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时年27岁的无业游民白石隆浩盯上了在推特上显露出自杀倾向的年轻人,在约2个月的时间里相继杀害了8名女子及1名男子,并将遇害者尸体肢解,年龄最小的遇害者年仅15岁。此案一经披露便震惊了日本。
“被告践踏了死者的尊严”
据日本共同社15日报道,东京地方法院立川支部当天按照检方要求,对被指控犯有“抢劫、强制性交杀人”等罪的白石隆浩判处死刑。尽管法院只提供了16个旁观座位,但当天的判决吸引了超过400人出席。
审判长矢野直邦就判决理由表示,“把在社交网站上表达自杀愿望、感到烦恼及精神衰弱的遇害者诱骗出来,这种手段狡猾而卑劣”,此案“对习惯于使用社交网站的当今社会造成极大冲击”。矢野直邦称,白石隆浩“以满足自身金钱和性欲为目的,以自我为中心,没有酌情的余地。”
日本放送协会(NHK)援引一名法官的话说,案件受害者在遇害前都曾抵抗过,“没有一个同意或是默认被杀害。”这名法官认为,白石隆浩不仅杀害了受害者,还“践踏了死者的尊严”。
据《纽约时报》报道,白石隆浩的辩护律师曾辩称,这些受害女性是自杀,她们同意让白石隆浩杀害她们。如果是这样的话,白石隆浩就有资格获得较轻的判决。
但白石隆浩上个月拒绝这项辩护,他承认自己主动杀害了这些女子,愿意为此承担责任。他还表示,即使被判处死刑也不会上诉。
在15日的判决中,法院认为“就算被告认罪,但其刑事责任依然极其重大”,不得不判处死刑。但被告的辩护律师在法院宣判后声称“仍将考虑上诉”。
2017年10月下旬,日本警方在调查东京八王子市一名23岁女子失踪案时,牵出了这起震惊日本的连环杀人案。
警方在白石隆浩位于神奈川县座间市的公寓中,发现了9颗被肢解的遇害者头颅,以及大量的臂骨及腿骨,一些尸块颈部以下部位已经能够看到白骨。此外,警方还在室内发现了疑似用来分尸的锯子。警方表示,在9具尸体中,有8具是女性死者的,1具是男性死者的,而失踪女子正是遇害者之一。
白石隆浩当时向警方坦承,杀人后想毁尸灭迹,才将尸体肢解,并用猫砂盖起来,而且过去也做了同样的事。
根据日本专案组的说法,白石隆浩供称,自己通过推特认识了9名遇害者,并称自己会帮助他们自杀。之后白石隆浩将遇害者引至家中并杀害。
对于作案动机,白石隆浩声称对部分女性是“以强暴和抢钱为目的”。而遇害者中唯一一名男性,是之前一名遇害女性的男友。由于该男子一直在追寻女友下落,白石隆浩担忧罪行败露,便将他引到家中杀害。
对受害者家属而言,白石隆浩的罪行给他们带来的伤害,至今难以愈合。
据NHK报道,一名25岁遇害者父亲上个月对法院表示,即使白石隆浩被判死刑,自己也永远不会原谅他。
“即便是现在,当我看到和我女儿年龄相仿的女性时,我还是会把他错当成我的女儿。”这名父亲说,“这种痛苦永远不会消失,请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本周二(15日),另一名17岁遇害者的父亲对NHK表示,死刑的判决结果是“合理的”。“我想要报复,但失去了亲人,我无能为力。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发泄我的愤怒。”
一名25岁遇害者的兄弟袒露说,白石隆浩的证词让他对人性失去了信心,自己的“心死了”,“感觉我就像被锋利的刀子一次又一次地刺伤。”
案件引发外界对自杀问题的关注
据《纽约时报》报道,尽管对死刑的判决较少,但日本仍是少数几个执行死刑的发达国家之一,白石隆浩犯下的这种恐怖谋杀更是罕见。报道称,这起案件引发了人们对日本社会弊病的关注,比如家庭纽带的缺失、居高不下的自杀率,以及一个日益分裂、孤立的社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们只能依靠社交媒体来获得冷冰冰的安慰。
英国广播公司(BBC)分析说,这起案件在震惊了日本的同时,增加了人们对自杀话题的关注,包括如何帮助那些有自杀倾向的人群,以及如何处理讨论自杀话题的网站。
这起连环杀人案也促使推特做出了改变。推特CEO杰克·多尔西(Jack Dorsey)表示,这起案件“非常令人悲伤”。推特为此修改了相关规则,规定用户发布的内容不应“提倡和鼓励自杀或自残的行为”。