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图(推特) 

 海外网5月17日电 当地时间16日上午10点,印度哈里亚纳邦数百名在现场抗议的农民与警察发生冲突,导致20多名警察入院治疗,70多名农民受伤。

  据《印度快报》报道, 16日上午,印度哈里亚纳邦首席部长马诺哈尔·拉尔·哈塔尔(Manohar Lal Khattar)抵达希萨尔,为一家新冠定点医院举行开诊仪式,这家医院为新冠患者配备了500个床位。不久后,在当地静坐反对新农业法的农民开始举行露天场地游行,高喊反政府口号。



  农民们游行到仪式场所附近时,迅速打破路障,向警察投掷石块,警察也向农民扔了石块,并持续向农民发射催泪弹,还挥舞警鞭驱散他们,警方最终拘留了85名农民。希萨尔警方发言人表示,在冲突中,20名警方人员受伤,包括5名女警察和一名警司。

  农民领袖维卡斯·西萨尔表示,70多名参加抗议活动的农民受伤。印度工会主席古纳姆·辛格·查德胡尼强烈谴责了警方袭击农民的行为,呼吁农民封堵所有国道要挟警方。查德胡尼说:“印度政府已经出台相关新冠疫情防控法规,为什么还能让这么多人聚集在会场,视频显示会场有超过500人,为什么开诊仪式不能在线上举行?”

我的家人先后确诊,还有同学感染去世

20岁的安那是一名印度大学生,今年1月份,他参与了学校的交换项目,来到瑞典留学。在他出发时,尽管国际航班、贸易等仍受到疫情的冲击和影响,但印度国内的情况比起去年已经十分稳定。

但从今年3月起,安那开始从新闻上得知印度又开始有了大量的新增病例,家人和朋友也告诉他情况正变得越来越糟糕,这让他焦心又无奈。安那即将在6月结束他的交换学习,而就在前不久,他的家人都陆续确诊了。


当地时间2021年5月16日,印度新德里,新冠病人在新冠疫情护理中心休息。/IC photo

“我的家人都确诊了,他们不想让我回印度,但我不得不回去”

安那生活在印度西部一个不大的城市。在他的家乡,受到第二波疫情的冲击,确诊率非常高。“据我估计,在我家那边,可能有50%以上的人都确诊了。”而剩下的人,要么是已经感染过了,要么就是幸运的极少数人。

“3月份,我的爸爸确诊了,我很震惊。”安那的父亲在邮政行业工作,常常需要出差,有时是在国内,有时需要出国。尽管父亲的工作情况导致他可能会跟很多人有接触,但对于父亲的确诊,安那还是感到很惊讶。

安那父亲状况并不严重,因此在家自行隔离。在此期间,安那的母亲准备了很多口罩、消毒喷雾,保障日常防护和家中的消毒。“我的家人都受过很好的教育。当我父亲确诊时,我的家人知道他们该做些什么。”大约15天后,他的父亲核酸检测恢复为阴性。

然而不到半个月,已经于今年3月接种完当地疫苗的安那的母亲和祖母也陆续确诊了。“可能是因为病毒的变异,我的家人已经接种完疫苗,却还是确诊了。”

幸运的是,安那的家人都没有出现明显的、严重的症状,只需居家隔离就可以恢复。他的家人平均在15-16天里恢复了健康。

对于安那本人而言,目前也面临着一个困难的选择。“我的家人都不想让我回印度,因为现在的情况还是很严重。说实话,我也不想回去。但是没办法,我的签证只有一学期,交换结束后我必须回去。”

对于安那来说,签证的限制让他别无选择。但回到印度后,他也只能待在家中,并且要和周围的人保持距离,这让他非常担心。

“很多学生学业受限,目前能做的只有等待”

与很多印度学生相比,安那是幸运的,疫情之下仍有机会到国外留学。安那说,在去年一年的学习生活里,当地的学生没有任何实操的机会。对于很多设计类或实践属性强的专业的学生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限制,学生们没办法去实践,只能以学习理论知识、看材料和文献为主。

据安那回忆,2020年3月起,印度的学校陆续封闭,学生们回到家中。直到去年冬天,学校才重新开放,但没过多久,由于大量的学生感染,学校再次关闭。

随着3月份第二波疫情的来临,学校开始通报在校教师和学生确诊和因新冠去世的名单。安那也曾在过世学生名单上看到自己认识的名字。对此,安那心情复杂,不愿多说。

安那表示,他有很多朋友暂时放弃了接受高等教育。目前全球网课的状况也令许多原本打算出国深造的学生放弃了这个选择。“现在这个时期很难找到实习或工作机会。很多学生都只能在家里待着。有的人可能在等待学校开放,或者准备直接工作了。”

“大家过早放松戒备,无视病毒仍存在的事实”

去年3月,印度的第一波疫情开始逐渐严重。起初,人们还没有那么的恐惧。随着确诊人数的激增,政府和人民都开始重视起来。安那认为:“一开始政府并没有完全准备好抗击疫情,但他们也尽了全力。”

在第一波疫情来临之际,印度实施了一系列抗疫限制措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学校、地铁、电影厅、泳池、娱乐场等大型聚会场所关闭暂停服务。人们需要居家隔离、线上办公,在周末也有外出限制。对于口罩也有严格限制,如不佩戴,警察将会罚款。

安那所在的城镇也实行了十分严格的限制政策。老百姓几乎不能外出,如果有日常用品的需求——如蔬果、牛奶、鸡蛋、药物等,会有专人送货上门。那时人们严格地遵守政府的要求。安那身边几乎没有确诊的病例,重症患者更是少之又少。

到了2020年底,印度官员宣布该国已经扭转了疫情状况,形势一片明朗。然而,随着疫情“稳定”,印度人民对于疫情防控也逐渐松懈,政府也开始批准一些庆典的举办。

“很多人都不好好戴口罩了,把鼻子和嘴露出来,口罩挂在下巴上。人们过早地对于病毒没有了戒备,他们也受到了教训。”安那说。

安那认为,针对第二波疫情,政府应该恢复去年的措施,例如设立外出限制、设立宵禁、口罩佩戴的严格规定、多人聚会限制等。“从我们国家的数据可以看出,这些措施是有效的。”

“希望大家都保护好自己,也帮帮我们”

针对目前的第二波暴发,安那认为人们应该听从政府的规定,并且主动去了解该如何预防感染,同时尽可能地去接种疫苗。

“我们国家主要是今年年初开始接种疫苗的,尽管有些晚,但大家都在积极地接种,尤其是受过教育的人。”

很多国家向印度伸出了援助之手。“希望其他国家都可以保护好自己,不被印度新一波疫情所牵连。”安那说。尽管知道取消国际航班会对印度及全球的经济造成重大影响,在目前来看可能不太现实,但安那还是认为这是一个必要的措施。

第一波疫情时,印度遭遇了口罩短缺的问题,现在这已经不是个大问题。但目前,印度极度缺乏制氧机。同时,在新冠治疗方面,一些治疗的药物十分昂贵,只有富人才支付得起注射,贫穷的人甚至中产阶级都支付不起。“希望在医疗物资方面,其他国家能够继续帮助我们。”安那这样说道。

新京报记者 谢莲 实习生 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