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2019年COVID-19疾病爆发以来,医生和科研工作者们一直在为此次疫情的各种问题寻找答案,从溯源到紧急救治疾病,已经让大多数严重感染的住院患者完全康复。然而,还有相当一部分患者日益遭受着长期的健康后果,也就是COVID后综合征(PCS)。而且关于绝大多数感染程度较轻的患者的数据少之又少。随着世界对COVID-19的逐渐把控,人们也需要对轻度疾病后的恢复展开一定的调查研究。

2021年3月12日,德国科隆大学Clara Lehmann教授团队在medRxiv杂志上发表了题为《Recovered not restored: Long-term health consequences after mildCOVID-19 in non-hospitalized patients》的研究成果,分析了轻度COVID-19对非住院患者的长期健康影响,对传染病和公共卫生领域具有重要意义。主要有以下结论:

1. 即使是轻度新冠病感染者非住院患者,也会患有COVID后综合征(PCS)。

2. 轻度新冠病感染者患者最常见症状为疲劳,嗅觉缺失,味觉局部或全部丧失,呼吸急促。感染后4-7个月,症状持续存在。

3. 年长、肥胖及女性患者发生轻度新冠病感染者的风险较高。

4. 罹患轻度新冠病感染者的高风险与急性COVID-19期间腹泻、血清IgG浓度较低、嗅觉缺失有关。



复查患者自身情况分析

2020年4月6日至12月2日期间,共有958名康复期患者前往科隆大学医院的COVID后门诊就诊,其中442人在4.3个月(131天)后第二次复查,353人在6.8月(207天)后第三次复查。

根据WHO COVID-19临床进展量表,97.1%(930/958)的患者最初疾病表现为轻度(评分1-3),仅2.2%(21/958)和0.7%(7/958)表现为中度(评分4-5)或重度(评分6-9)。

男性占比46.5%(445/958),女性占比53.5%(513/958),初次就诊年龄43岁。

SARS-CoV-2感染前患有其他疾病患者占比23.7%(227/958),其中最常见的是高血压8.0%(77/958),慢性肺病2.7%(26/958),恶性肿瘤2.4%(23/958),糖尿病1.7%(16/958),和自身免疫性疾病1.8%(17/958)。

未因COVID-19住院患者占比97.1%(930/958),只有2.9%(28/958)住院,其中重症监护病房0.7%(7/958),并且呼吸机通气患者仅0.2%(2/958),其余2.2%(21/958)进入普通病房。

复查患者SARS-CoV-2血清学分析

为了使患者报告的症状与血清学数据相关联,研究人员还评估了患者的血清IgG滴度。分析结果显示,从第一次就诊到第三次就诊,患者IgG滴度逐渐降低。

为进一步分析,研究人员将患者按照第一次就诊时的IgG滴度分为3组:IgG低≤1.1,IgG中1.2-4.0和IgG高>4.0。结果显示,发生长期症状的较高风险与患者第一次就诊的IgG低滴度相关。



复查患者PCS症状和预测

COVID-19疾病发作时最常见的症状是咳嗽64.4%(617/958),味觉局部或全部丧失59.1%(566/958),嗅觉缺失54.3%(520/958),身体疼痛53.2%(510/958),头痛53.1%(509/958)和发烧44.6%(427/958)。只有4.5%(43/958)的SARS-CoV-2感染患者最初无症状。

相比之下,SARS-CoV-2感染后四个月,出现呼吸急促的患者为8.6%(38/442),伴有嗅觉缺失的患者为12.4%(55/442),伴有味觉局部或全部丧失的患者为11.1%(49/442),有9.7%(43/442)的患者感觉疲劳。

感染后7个月,症状仍然相似:14.7%嗅觉丧失(52/353),13.6%呼吸急促(48/353),14.7%疲劳(52/353)和11.0%味觉局部或全部丧失(39/353)。此外,还出现进一步症状:3.7%头痛(13/353),2.5%脱发(9/353)和1.1%腹泻(4/353)。

在感染后的第4个月和第7个月,患者出现这些特征症状中的至少一种,则被称为患有COVID后综合征(PCS)。因此,本次调查分别有27.8%(123/442)和34.8%(123/353)的患者患有PCS。

单因素逻辑回归分析发现,腹泻、味觉局部或全部丧失、嗅觉缺失和基线IgG滴度为1.2-4,都是7个月后PCS的预测指标。

此外的结果表明,男性患有轻度新冠病感染者的风险较低。但是,这可能是因为女性更容易向医生报告其症状。

结论

综上所述,研究人员认为,COVID后综合征患者最常见症状为疲劳,嗅觉缺失,味觉局部或全部丧失,呼吸急促。感染后4-7个月,这些症状持续存在。这些症状在SARS-CoV-2感染的年长、肥胖及女性患者中更为常见,并且与疾病发作时血清IgG滴度降低、嗅觉缺失和腹泻有关。

需要强调的是,即使是患有轻度COVID-19的非住院患者,也会发生COVID后综合征患者。由于有多达81%的SARS-CoV-2感染患者患有轻度疾病,因此可以预料,PCS会影响到比最初设想的人数更多的人群,这对医学、社会和经济构成了重大挑战。即使只经历了轻度的SARS-CoV-2感染过程,本项研究中仍有11%的患者在疾病发作后7个月仍无法完全参与日常工作和生活,这也凸显了PCS的潜在经济损失。

因此,康复并不意味着完全健康,医院需要建立专门的跨学科COVID后门诊,为康复期患者提供个性化的护理,并进行进一步的研究,为COVID后综合征患者开发新的治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