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员会成员表示,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事实之可怕,规模之庞大,令人咋舌。
“我不知道这是杏侵”
早在2015年,一名男子公开指控,25年前,当他还是幼童军时,遭到了神父侵害。
自此,里昂(Lyon)教区前神父贝尔纳·普雷纳(Bernard Preynat)杏侵丑闻被曝光。
但受到伤害的, 可不只有他一人。
据调查人员统计,在1980至1990年代,在里昂教区,受害男童大约有70多人。
遭到杏侵时,最小的受害人只有7岁,最大的孩子也不过15岁。他们被这位父母称赞、朋友崇拜的神父控制。
部分受害者家属、当时的教区神职人员知晓内情。
在法庭上,这位前神父用颤抖着的声音说:当时,我没觉得这是杏侵,我觉得这是爱抚、是温存。直到受害者提起上诉,我才知道是我错了。
我知道这些行为是被禁止的,我没有必要爱抚他们。这些事情都是秘密进行的,这给我带来了强烈的满足感。
极端保守、法国天主教会地位崇高的里昂枢机主教(俗称“红衣主教”)菲利普·巴尔巴兰(Philippe Barbarin)因包庇罪被迫走上法庭,其余5人也因隐瞒神职人员被告上法庭。
但在法庭上,主教菲利普·巴尔巴兰拒绝认罪。
他保证说,他从未试图隐瞒什么,就更别提这些可怕的事实了。
10位受害者引用特别条款,在私人谈话中,前神父贝尔纳·普雷纳承认了侵害男童的事实。
受害者皮埃尔-伊曼纽尔·日尔曼·蒂尔(Pierre-Emmanuel Germain Thill)的律师埃曼纽尔·哈齐扎(Emmanuelle Haziza)表示:
他面对的是里昂地区最大的色倾狂。被告有时承认杏侵事件,但有时又称他只是“抚摸了”上百名孩子。
原告弗朗索瓦·戴弗表示,坐在法庭上,比当年遭受杏侵,更艰难。他承认说,自己想过自杀。
以前,我是个阳光快乐的孩子。在那之后,我的生命中被笼罩在混合了许多危险因素的阴影之中。
痛苦、愤怒……在后来的童年时光中,我在伤痛中煎熬着。
我想要的,就是不让侵害事件不再上演。
此外,由于年代久远,针对主教菲利普·巴尔巴兰的指控无法验证。
最终,法国天主教会被迫出面表态:因杏侵案件感到“耻辱”。
法国主教会议(CEF)发言人奥利维埃·里巴多·杜马(Olivier Ribadeau Dumas)通过法新社表示:
我们清楚地意识到我们犯下的错误,我们的沉默是有罪的,我们更想保护教会,而没有关心受害者的痛苦。
“我感到耻辱、卑鄙。”
2019年,法国三位独立记者针对教会包庇侵害男童事件,展开“复核调查”。
他们表示,目前,在法国,仍活着、实施过杏侵的神父共有32人,受害者339人,25名主教了解内情、选择包庇神父,一些主教已退休或去世。
神父出走
自此,天主教杏侵案件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据2019年保守估计,在法国,大约有1000名受害男童;在德国,受害者人数可能多达4000人。
但事情还没完……
法国三位刨根究底的独立记者继续揭露内幕、出书,书名就叫《教会的沉默机制》(L’EGLISE,LA MECANIQUE DU SILENCE)。
在“现场调查”节目上,主持人表示,教会机构可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包庇罪恶多端的神父有着自己的“运作体系”。
一般来说,为了避免丑闻被曝光,机构将“出事儿”的神父、神职人员悄悄地送到国外。
根据不完全统计,“出走神父”可以绘制成一张地图。自1990年以来,95名神父、神职人员要去看看国外的好风景。
与此同时,802名受害者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
在法国,因杏侵未成年人被判刑的18名神父,依旧在教会中“活动着”。
例如,一位在90年代被判刑的神父,在2016年接受采访时,就继续在里昂教区活动。
里昂枢机主教菲利普·巴尔巴兰回应此事说,这名神父住在里昂,但在教会里,他没有职务,他也不公开主持宗教仪式。
此外,不嫌事儿大的“现场调查”节目,也没有放过教宗方济各。
2018年底,方济各表示对杏侵案件零容忍,并呼吁侵害男童的神职人员主动自首。
但据调查显示,教宗在阿根廷宜诺斯艾利斯担任总主教期间,也偷偷隐藏了点什么。
他可能曾尝试着证明,一名被控杏侵神父的清白。
德国调查
看完法国的报道,德国也抓紧行动起来、试图挖掘真相。
早在2010年,来自柏林著名耶稣会学校(Jesuit school)的两名神父被爆,在1970至1980年代,曾多次性侵高中生。
世界知名德国里根斯堡主教座堂合唱团(Regensburger Domspatzen)的情况就更加糟糕了。
根据2017年的报告,超过500名男童遭到杏侵、虐待。
据2018年的调查统计,在1946年至2014年期间,3677人遭到侵害,1670名神父、神职人员涉嫌犯案。
受害者以男孩为主,超过半数的受害者遭受侵害时还不满13岁。
据德国《明镜》周刊披露,四分之三的受害者在教会内认识到涉事神职人员,六分之一的案件与弓虽女干有关。
丑闻一出,发言人就要出面回应。
德国主教会议发言人斯蒂芬·阿克曼 (Stephan Ackermann) 表示,很遗憾、很沮丧。调查显示出教会内部的黑暗,我们看到了错误,我们将防止侵害事件重演。
但此前,调查人员介入时,教会态度可有点消极。
调查人员根本无法查看教会方面的原档,只能对教区的材料进行分析,但其中许多证据已经被销毁。
报道称,相关案情数据只是保守估算,真实情况可能更加糟糕。
并且,直到现在,杏侵事件仍在继续。
独立调查报告
为了继续深挖教会杏侵内幕,两年半前,法国成立独立委员会,全力调查自1950年起,那些不见天日的罪恶。
镰童犯罪调查委员会主席让-马克·索韦(Jean-Marc Sauvé)接受法新社采访时表示:
70多年来,天主教会内部,大约有2900至3200名镰童癖者,他们是神父、神职人员……
更糟糕的是,这惊人的数字,还只是最低程度的估算。
根据去年3月的一份调查报告显示,遭受虐待的受害者至少有10000人。
经过为期两年半的调查,独立委员会共收到了来自受害者、受害者家属的3652通电话、2819封信件。
其中,大约有250名受害者选择接受采访,详细地说出事情经过。
一名受害者表示,这是一场“海啸”。“可怕的不仅是事件本身,还有天主教内部团体犯罪的规模”。
教会内部杏侵调查独立委员会成员爱丽丝·卡萨格兰德(Alice Casagrande)绝望地表示:
“我们发现,自己沉浸在一个我们根本无法想象出的、暴虐的、疯狂的、堕落的世界里。”
让-马克·索韦也承认说:我们得知了骇人听闻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