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文字或将现世?郭建波:丝绸的发现为其提供了物质载体

今日(5月28日),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国家文物局、四川省人民政府在四川德阳广汉市的三星堆博物馆联合举办“走进三星堆,读懂中华文明”主题活动。截至目前,三星堆已出土重要文物534件,包括象牙、金器、玉石器等,此外提取残破文物碎片近2000件。

三星堆遗址挖掘现场发现丝绸、纺织品、麻

借助科技的力量,一些肉眼难以辨识的信息被提取,正是因为高科技在三星堆遗址考古中的运用,专家在器物坑内发现丝绸朽化后的残留物,并且在样土检测中多次发现蚕丝蛋白,用事实证明了3000多年前的三星堆王国已开始使用丝绸。

对于丝织物的发现,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文保中心馆员郭建波表示,对一号祭祀坑的排查是为了对新发现的器物进行预判,比如之前出现的金器、玉器、青铜器等,哪些材质的器物上才会有纺织品的出现。目前,“我们对青铜器上进行分析、筛查后发现有大量的(丝织物)的存在。所以,对新发现的祭祀坑的器物,包括丝织品的发现,有了一定指导。”



三星堆遗址挖掘现场发现丝绸、纺织品、麻

为什么丝织品会附着在青铜器上呢?郭建波表示,因为青铜器为丝织品保留提供了生存条件,“比如说锈蚀物有一种抑菌的情况,或者绣可以沿着丝织物的组织结构进行生长只会,会与青铜器形成一个整体。”

为什么还要在新祭祀坑中寻找丝织品?“第一,找到丝绸就实证了在三星堆文化时期,其实已经有了丝绸实物的发现。”郭建波说,青铜大立人的衣着,实际上表现了非常发达的纺织工艺,肯定就预示着有丝绸或者有丝绸工艺的存在。所以,现在就印证了在三星堆时期,其实已经开始用丝,有了完整的用丝制度而且有非常发达的纺织工艺。“第二,目前,三星堆并没有发现任何文字或符号。我们推测,这些文字或符号,或许附着、书写在一种有机质上,包括漆器、木器、丝绸,也就是说,发现丝绸为发现文字或者符号提供了一个物质载体。”



三星堆遗址挖掘现场发现丝绸、纺织品、麻

那么发现物质载体后,书写材料有什么呢?郭建波认为,可能是朱砂、墨等。在一、二号等几个祭祀坑中,可能就存在朱砂。所以,当发现了能够书写的材料寻在,那么书写时一般会添加的胶,便是目前正在做的工作。“想在丝绸发现的基础上更往前推一步,看能否发现文字或符号。”

又一件新国宝!三星堆青铜顶尊人像惊艳亮相


川观新闻记者 吴晓铃 吴梦琳 吴平 林嘉薇

三星堆祭祀坑的发掘持续吸引着公众关注。继3月央视直播发掘新成果以后,5月28日,三星堆再度发布重磅考古成果!

3号坑发现的青铜顶尊人像已清理完毕。它形制的独特和装饰之繁缛国内罕见,再加上保存相对完整,堪称国宝级文物。

走近3号坑,原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顶尊跪坐人头像,如今已经全部露出尊容。

整件器物高约115厘米,宽度不等。从上到下,可以看到半上部是一件正常大小的青铜尊。铜尊虽然中有断裂,但整体完整。尊体刻有等各种精美纹饰,肩部四周装饰了4条飞龙。它们从尊的口部游动而下,栩栩如生。铜尊扉棱纹饰突出。

再往下,一个方形铜板连着下面的铜人。铜人头顶,还有疑似的冠饰与铜板相连。铜人跪坐,双手做拱手状。



三星堆考古工作站站长雷雨透露,在这件文物只露出铜人双手和尊的上半部时,考古人员便暗暗期待“最好不是单独的铜人,而是和尊连在一起,这样就是罕见的青铜器型。”没想到最终果然如此。

雷雨说,“这件文物,完全表现了古蜀人把中原地区青铜文化为我所用、进行天马行空改造的风格,古蜀人的浪漫和艺术创造力,由此可见一斑!”



据介绍,顶尊跪坐的造型,以前三星堆2号祭祀坑曾经发现过一件15厘米高的类似铜像。但当年的那件顶尊跪坐人像不仅体量差异大,尊和人像的造型也有区别。2号坑的跪坐人双手托尊,而这件双手向前呈握状。此外,这件尊的装饰显然更为精美。考古人员认为,这种形制且体量如此巨大的顶尊跪坐人像,全国罕见。



王仁湘认为,这件顶尊跪坐人像堪称同时期的青铜艺术精品,是商代青铜铸造技术的优秀代表,而它的造型,从侧面反映出三星堆时期隆重的祭祀场景。

反转了!3号坑那件“奇奇怪怪的文物”可能是顶坛人像

今年3月的央视直播中,三星堆祭祀区3号坑发现了一件造型奇特的铜器。来自上海大学的三星堆工作组现场负责人徐斐宏曾这样描述,此文物器型像一个铜坛,“从未见过”;又像是坐着的人,有着修长的手臂和手指,上有纹身装饰,两脚赤足卷曲……队员们说它“奇奇怪怪,可可爱爱”!

这件奇奇怪怪的文物,究竟是什么?



经过两个月的发掘,这件文物在象牙提取以后露出了更清晰的面貌。更有意思的是,对这件器物的理解还发生“反转”——它可能是一件顶坛人像。

3号坑“坑长”杨镇介绍,这件器物应该“倒”着看,原来垂下来的手,现在来看应该是呈托举状。人像下半身似乎残缺了,残留的上半部显示人像双手举托着一件四柱相立的方形铜器,初步推测属于铜坛一类。

短短两个月,考古人员的认知为何发生“反转”?

原来,3月央视直播时,这件器物露出来的部分还不多。随着象牙的提取,考古人员不断清理,结果铜手中间渐渐露出了一个铜人头。人头脸朝坑底,清除泥土后,已经露出了耳朵和脸的部分。由此,考古人员推测其下缺失部分应是铜人的身体部分,他的造型是双手托举着上面的铜方形器。



凑近来看,这个铜方形器上有立柱支撑,并且不止一层。目前露出来的至少两层,大约30余厘米高。考古人员推测可能属于神坛类器物。

三星堆遗址的坛状物,1986年曾经出土过一件。它就是“三星堆神坛”。这件文物出土时碎成了100多块。专家修复完成以后,发现它“头重脚轻”。当年复原出来的神坛最下层部分为圈足,共站立两只独角、双翼、四蹄的立兽。第二层为四个人俑,他们头戴冠帽且手握枝状物,更上层处可以看到神庙、神坛状的建筑。

此次发现的铜人顶着的铜坛,和此前出土会不会大致相同,其上究竟又有几层?上面雕刻的是神殿还是天界?只有未来当象牙和神树完全提取,才能揭晓全貌。



有意思的是,顶坛人像上除了手臂,还有像脚一样的造型。这双脚又来自哪里?杨镇介绍,目前脚的另一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但现在被遮无法确定。这件“奇奇怪怪的文物”,只有完全清理完成后才能确认准确性质。

:“聚宝盆”3号坑发现金器

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出现重大进展,引发全国关注,3号坑是目前出土器物数量最多、类型最丰富的一个坑,被网友称为“聚宝盆”。三星堆遗址3号坑由上海大学和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联合展开发掘,此前出土青铜尊、圆口方尊等青铜器,以及100多根象牙。近期,3号坑发现了金器、神树、人像等器物。

对于这一系列的发现,上海大学党委副书记、资深文博专家段勇感慨地说:“非常高兴,非常幸运,对于做考古的人也好,或者考古爱好者也好,这样的发现是可遇不可求的。”

“聚宝盆”3号坑发现金器

被网友称为“聚宝盆”的三星堆3号坑,此前提取了象牙、青铜尊、圆口方尊等器物,随着考古发掘的展开惊喜连连。

“目前发现一件金器,还有一件玉琮,这是非常重要的发现。”上海大学党委副书记段勇介绍,3号坑是几个新发现的坑里面目前出土器物数量最多、类型也最丰富的一个坑,被称之为“聚宝盆”,“不管是参观还是直播,都喜欢关注这个坑,我们现在初步统计,目前出土的青铜器超过200件了”。

据介绍,目前3号坑出土象牙有127根,还发现了一件金器、玉琮。段勇说:“让我们特别高兴的是,还有新器形发现。”段勇介绍,此前媒体多次报道过的“顶尊跪坐人像”,是非常珍贵也非常罕见的一个器型,目前发现一个类似的器型,“也是一个人顶着一个类似于像祭坛的器物,不过现在还没有提取,具体的全貌还不太清楚,有待进一步研究”。此外,考古工作人员还在3号坑里发现了一棵很大的神树,“神树的规格有可能和过去二号坑发现的神树差不多”。

最新科研技术在三星堆运用

资料显示,上海大学文化遗产保护基础科学研究院在硅酸盐质文化遗产保护领域处于国内高校里最顶级水平。段勇透露,荣获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二等奖的《考古现场脆弱性文物临时固型提取及其保护技术》在此次三星堆遗址发掘中也进行了试用。



三星堆遗址此前发现的金器

“象牙本身是很脆弱的,因而保护是一个难点。”段勇介绍,我们平常看到的象牙比较坚固,但是在地下埋藏上千年以后,象牙质地比较脆,外表看着很坚硬,但是里面都是孔隙,含水量很高,很容易就变形和损坏,所以怎么保护、怎么提取,是三星堆这次考古发掘中遇到的一个大难题,“上海大学也在积极和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以及其他文保单位合作,在这方面做一些探索”。

在三星堆遗址“土遗址”保护方面,上海大学文化遗产保护基础科学研究院也和四川省文物局、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开展合作。

“在灰烬层里有竹子和木头的痕迹,我们也有老师从事植硅体的检测。”据其介绍,通过检测可以知道祭祀坑埋藏时的自然环境、树木竹子情况,甚至知道是什么季节埋藏的。

段勇介绍,三星堆新的考古发现已经取得了显著的成绩,引起业内外包括国内外的广泛关注,“还有很多值得研究的东西,很多的谜等待我们去解开”。

上海大学在与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合作完成3号坑的考古发掘同时,也参与后续文物保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