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年来,我们看到英国抢批疫苗抢出“疫苗民族主义”,看到欧盟与英国为了疫苗供应“撕破脸皮”,看到美国政府捂住数千万剂疫苗,自己不打也不出口……
幸运的是,在昨天(4月20日)下午博鳌亚洲论坛的新冠疫苗的供应与可及性会议上,通过科兴、康希诺、阿斯利康3家疫苗企业主管、中国政府官员的介绍,可以看出在疫苗的研发和分配中,厂商之间、厂商与世卫组织之间一直有国际合作。
根据国家卫生健康委医药卫生科技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郑忠伟的介绍,这次中国在新冠疫苗研发上,一改之前的串联方式,加快研发速度但不减流程,快得“不马虎”。
郑忠伟介绍,随着中国疫苗产能是释放,今年我国新冠疫苗产量预计超过30亿剂。
中国民众熟悉有几款疫苗,即科兴、国药等“5条技术路线12个苗”,但中国早期就布局了“10个单位12个苗”,基本涵盖全球所有技术路线。那些没有走上台前的研发公司、机构同样值得感谢。
科兴控股生物技术有限公司董事长尹卫东介绍,科兴已向全球提供2.6亿剂新冠疫苗。至于新冠疫苗产能方面,尹卫东表示现在新冠疫苗在国内依然很紧缺,“几乎是今天生产,明天接种,后天库存为零”,
康希诺方面称,鼻喷新冠疫苗有望将产能扩大5倍,另外这次云南疫情暴发,只需一针的康希诺疫苗在防控方面也起到了关键作用。
世界卫生组织中国代表处卫生系统与卫生安全协调员乔建荣开场辞(有删减):
回首过去16个月,我想用八个字总结,可以说是喜忧参半,五味杂陈。
喜在哪里?人类面对这个传染病时表现出来的智慧和韧性使得用破纪录速度跟病毒赛跑,所以我们今天才有可能在讨论疫苗的供应和可及性的问题。
我在这里给大家说一个数据,我认为也是喜的一个方面,中国所在的世界卫生组织西太平洋地区人口占全世界人口1/4,但全球确诊病例和死亡病例只占全球1.5%和1.1%,这一个地区一些国家的成功说明了什么?说明即使没有疫苗情况下采用全社会政府协调的方式,我们仍然把基本的公共卫生措施做到位,疫情是可以控制,生活是可以基本回归正常的,这是喜的一面。
忧的是什么?在有了这一个我们大家都把新冠疫苗作为一个Game changer(颠覆局势、规则的事物),截止到昨天位置全球接种近8亿剂次的疫苗,只有特别少的到达了不发达国家,80%以上的疫苗是在中高收入的国家接种的。如何让所有人,尤其发展中国家——在这里我引用上午习近平主席的话,用得上,用得起新冠疫苗是一个巨大挑战,考验的可以说是人类的人道主义与道德标准,也检验的是全球治理与多边主义的有效性,如何平衡各种需求,如何加强国际合作,确保我们走出困境,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够和各位嘉宾一起讨论。
首先我把这一个问题给到我们的郑忠伟主任,您作为国务院医疗专班负责人,领导协调整个中国疫苗研发生产工作,可以说是备受关注。希望您首先跟大家分享一下在中国政府支持协调疫苗生产研发方面的工作,以及新冠疫苗接种全部由国家买单背后的考虑,谢谢。
国家卫生健康委医药卫生科技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郑忠伟发言(有删减):
新华社图片
为什么这地方补充这么一句?我觉得中国新冠疫苗能够取得今天的一些优势,最核心就是刚才主持人提到的,我们有一个强大的一个机制。我们在2月份的时候,去年就成立了疫苗研发专班。这一个专班有专门的领导组,有专家组,有工作组。领导组的组长副组长分别由国家卫生健康委,国家科技部,国家药监局,北京市相关领导担任。专家组的组长是由我们钟南山院士,王军之院士两位牵头,我是工作组的组长。
一路走来确确实实大家感觉到我们的速度很快,我简单总结一下,我觉得也消除大家对快能不能好的一些顾虑。
我觉得我们快得益于几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我觉得就是战略决策早,就是我们当时以人民至上,生命至上,健康至上为基础的战略决策。在新冠疫情刚爆发后,中央很快决策要加快科研攻关,科研攻关要特别加强诊断,治疗药物,还有疫苗的研发。所以战略决策早。
第二个就是我们的体制优势发挥得非常突出。专班成立以后,我们很快在全国国内优选基础比较好的一些科研单位,企业,总共是10个单位的12个苗,全面推进科研攻关。但是知道我们几次发布会上讲我们5条技术路线12个苗,基本涵盖全球所有技术路线。
第三个我们确实有一个创新组织管理机制,强力推进我们的研发。
给大家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以前我们的研发是串联的,研发机构做完以后,要交给我们的药检机构,审评机构来一个环节一个环节的串联的推进,研发机构做完以后要交给实验动物机构,一环环进行验证。
这一次有了这一个专班,我们把这一系列工作模式由串联变并联。我们的研发机构,实验动物机构,审评审批机构基本上是合在一块儿来按照每一天的进程推进这些工作。所以我想跟大家说明的是我们虽然快,但我们没有省略任何一个环节。即便到后期我们要开展三期临床,我们必须要在境外开展,我们也克服了非常多的困难,在境外开展国际三期临床,通过这一系列的工作,才使我们的研发工作走到今天。
第二个刚才主持人提到,现在我们实际在推进研发过程当中,我们就已经考虑到了国际合作。包括我们的境外三期临床,包括我们其中有一个DNA疫苗是我们和美国的一个研究机构合作。我们在布局生产的过程当中,我们就考虑国际合作。我们整个产能的准备,我们企业做了很多担当,国家也做很多安排,整个产能建设当中,我们既考虑国内的需要,也考虑国际需要。
目前中国产能能够达到今天的我们接近全年50亿剂产能,今年我们预计能够超过30亿剂产量,得益于很早时我们就考虑到全球抗疫的需要。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需要。
我们企业在这一个过程当中也担负很强的社会责任。他们不是以需求作为定价原则,而是按照公共产品属性作为他们定价原则。真正的实现我们在疫苗使用方面,能够让全球的人民都能够用得上用得起。
乔建荣:谢谢郑主任,这个数字非常鼓舞人心,50亿产能,30亿产量,以及我们快,还要保证好。
下面我的问题是提给王宇教授,您作为资深的公共卫生的专家,从您的角度您怎么看。接着刚才郑忠伟主任说的全球公共产品的问题,因为世界卫生组织指出,影响人的这一个健康有多种社会因素,在全球新冠疫情的应对中,您觉得需要强调的社会因素是什么?如何看待目前全球疫苗公平可及的这一个问题?
清华大学万科公共卫生与健康学院卓越访问教授、中国肝炎防治基金会理事长王宇发言(有删减):
谢谢主持人。我们如何来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够切实体现了疫苗作为全球的公共产品?从这个角度我想讲两个名词解释,也是大家很容易混淆的,就是卫生平等和卫生公平。
这两个词意思不一样,主体不一样,卫生平等是说这个人一生下来成为有生命的个体,他就具备了和别人一样的生存和健康权,这是一个平等的权益。如果说我们现在需要疫苗保证我们的健康和生命,每个需要人都应该有均等机会能够得到这一个疫苗。这是我们所说的这一个人的权益,就是我们所说的,这才是人的生存和健康是人的最大的人权。
另一个问题就是公平,如何叫做卫生公平?这是从我们提供方来讲的。对于我们所有的全国人民也好,全球的公众也好,如何能够公平地提供给他们所需要的保护生命、维护健康的疫苗,那就应该有一个公平的考量,一个安排。这并不完全等同于我们刚才说的平等。
比如说我们国家在今年1月份开始大规模进行疫苗接种时,我们采取了9类优先人群:一线医务人员,交通运输,公安,边境,所有的这些人员。后来又加上冷链的,冷冻物资运输人员。就是他们为了保护我们整个社会的基本运行,他们又是有最大机会可能去暴露给新冠病毒,他们就应该优先接种,这是政府和国家治理体系里面统筹安排实现的卫生公平。
现在大家随时看一下全球各个国家的疫苗接种使用率,并不是按照贫富差距排序。新加坡全球人均收入最高现在还不到20%,百分之十几,日本刚刚突破1%,我们国家已经进入15%,16%的水平,还有一些发展中国家比如智利到百分之五十几,并不完全是决定因素。
虽然说贫富是一个重要因素,这是我们所说的对于国家要控制这么规模大一个疫情,要国家治理,统筹,强有力的政府领导。新冠疫苗作为一个全球公共产品自然而然需要全球治理,需要全球多边协调和协商组织,这是世界卫生组织专门为新冠疫苗全球可及性提供组织一个叫做新冠疫苗提供的机制COVAX,就是为了要实现这一个疫苗的公平。
我想我们理解习近平总书记从我国去年刚刚推出疫苗的时候,就做出这样的判断和指示。我们在一步步的实践,大家会越来越认识到新冠疫苗作为一个全球公共产品,是需要一个全球的治理体系、治理能力,和大家能够携起手来把我们疫苗能够更快更好使用到全球抗疫当中去,谢谢。
乔建荣:谢谢王教授把疫苗作为公共产品的属性概念跟大家做了澄清,以及从卫生平等和公平如何看待保证这个疫苗在优先人群中使用。还有就是国家之间接种疫苗差距不仅仅贫富差距问题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在里面起作用。
现在我想请问雷夫·约翰森先生:你们对疫苗快速开发,快速进行以及准备下一场疫情大流行方面有什么意见,这非常重要。第二点很多国家领导人,今天上午每一个演讲人都讲到了疫苗供应、可及性方面的挑战,你们公司这方面有什么计划没有?你们怎么样准备就安全还有可及性新冠疫苗的供应,尤其是发展中国家方面做一些什么样的工作呢?
博鳌亚洲论坛咨委、阿斯利康公司董事长雷夫·约翰森发言(有删减):
讲到公平公正、可及性,当然阿斯利康我们全球一百个国家开展工作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则。我想祝贺中国领导人,他们用非常好方式应对大流行。我们国际社会也非常欣赏中国在研发疫苗研究上展示的开放精神。当然,不光中国,全球开发疫苗,同时保持不仅疫苗还有诊断的开放性、快捷性方面也是这样。
讲到研发,临床试验还有开发,我们已经向7个国家提供疫苗,如果讲到国际社会这方面成就,考虑到我们时间有限,不可能详细说。但是我们在科学方面进行了跨国合作,同科学研究机构、企业间进行跨国合作。全球其他疫苗生产厂家,其中有一些在中国,也跟中小企业跟大企业进行国际合作,通过一系列事情很多做出贡献,现在已经有非常出色的好的疫苗。
怎么样分发和提供这些疫苗?我觉得毋庸置疑,我们需要更多国际合作。需求巨大产能有限。如果只部分接种其他没有接种,其实世界不安全,如果讲到机制,政府非常重要,我们需要COVAX,需要世卫,需要机构之间合作机制,才能够用一种公平公正的方式分配和提供我们的疫苗。
现在有一种所谓的疫苗民族主义,我完全不赞成,因为有一些国家有这样的迹象——只是要保护自己国民。这是少数现象,但是我们就会看到这样的情况,少数人获得疫苗,我想与全人类整体利益相互违背的。
最后我想说世界卫生组织非常重要,COVAX、还有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提供了很多帮助,这非常重要。
长远来说有一个利好,现在很多基因技术在升级,而且不光是针对新冠病毒的变种,还有针对其他的一些传染病,技术都在发展,这是非常好的消息。
讲到公平性、公正性,我们要进一步扩大国际合作。但是我想说,我觉得我们九个月以前不会像今天这么乐观,尤其是考虑到过去九个月我们在科学方面取得的进展。
乔建荣:谢谢雷夫·约翰森先生,您说的话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就是制药行业国际合作确实作出很大贡献,使得我们今天能够来讲这一个可及性。非常感谢,您刚才提出疫苗的问题,民主化的问题,还有未来几个月和几年时间会有一些问题。我想把话筒交给科兴的老总,问题都是类似的,我不再重复问题,您从科兴角度谈一谈,也是备受关注,回应一下科兴作为疫苗企业,也是冲在前面的,怎么样确保国内和全球的疫苗供应?谢谢。
科兴控股生物技术有限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尹卫东发言(有删减):
我们公司从事疫苗研究生产,现在在提供新冠疫苗。
感谢博鳌亚洲论坛能够请这么好的一位主持人来组织这个论坛,因为乔老师主持这个论坛,标志着中国疫苗融入WHO全球疫情防控框架当中。
科兴从事新冠疫苗研究中,我今天有很多新闻。大家已经都很关注,但我今天特别想说,还是有一点小激动小兴奋。
我跟大家报告一个数字,目前为止科兴总共向全球提供了2.6亿剂次的新冠疫苗。其中60%以上都是提供给了中国之外的国家。
疫苗的大规模接种体现了什么?重要的就是安全性。刚刚智利卫生部宣布一千多万人的真实世界研究,我们的克尔来福疫苗安全性良好,特别是有效性,在智利一千多万人群观察中,接种疫苗从老年人开始往下接种,老年人病死率,ICU住院率大幅下降超过80%。
科兴这样一家公司为全球提供这样多的疫苗目的是什么?我们体会的公共产品,其实它的公共性就在于一定要对发病严重国家,一定要对人口众多的国家提供疫苗,这就是我们理解的公共性。
当然有一定的困难,因为疫苗需要注册,需要各国政府批准。所以这一个过程中,我们科兴选择的是为没有疫苗研发能力的国家更多地提供疫苗。
大家可以看到我们现在已经在将近40个国家,已经批准了欧盟。目前科兴正在开足马力生产疫苗。今天可以跟大家报告一个数字,我们每天生产疫苗数字六百万支剂以上,我们还会不断向世界各国提供疫苗。
当然不仅是在世界各国,在中国,我们科兴最早被批准紧急使用的公司之一,我们现在已经在中国国内提供了近亿支疫苗接种,在中国新冠疫苗更为紧缺,几乎是今天生产,明天接种,后天库存为零。
我们在北京这样一个两千多万人的城市,已经有两千万人接种。我来这里开会其实我很自豪,因为海南是我们中国一个很独特的省,是在一个海岛上,这里九百万人口已经有六百万剂疫苗接种。
中国疫情极低,为什么接种率这么高呢?其实这就充分体现了我们疫苗要为防微杜渐,要为下一步全球开放做准备,建立我们的免疫屏障。这里我可以代表科兴宣布,我们接下来会继续增加与世界各国合作研究与生产。我们计划尽快再选择十个国家进行技术转移,四个国家还不够,进行疫苗的合作研究。这样使科兴的疫苗能够更多的为全世界人群提供服务。科兴今年有能力生产20亿剂疫苗,希望更多人尽快接种疫苗使我们一起战胜疫情,谢谢。
乔建荣:谢谢,让我们非常受鼓舞,你的转移技术这一个接下来我们还得谈,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转移技术、技术转让正是世界卫生组织为了解决我们生产能力,尤其是发展中国家供应受限,希望倡导生产企业,有能力这些企业和国家通过转移技术让发展中国家直接来合作生产扩大产能。第二点我刚才说接近8亿剂次,你们实际已经提供超过20%的疫苗接种都是科兴疫苗,也是非常好。非常感谢您为大家回应核心关切,并普及为什么低流行国家也要打疫苗的问题。
下面我们请康希诺宇总接着尹总基础上讲一讲康希诺的情况。
康希诺生物创始人兼董事长宇学峰发言(有删减):
我们公司作为一个新型疫苗研发企业,这一次我们与陈薇院士通力合作,以最快速度把我们的疫苗推到临床,我想回顾一下我们当初的这一个设想:就是大流行条件下什么样的疫苗最需要,怎么样能够有效控制大流行?
今天有世卫的官员在这里,实际上在去年2月份WHO R&D Blueprint(世卫研发蓝图)会议上,新冠疫苗要求几个要素——最好一直有效,最好在冷链正常情况下能够使用,最好能够达到50%以上的有效率。它有先把产品的可及性和便捷性界定出来。
康希诺技术平台能够完成这一个工作,所以我们在第一时间选择了(腺病毒)载体技术平台,因为我们有很好的经验。2014年埃博拉大流行时,我们的疫苗就非常快速地研发出来,为保护我们国家的安全做了一些贡献。
在这个条件下,我们就设计了现在这一款疫苗,一直沿着这个思路完成了国内的一期和二期临床。在证明它的安全性和免疫源性前提下,我们按照WHO的临床指南在全球完成一个确实很不容易做的临床三期,我们叫做国际多中心临床三期研究,随机双盲研究。
它可以说是跨欧洲,亚洲,美洲,由七个国家的研究者在五个国家,七十六个研发研究中心,开展超过4.5万人的临床研究。这是完全按照WHO要求,在一个统一的临床方案条件下实施的临床,所以这一个数据也经过了由国际专家组成的独立数据安全委员会。
经过判定我们的疫苗证实打一针14天以后就可以达到将近70%的保护,对重症保护能够达到95%。所以这一个疫苗就是我们现在全力以赴推进,给大家提供的产品,尤其是它具备一针有效的特性。
大家可以看到,最近我们在市场大家都在接种疫苗,大量的人群做这一个接种的时候,工作强度是很大的,尤其在疫情暴发区域。
最近在云南瑞丽大家知道有疫情爆发,一针有效的疫苗,在这一个区县里就会起到非常积极作用,当时国家有关机构紧急调拨我们的产品到瑞丽,我们在三天,四天之内完成全县接种。这一个产品非常便捷,让大家能够很快的使用。
大家可想而知,这样的产品如果我们在一些边远地区,在发展中国家,很多国家在一些可以说很难可及的地方,有这么一针能够达到保护效果就很多不需要再去做第二次免疫接种了。
最近好象我看北京卫视报一个墨西哥新闻,我也是网上看到的,就是说墨西哥政府利用康希诺的疫苗,在边远地区给老年人,给学校老师做接种,在当地控制疫情,民众也非常赞赏。这是我们国家作出的贡献。
还有一个使用效率问题。前天我在另外一个论坛讲到,黏膜呼吸道免吸给药临床正在开展当中。为什么要做这一个?因为我们的疫苗现在有两重保护,一个打一针有抗体,有细胞免疫。通过黏膜免疫还有黏膜保护,黏膜免疫保护作用。提高临床使用效率。临床正式如果通过黏膜免疫,正常打一针可以变成五针。这样的话疫苗的可及性又出来了。
这个我觉得要从不同角度看这个问题。如果我们只用20%的正常注射用量,达到了100%的效果,我现在5个亿年产能变成了25亿,这让可及性变得更容易,相信成本也会更低。
从这个角度考虑一下刚才您说的technology transformation(注:技术转移),康希诺也在(将技术)转给(具备)条件的一些国家,比如我们在墨西哥的合作伙伴,它可以辐射整个中南美。比如我们在巴基斯坦的合作伙伴,也可以覆盖在中亚部分地区。所以有条件的话尽量做到当地能够生产,也可以提高运输效率。
以上这几点是我能够做的一个解释。谢谢。
乔建荣:谢谢宇总,从您分享的新的技术路线的疫苗,从另外一个角度,也证明刚才我们郑主任分享的战略部署。中国从一开始战略部署和多种技术路线并存。您刚才说了新技术路线的疫苗的可及性,便利,以及保存等等各个方面,但您刚才提到的效率问题,是整个体现在疫苗研发。但下一步你的这一个建议就是生产使用和分配中间,如何在管理上创新,不管是国家层面还是全球层面,这也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当然也非常期待着康希诺在技术转让上做出更大的动作。
我们第一轮的嘉宾发言让我有了一些新的问题,我想请三位CEO谈一下,因为每位从自己的角度,介绍了自己对于这些全球供应理解,我现在作为一个从事公共卫生和国际公共卫生的这样一个角色,我们希望看到大家能够一起来共度难关。
我想问三位CEO,你们之间是怎么看的,是竞争对手还是合作伙伴?尤其是在解决新冠挑战方面。三位已经分享三个公司所做出的伟大工作,如何加快研发以及生产,以及你们怎么样支持发展中国家疫苗可及性,能不能用两句话和我们的观众讲,你如何看待你们自己作为协调人,你们三位之间协调以及竞争的关系。
雷夫·约翰森:我觉得很对,新冠肺炎期间是这样,其他医药方面来讲也一样,我们真正竞争对手是病毒而不是其他公司。
我们要对抗病毒,我觉得我们在相互协调和协作方面能够做得更好。如果看我们以往做过工作,我们在不同国家建立不一样供应链。一般来讲我们都是和合作伙伴来做的,不是自己建自己的供应链,看一下中国无锡,还有韩国的SK。他们大量参加COVAX,从生产角度来讲是一个很好的做法,我们必须要更加关注研发和学界来做更多的协作。
学界他们在国际上的合作本来就很多,他们也知道其他的机构正在做一些什么样的工作。所以他们之间的跨国沟通存在好的基础。从协调方向和共同努力方向去看,他是可以做到的,我唯一担心的是有一些国家可能希望从某一些努力里面获得一些利益,我们希望不要存在这一个因素在里面。
如果我们看长期的创新,我们认为还应该受到好的知识产权的保护。所以有知识产权保护之后,我们才能够有公平可及的医药产品提供给全世界。谢谢。
尹卫东:我同意阿斯利康CEO讲的,不重复。
我补充一点,新冠疫苗研究有一个巨大全球合作的基点,就是不同疫苗之间比对研究。
无论我们在不同国家做三期临床,还是不同疫苗在不同国家做三期临床,还是同一个国家有不同的疫苗在进行三期临床和现在大规模使用,其实都在进行认真的科学研究。
是比较,看到底哪个疫苗有安全性的问题,哪个疫苗有保护性的问题,哪个疫苗可以更优化。
因此我们新冠疫苗的研制和生产者,总体是一个大规模的合作机制。就是这个疾病决定它的特征,这里已经不允许你有个专利做只有你能做的疫苗,卖高价去供应,已经不存在。
为什么不存在这样结果?就是全球大流行应对,所以这一点全球公司的共同合作是已经固定了要走向成功控制疫情模式。
在这里我也反复要强调,其实任何一个公司,任何一个产品都有可能遇到非常大的麻烦或者甚至失败。我们这里应该向遇到困难的,遇到失败的研究者,企业致敬才对。只有有更多的尝试或者更多失败,最终才能取得更大成功,所以这是我想补充的。谢谢。
宇学峰:我非常同意两位CEO的观点,实际上我们都知道赛尔高博(音)疫苗最初发明人,我在伦敦和他探讨实际的协作,实际我们跟他们有战略伙伴关系,这样一个科技行业我们互相帮助,这个情况下每个人都做很多研发工作研究疫苗。我们面临很有挑战性的时代,我们必须要互相合作,即使不同类型的疫苗去对抗新冠疫情。我们之前并没有这样大规模的经验,所以这是很好机会,我们更紧密合作,互相帮助,帮助人类来去抵抗这一次疫情,谢谢。
乔建荣:非常感谢,三位CEO都回应了我的问题。你们的回答都很一致,这很好。
雷夫讲我们在和病毒赛道,在比赛,并不是和彼此比赛或竞赛,国家之间也这样,所有协作都能够帮助我们走出疫情,这是我们要保持的精神还有长期创新,还有支持,我们要对失败尝试和失败一些努力表示尊敬。
刚才三位CEO给了大家信心,互相之间是合作,而且要走出全球大流行,实际上是一个合作,必须得合作,是跟病毒竞争,不是互相之间竞争。而且这本身就是一个大规模的科学研究,我个人非常认同这一个观点。
下面我们可能听完刚才所有这些问题,我还要回到郑忠伟主任这里,因为上午的时候习近平总书记讲全球公共疫苗产品提供,我听下来几乎所有都提到COVAX,对多边机制支持。我想再听一下郑忠伟主任,接下来中国对COVAX多边机制这一个方面有什么考虑?谢谢。
郑忠伟:好的,说到这个公共产品,我想补充一点。事实上这一次新冠疫情发生以后,大家应该关注到,现在我们在全球,在两百多个国家当中,我们可以大概分成三类。
第一类国家叫做有疫情有疫苗,现在美国,英国,包括欧盟的一些国家,还有俄罗斯,这些国家是有疫情,有疫苗。
还有一些国家有疫情没有疫苗。
我们统计一下,有疫情有疫苗的国家的人口数大概在12亿左右,有疫情没有疫苗的国家人口数在50亿左右。
像我们中国这样的低疫情有疫苗的国家,我们占14亿。所以说现在如果只考虑到自己,不考虑到全人类,那这一个病毒就永远在这个地球当中。所以这是我们要把它作为全球公共产品的考量。
作为全球公共产品,实际上中国政府一直非常开放,特别我们对WHO,以及我们的COVAX,中国政府应该是最早承诺加入并且最早做出实质性承诺国家,我们去年10月就明确承诺我们向COVAX提供一千万剂疫苗。
我也想说一下,有的疫苗要用得上,他有很多很多的一些障碍。比如说我们国与国之间,还必须要有一个许可的问题,法律的问题。刚才尹总说他们科兴疫苗,包括宇总他们康希诺的疫苗,包括今天没有来到现场我们还有国药北京,国药武汉,还有紧急使用的智飞龙科马这些疫苗,全球通过双边机制给中国这些疫苗批准国家已经近一百个。首先这些国家要批准你使用或者附条件上市,或者批准你上市才能在这个国家被使用。
同样我们承诺加入COVAX,但现在我们还有一个坎儿,就是WHO要批准我们的疫苗进入。
这个工作去年做了很长时间,我们的企业做了很多努力,但也非常高兴WHO也做很大支持。我们也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能够看到具体结果。一旦有了这些结果的话,我想刚才我已经说了,中国的产能逐步释放以后,我们今年的产能能够到50亿剂,产能基本上应该从下半年就能够有一个比较好的释放。
刚才尹总说,他们一个公司每天能够生产超过六百万剂,国药每天差不多也能够生产这样数量。随着这个释放我们也会有更多的可能性,通过多边,通过双边的方式提供给全球,提供给COVAX分配给最需要的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