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界面新闻(ID:wowjiemian),作者:陈奇锐,编辑:楼婍沁,头图来自:视觉中国
疫情反复之下,日本消费地标东京银座的生意不好做。
根据《日本经济新闻》的报道,日本东京银座商圈在2021年4月至6月的商铺空置率从2020年同期的1.7%升至2021年的5.7%。房地产服务商世邦魏理仕日本高级主管奥村真史表示,受到疫情冲击,2021年银座商圈的最终空置率可能会达到10%。
此前日本政府曾出台措施,要求大型购物中心停止非食品和美妆业务的运营。而为了降低感染风险,包括高岛屋在内的多家大型购物中心进一步收紧入场限制,部分购物中心甚至将每位消费者的购物时间限制在30分钟以内。
作为补偿,政府将给体量在1000平方米以上的购物中心提供每日20万日元的补助金,小型商店和餐厅得到的补助金额则在4万到10万日元之间。但即使如此,日本零售业的日子仍然不好过,作为零售地标的银座更是度日艰难。
此前界面时尚曾报道,在银座具有代表性的奢侈购物中心Ginza Six出现退租潮,包括资生堂、植村秀和Moschino在内的40余个品牌选择离开。尽管Ginza Six对外宣称这只是策略调整的一部分,但其新引进的品牌中,只有Off-White、Rick Owens和The Row等少数高端品牌,与开业时辉煌的品牌阵容形成鲜明对比。
Ginza Six一度是银座重回黄金时代的象征,其前身是开业于1924年的松坂屋百货。作为银座的第一家百货商店,松坂屋在二战后快速发展,一度超越高岛屋和三越成为日本销售最高的百货企业。
但从2006年开始,松坂屋逐渐走向衰落。在传统日式百货店林立的银座,松坂屋此前积累的优势已经难以形成差别性。而新型品牌专门店和线上购物渠道的兴起,则对传统百货的业绩造成更大的冲击。
事实上,整个银座商圈都面临着与松坂屋一样的尴尬处境。银座商圈租金高昂,传统日式百货林立,对于许多新兴品牌并不算友好。而对于本土消费者来说,涩谷、表参道和新宿等新商圈提供了更丰富的选择,形象老化的银座对年轻消费者的吸引力迅速下降。
为了扭转困境,松坂屋决定在2013年停业重装,与日本住友商事和LVMH旗下私募基金L Catterton共同合作开发全新的Ginza Six,定位为带有艺术性的大型奢侈零售商业体。2017年4月,Ginza Six开业。作为银座商圈转型的标志,Ginza Six斥资在商场内部装饰由草间弥生创作的大型红白南瓜艺术装置,并邀请椎名林檎来演唱庆祝商场开业的主题曲。
而也正是在这个节点,海外赴日游客的数量开始大幅上涨,中国游客更是其中的主力。日本旅游研究和咨询公司数据显示,2012至2019年,中国赴日游客数量翻了至少6倍,在日本境内的开销最大,占日本旅游零售总收入30%。
相较于东京地区的其它商圈,银座的知名度更高,同时也更受游客青睐。于是乎,银座的商场纷纷开始做起外国游客生意,包括三越百货、松屋百货在内的多家老牌百货公司相继推出中文导购服务和中文退税服务。
而Ginza Six则在商场内设有大型退税服务中心,以及游客专用巴士站和行李存储处。数据显示,Ginza Six在开业的四个月内,商场客流量超过700万人,营业额突破220亿日元,其中30%来自访日游客的免税消费。
但对游客的依赖,让银座在疫情期间遭受到更大的冲击。自2020年4月以来,因疫情而实施的国际旅游禁令已经导致赴日外籍游客人数降至2019年同期的1%至2%水平。而在2020年2月疫情爆发初期,日本91家百货免税销售额就下滑了65%,免税消费人数同比减少68.3%。
日本国土交通省2021年1月的报告显示,受到疫情影响,银座地价出现9年来的首次下跌。根据央视《天下财经》栏目的报道,2020年9月银座地区一层店铺租金下降至每平米8.2万日元(约合人民币5200元),超两成租户已经或考虑过解约。
但也正是在此时,许多奢侈品牌纷纷对银座内黄金地段的铺位进行“抄底”。今年3月,路易威登在银座的旗舰店重装开业,引入咖啡馆模式吸引消费者前往。而在4月,古驰也在银座并木通开设位于银座商圈内的第二家旗舰店。
此前世邦魏理仕发布的一份报告便显示,数个奢侈品牌接连在银座黄金地段开设旗舰店的举动,反而在一定程度上维持了东京地区的租金水平。界面时尚曾总结过(详见:《奢侈品牌正在日本“抄底”》),由于奢侈品牌对地段和租用面积要求较高,银座商圈租金的下跌反而利好其进行扩张。
此外,“2021年福布斯日本富豪排行榜”显示,2021年排行榜上前50位日本富豪总资产较2020年增加了48%。这意味着奢侈品牌的固定消费群体并没有缩水,反而更具消费力。
来自三越伊势丹的业绩报告便显示,年消费额超过10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5.9万)的顾客数量并未减少,而松屋百货则称当前部分年轻消费者会把原本海外旅行的资金用于购买奢侈品。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界面新闻(ID:wowjiemian),作者:陈奇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