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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琳医生的自杀震惊了整个加拿大医学界,她的家人更是痛不欲生。他们表示,导致卡琳走上绝路的正是新冠疫情带来的巨大工作压力和精神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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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琳做医生已有10年之久,同时她也是一个小男孩的母亲。她的丈夫戴维·戴格尔(David Daigle)在痛失爱妻后哀嚎:“我失去了妻子,失去了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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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表示,新冠疫情爆发期间,魁北克的医护人员都在超负荷工作,但他们没有获得应有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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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传达一个信息,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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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说,医护工作是卡琳生前挚爱的工作,她为此付出了极大的热情。
卡琳曾经积极面对疫情带来的压力,甚至建立了名为“幸福与坚持”的Facebook小组对有精神和心理问题的医护工作者提供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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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第二波疫情再次侵袭魁省,卡琳的精神面临崩溃。
戴维说,卡琳说她最大的恐惧,是有一天她必须对患者说:“抱歉,我们没有呼吸机了。”
“卡琳给自己施加了很多的压力,她逐渐失去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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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疫情重压之下,魁北克的医疗系统已经不堪重负。许多医生表示,请假会让他们感到内疚,他们正遭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魁北克医学专家联合会的黛安(Diane Francoeur)说,医生协助计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忙。“从6月到12月,(医生寻求心理帮助等)的通话量增加了22%,这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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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加拿大急诊医师协会(CAEP)的统计,从事急诊医学工作的医生的倦怠率约为86%;约有14%急诊医生曾在职业生涯中考虑过自杀,而在这些医生中,近6%在过去一年中积极考虑过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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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2021年刚过去的10天内,就有5%至8%的医生有过轻生的想法。
卡琳的家人和丈夫选择在卡琳去世后公开露面,是想让公众了解医护工作者正在一线与疫情进行抗争,并遭受着巨大困境,希望引起全加拿大社会的重视和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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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息治疗医生兼卫生司法活动家纳西德·多萨尼(Naheed Dosani)称,在疫情之下,前线卫生工作者正经历严重的精神压力、损失、创伤、悲痛以及难以言表的负担。
“医护人员的压力在成倍的增长,他们正在看到和体验的东西太多了,这导致了一种失落和悲伤的感觉,这是我们许多人以前从未经历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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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CTV调查走访期间,还有数位医生表示,愤怒、恐惧、挫折的情绪贯穿于他们的工作中。
据新冠病毒中心急诊室的医生反映,在第二波疫情中最大的困扰之一是面对那些不相信疫情真实性的人们。他们反对戴口罩,无视防疫规定,但这些人染疫住院后医生们还不得不照顾他们,这让人“非常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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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卡琳一样,很多医生担心病例持续增加会导致极端情况出现:由医生来决定谁应该接受治疗,谁会被弃之不管,任其死去。
安大略省注册护士协会(RNAO)首席执行官Doris Grinspun表示,心理健康支持问题并非急诊医生所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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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五分之一的人患有精神疾病(护士,医生和PSW也不例外)。”
多萨尼更直接指出,如果现在不把一线工人的心理健康放在首位,“我们将无法战胜新冠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