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用AI虚拟模特三个多月后，在淘宝经营着一家潮牌店的李珊（化名）仍惊叹于它的效率和效果。如果不是在后台亲自操作，她大概率和其他人一样，被展示出来的这些模特的颜值给“骗”了。
这项自主研发的技术，是阿里创新技术与机制、保护原创和知识产权的尝试之一，有一个“时尚”的名字——“塔玑”。塔玑被称为国内首款AI虚拟模特。经过系统迭代优化，塔玑不断成熟，服务了诸多商家。
“塔玑”诞生
主打街头年轻潮流服饰，“圈叉潮品服饰”天猫旗舰店的首页，展示了清一色的高颜值模特。如果不是店主李珊（化名）告诉记者，这些模特中有部分是“AI虚拟模特”，很难从这些“俊男美女”中辨出真假。
这些AI虚拟模特由阿里巴巴安全技术团队自主研发，被命名为“塔玑”。“塔玑”研发团队告诉记者，这一名字取自Target Face的谐音，“原理是利用算法技术在目标人脸（Target Face）模块基础上，生成上万种五官组合，塔玑就是Target Face比较时尚的谐音名字，我们也希望它能为商家带来更时尚、便捷的经营体验”。
2020年12月，塔玑在阿里巴巴原创保护平台正式上线，淘宝、天猫、1688、速卖通和阿里巴巴国际站的商家都可以申请免费。阿里巴巴方面提供的统计数据显示，自塔玑上线测试以来，已有上万家店铺主动申请试用。
李珊正是其中之一。4月中旬，李珊开始试用塔玑，“给衣服拍个正面和背面照并上传至后台，选择想要的模特形象，3天左右就能生成8张模特图，直接下载就可以用了，商家还可以在后台自己选择想要的虚拟模特人脸。”李珊说，店铺上新节奏很快，每周约10款。现在，若来不及拍模特图，她就会使用塔玑。
开网店卖服装离不开拍模特图。通常来说，拍模特图需要多个步骤：找模特、找拍摄团队、搭建场景、模特换装、拍摄、修图等。整个过程可能长达两周，而且需要支付高额的模特费和拍摄费。对一些小本经营的商家来说，并不划算。
2020年8月，在一次商家访谈中，有商家称拍模特图的成本太高，使得他们不得不选择从第三方网站下载。阿里巴巴调研发现，这可能会导致一个“双输”的局面：拍图方因图片侵权遭受损失，侵权人也同样因为平台处罚而损失惨重。
为此，阿里巴巴技术团队研发了塔玑。塔玑能够通过算法技术在目标人脸(Virtual Model)模块基础上，生成成千上万种五官组合，形成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虚拟人脸，同时利用算法技术将服装平铺图转化成3D图“穿”在模特身上，降低商家上新的人力和财力成本。
阿里“塔玑”生成虚拟模特的技术原理。
省钱的AI模特
淘宝店啊啦柏ALABO店主方钟宏是塔玑的第一个试用用户。
在他看来，请模特和摄影团队拍图，确实是一笔不小的经营成本。“请优质模特一年需要近百万元。”据他估算，作为中腰部服装商家，若使用塔玑，一年可以节约数十万元费用。
李珊也算了一笔账。每拍一个款的费用是700元左右，一个图案款式可能至少要找一男一女两个模特拍多个颜色。如果上新40款，单是拍摄费用就至少要5万元，拍完还要等至少14天。出于拍摄费用等考虑，以前，她一般会凑齐40个款式一起拍摄。但“如果有款式突然在市场上火爆，很难单独拎出这一件两件来拍”。
速卖通商家番茄经营着一家名为GONTHWID的潮牌店铺，主要客户群体是荷兰、法国、德国等欧美国家20岁左右的年轻人。她也曾使用真人模特，但成本较高。
“我们请的模特都是外国人。后来他们回国了，而国内其他有经验的模特价格很高，100件衣服谈下来的拍摄单价在220-280元一件，而有经验的外模每件还要贵上100-500元。”番茄说。
时间久、效率低也是困扰番茄等店主的问题。“国内还是夏季时我们就要上新冬装了，发100件衣服给到拍摄公司，要等2-3周才能收到成片，我们一周可能会出个几百款甚至几千款，这个时间太长了，我们根本等不起”。
试用塔玑后，番茄发现，“效率和性价比都很高”。和番茄想象中的AI模特相比，塔玑的AI模特几乎没有生成痕迹，“我第一眼看到时就震惊了，完全看不出是生成的，而且这些外模都很符合西方的审美”。她也发送了部分模特展示图给外国客户，“他们完全看不出来这是虚拟模特”。
番茄通过阿里塔玑一键生成的外籍虚拟模特图。
对于模特展示效果，李珊也表示惊叹。“没想到会这么自然，不管是整体还是脸型，还是上身的效果，都比想象中好。”李珊说，“没有一个买家看出来有‘假人’。”
李珊还同时是一家线上童装店的店长。两三岁的童模不好管理，拍摄时要花很多时间沟通，效果也不够理想。为此，她考虑进一步试用AI童模。个性化升级
1994年出生的阿里安全图灵实验室高级算法工程师国安是塔玑的开发者，他花了4个月的时间，开发出了这款10分钟就能生成“千般面孔、万般姿态”的AI模特系统。据了解，塔玑系统的算法已被多个国际顶级学术会议收录，并且申请了多项国家发明专利。
塔玑可以利用算法生成“独一无二的虚拟人脸”，商家只要提交服装平铺图，就可以选择喜欢风格、人脸、表情、妆容、身型、背景图，让模特“穿上新款”，从提交完成到生成模特图，最快仅需1天。
经过系统迭代优化，塔玑不断成熟，服务了包括李珊在内的诸多商家，同时，塔玑团队也看到，“年轻的”塔玑仍存在许多局限性，需要结合商家的需求不断地升级迭代。
番茄告诉记者，他们的服装面向外国客户，因此对AI模特还有更细化的需求。例如，“希望模特肌肉感更强一些，多一些比较嘻哈风格的POSE，多一些场景图”。李珊则认为，塔玑的AI模特虽然仿真度很高，但目前还没办法做服装搭配，只有一个固定的裤子搭配不同的上衣。
记者也注意到，虽然AI模特的脸“以假乱真”，但姿势、身材仍有需要提升的地方。
阿里巴巴塔玑团队向记者表示，目前塔玑项目还是在免费试用阶段，且仅有少数商家已经使用了虚拟模特效果图。后续，塔玑系统将继续增加大码模特、老年模特等，让AI模特更个性化、更丰富，增加更多的搭配和姿势。
阿里“塔玑”今年5月份上线了虚拟童模功能，还将增加大码模特、老年模特等。
“现阶段还是主要深耕于静态图方案的搭建和完善，未来可能会适时推出短视频和直播解决方案。”阿里巴巴相关方面表示，阿里安全图灵实验室正与北京服装学院、北京理工大学等高校合作，希望通过对专业模特的姿态进行动作捕捉，并为下一阶段的虚拟模特短视频、虚拟主播等解决方案进行技术储备。
平台“用创新保护创新”
服装模特展示图的实拍成本太高，是各个平台商家“铤而走险”选择“盗图”的原因。通过创新技术研发，为商家提供高颜值低成本的虚拟模特，阿里巴巴将AI模特塔玑称为“从源头入手探索图片侵权新解法”。
事实上，塔玑仅是阿里创新技术与机制、保护原创和知识产权的尝试之一。
近年来，阿里巴巴在知产保护方面持续投入，“用创新保护创新”。除了AI虚拟模特（塔玑）之外，阿里巴巴知识产权保护核心技术还包括知产保护科技大脑、AI商标机器人（造芒）、打假无疆系统和引进区块链技术等。
2017年以来，淘宝活跃商家数量总体保持稳中有序，其背后，阿里通过科技创新提升智治能力，为疫后复苏的“入淘潮”的搭建更优的平台经营环境。
一方面，阿里通过推出塔玑AI模特、搭建原创保护平台等，正面引导商家主动原创；另一方面，阿里依托技术力量研发风险治理工具，为商家提供合规体检、品质检测、恶意行为防控等服务，提升风险识别能力。
针对商家经营中常临的合规风险、知产保护等问题，阿里巴巴于2019年8月对外发布一站式风险治理产品——营商保，用于账号安全、商品违规、异常订单、异常评价和职业索赔、司法等风险预警。
塔玑被称为国内首款AI模特，面对部分网友猜疑这是否会让大批模特失业，阿里塔玑团队有关负责人分析称，AI模特的出现是技术潮流所驱，更多是服务商家，降低开店成本，增加服装品牌影响力，“虚拟模特无法完全替代真人模特”。
“创新技术产品是为了给商家提供更多元化选择。”上述负责人说。
“平台的价值是通过技术手段提升社会效率。”阿里巴巴在其《2021年平台经营环境报告》中表示，坚信在营商环境持续改善的政策红利下，主动优化平台自身经营环境，是所有平台型企业都应为之努力的方向。
采写：南都记者 吴佳灵 实习生 余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