来被诊断出患有精神分裂症。
于是,作为长女的吴弭只能忍痛辞去工作,回到了芝加哥的家中,肩负起了照顾患病的母亲以及两个妹妹的责任。为了帮助母亲康复,她开了一家名叫“Loose Leaf Tea Loft”的小茶馆打算让母亲经营,但在和政府打交道的过程中,因为各种恼人繁杂的手续问题,让她对政府的官僚主义感到失望。于是,2009年她决定到哈佛大学法学院攻读硕士,并把母亲和妹妹带回了波士顿。
后来,她在谈及为什么会选择读法律,并走入政坛的原因时说道:“我妈妈第一次住院时,被强行注射了镇定剂。当我赶到现场时,有人给我了一个装着妈妈物品的塑料袋,里面全是被剪烂的衣服。妈妈告诉我,她不想在男性工作人员面前脱衣服,结果工作人员就用剪刀剪开了她的衣服,也撕碎了她的尊严。”
带着这样的初心,吴弭进入了哈佛大学法学院,她的聪敏和谦虚让当时教授合同法的马萨诸塞州进步领袖伊丽莎白·沃伦十分欣赏,并成了吴弭后来踏入政界的领路人。
当沃伦决定竞选参议员时,吴弭提出参与沃伦的竞选活动工作,并成为她的得力帮手。至此,吴弭对政治工作的热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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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她在法学院就读期间开始扩大自己的政治人脉,并在入学第二年进入波士顿市长办公室工作。
功夫不负有心人。2013年,吴弭当选为波士顿市议会议员,成为第二个在该机构任职的有色人种女性,同时成为该市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当选议员,这是她政治生涯中一次巨大的胜利。
而吴弭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支持,此后她又凭借自己的个人能力和务实的政治作风,成为波士顿首位担任市议会主席的亚裔美国人和有色人种女性。
在四届市议员任期内,吴弭因专注于政府实事而赢得了声誉,并做出了很多成绩,其中最典型的就是2015年,吴弭为波士顿制定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城市雇员带薪育儿假政策,并最终获得通过。
她还在TikTok、Instagram和推特上推出了具有深远意义的建议,如全市范围内的绿色新政和免票交通。
吴弭亲民的从政作风,也是她在选民中圈粉无数的主要原因之一。关注吴弭的人几乎都知道,她经常出现在农贸市场,小饭店开业典礼,各种街头节日庆祝现场,认真聆听大家的问题,为他们想解决方案。
2018年,当吴弭还是一个新手妈妈时,她就经常怀抱新生儿去参加政治谈判。今年3月份,吴弭还在推特上分享了她抱着儿子辛勤工作的照片。
所以当她这次宣布要竞选波士顿市长时,不出意料地获得了大量的选民支持,并且在初期的角逐中一路披荆斩棘,顺利走到了最后。对于此次获选波士顿市长,不少美媒包括波士顿当地媒体,都普遍评论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
因为在这次出来竞选市长之前,她已经担任了7年的议员、议长,并为胜任波士顿市长这个位置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正如GBH电台的评论员彼得·卡兹斯所说:“这是经过深思熟虑和多年规划的,她为了进入这个办公室,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比我所认识的任何一个成为市长的人都要漫长得多。”
让这座城市成为进步政策的试验场
在吴弭的竞选宣言中,极具代表性的一句话是,让波士顿这座城市成为进步政策的实验场。在过去的两年里,吴弭为波士顿规划了一个大胆的愿景。
她提出,将城市的合约重新分配给非裔市民拥有的公司、削减警察经费、大规模免除公共运输费用,并进行住房发展计划改革,实施租金管制以及教育改革等。
但这些政策推行起来却并不容易。波士顿市最受欢迎的进步人士之一,同时也是萨福克地区的检察官罗林斯为吴弭的当选感到高兴,但也警告说,“她(吴弭)是带着(选民)对变革的高度期望上任,并将面临迅速行动的压力。她有可能让许多支持她的人失望。”
首当其冲的便是吴弭一直以来主张的住房改革计划。
波士顿一直以来的蓬勃发展,有赖于该城市技术、医学和教育领域不断涌入的一波又一波年轻专业人士。但这种成功是有代价的,近年来波士顿城市人口结构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如今本地人口占比已逐渐下降到50%以下,随着外来人口不断激增,房价和租金也跟着蹭蹭上涨。
这迫使一些工薪阶层和中产阶级家庭开始离开这座城市寻找经济适用房。在最近有关波士顿选民最关心哪些问题的民意调查中,经济适用房屡次位居榜首。
经常在社区中活跃的吴弭,深知市民当前面临的这一住房困境,因此她发誓要对波士顿的住房进行大的整改,呼吁对波士顿区的住房建筑准许(zoning code)进行全面的重新审查。吴弭在一场辩论中称,“一切都应该摆在桌面上”,包括建造更多住房和实行租金管制,制定政策以帮助低收入居民留在这座城市。
但她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例如,自1994年以来,租金管制在马萨诸塞州一直是非法的,因此恢复租金管制需要通过全州性的立法。去年,立法者以23票对136票坚决否决了收回租金管制禁令。
realestate调查报告截图
此外,在今年由realestate发起的一项询问波士顿市民马萨诸塞州是否应该恢复租金管制的调查结果显示:超过60%的受访者以压倒性的投票予以了不赞成的回应,其中许多人被认为是房东和业主。
因为在过去经济不景气的一年里,一些租户难以支付租金,他们对政府可以限制租金上涨的想法感到高兴,但一些房东强烈反对这个想法,称这是一种不公平的措施,会伤害那些将生计押在房产上的人。
尽快反对派人士对吴弭的这一住房改革计划表示质疑,但她依然坚称,会想办法实现她的计划。
此外,吴弭还在2019年宣布她想废除波士顿规划和发展局,以彻底改变这座城市对待新发展的方式。
去年,在开始竞选市长前不久,吴弭公布了她的波士顿绿色新政计划,概述了该市如何应对气候变化的影响及其交叉问题的影响,并从经济适用房和经济机会,谈到了交通和种族平等问题。这势必会给许多房地产和建筑行业的人带来压力。
吴弭的另一个首要竞选承诺是创建一个“免费”的公共交通系统。她表示,该提案将加强城市经济,应对气候变化,并减轻那些乘公交、地铁上学或工作的人的负担。
但她面临的挑战是,市长不能单方面取消公共交通系统票价,该系统由马萨诸塞湾交通管理局控制。
但她也表示,她将努力加强与州政府的合作,使每一项提议都成为现实。
她甚至在上个月的一次辩论中承诺:“从(上任)第一天开始,我将立即推动扩大我们在波士顿市已有的免费巴士试点。”
不过吴弭上任后还有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是警改。因为自从前市长沃尔什(Martin J. Walsh)任命的丹尼斯·怀特在今年早些时候被代理市长金·詹尼解雇后,波士顿一直没有正式的警察局长。
所以接下来,吴弭任务是为波士顿警察局选择一位新的领导人,以执行她的改革愿景。在警察经费及人员配备方面,吴弭主张将警察局的预算削减10%,并呼吁对警察的加班工资设立最高限制。
总体来看,吴弭竞选计划中提到的改革政策,对于波士顿这座渴望改变已久的城市而言,确实充满了吸引力,也是吴弭多年来深入社区倾听选民需求的成果。但成功竞选市长只是一个新的开始,她现在只有两周时间组建团队,接管市政厅的领导权,等待她的也将是更多的挑战。
曾担任前市长马蒂·沃尔什的经济发展主任的约翰·巴罗斯说:“这里的过渡时间很短,(目前的挑战)是兑现竞选时的承诺,并确保政府保持政策运转。”
吴弭也承认未来将充满挑战,但她说过:“在某些方面,最大的风险也许就是选择离开。”
在吴弭胜选后,她的政治顾问威尔尼莉亚·里维拉也表示:“关于权力的现实是,它永远不想放弃任何东西,可一旦我们过了那座桥,我们就会看到那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